,既然他想说自己的事情,不妨听听,看他是否真的是张良一流人物。
沐霖轻了轻嗓子,还没说话,脸就先红起来,停了一会说:“我不瞒安先生和冯小姐,我的事情说来很丢人,我是个刑满释放人员,从监狱放出才半年。”
安子奇和冯瑶琪本来以为沐霖会说出什么长篇大论,想不到竟是个刑满释放人员,安子奇想到自己的养父,倒还没有感到什么。冯瑶琪“啊”地一声,表示出惊讶。
沐霖虽然脸红,却没有愧疚的样子,倒反而带有一丝愤怒,听到冯瑶琪的声音,沐霖笑着说:“我虽然坐牢,却没有犯过罪,其中的缘由,以后会讲给你们听。
我坐牢前,是个国家干部,说大也不大,也就是厅局级。” 听到沐霖说自己过去是个厅局级干部,安子奇和冯瑶琪相互望了一下,心里都纳闷,就算是厅局级干部坐牢,放出来也不可能会到玄妙观去百算命摊。
沐霖看到两人的神态,笑着说:“我真的是厅局级干部,管过的摊子还不少,后来几年我一直在管经济,反正方方面面都知道些。
在做国家干部前,我是大学的教师,评上过副教授,要是不坐牢,应该可以是教授了。
这就是我的经历,说出来虽然不丢人,也没有什么可光荣的。”
“怪不得沐霖敢说自己是刘邦身边的张良,以他的学历和经历,在社会上再闯一番事业绝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可是为什么沐霖要来找自己?”安子奇揣摩沐霖到底在想什么?
冯瑶琪因为家庭是富有的企业家,对沐霖口中的国家干部见过很多,其中有欺世盗名的,当然,也有不少确有才干的。如果沐霖是由大学教师升到国家干部,应该是确有才干的。
沐霖看出安子奇和冯瑶琪的疑惑,继续说道:“过去的事暂时不说,就说现在的。
我从监狱出来,家庭已经没有了,老婆做了别人的夫人,一个女儿已经改姓,现在在外国。也不知道他妈妈是怎么把她弄出去的,我到现在连她的地址也没有。”
沐霖的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想来思念儿女是每个做父母的通病。
冯瑶琪不知道该怎样安慰沐霖,只是站起来,拿过酒瓶,为沐霖把酒杯倒满。
沐霖点点头,表示感谢冯瑶琪,接着说:“家庭没有了,房子没有了。女儿没有了,财产没有了。我出监狱的时候,所有的财产,就是我手里的包,里面几件进监狱时候穿的衣服,还有,就是我的头和手。
我说过,我没有犯过罪,我尽力半辈子,留给我的却是举目无亲。
我想报仇,我想夺回我过去的一切,可是,可是并不如我想的那样。我的仇人生怕我东山再起,给我设置了种种的障碍,甚至设下种种圈套,要置我死地。
我在头破血流下,想到过死,我没有能力夺回应该属于我的,我只有以死抗争。
我也想过出家,抛弃红尘,把我的心埋在佛前的青灯里。我想到我过去去过的一座名刹,我就徒步走去,在庙门前跪了三天三夜,祈求庙里的方丈收留我。
那个庙的方丈,就是我刚才说的老和尚,见我的意志甚强,便破例让我进到庙里。在询问了我的经历后,对我说:‘施主不是佛门中人,虽然佛法无边,也是不渡无缘之人。
我看施主面露峥嵘,将来必有出头之日。不过以施主的面相,应当依附在人下,若能辅得那人成功,施主必能如意。’方丈的意思是要我去帮助某个人,我问方丈要辅助谁,方丈就对我说,让我到苏州的玄妙观去摆算命摊,若是见到这样这样的人来,或是一个人,或是两个人,该如何如何说。
我虽然不是学富五车,对算命这一行也能应付。我在玄妙观才摆了几天的算命摊,就见到安先生和冯小姐过来。
安先生的姓名,那方丈已经对我说过,所以我知道。冯小姐的姓名,方丈没有说,所以我不知道。
事情的经过就是这样,那方丈让我来摆算命摊的时候,对我说:‘若是见到安先生,一定要让他来找我,我有话说。’
安先生,我已经找到你,我也愿意辅助你,你还是先去见过方丈再说。”
听了沐霖如此这般的一番话,安子奇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沐霖能够知道他姓安,原来是有高人指点。可是这庙里的方丈又是谁?怎么会知道武山道长和他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