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明杰和顾竹郡的热情挽留下,安子奇在“凤兮山庄”住了四天。
方明杰虽然对安子奇说,金凤楼的事情由顾竹郡来叙说,自己只是个跑龙套的,可顾竹郡除了热情招待安子奇,就是和女儿方砚婷一起陪着安子奇在西安的风景区逛,礼节周到又不嫌过份。从外表上看,仿佛完全把安子奇当作自己人。
其实安子奇心里明白,方明杰、顾竹郡如此招待自己,必定是有他们的目的,只是他们不说,自己自然也不能问。
在西安四天,安子奇特别注意报纸和电视上的新闻。虽然新闻上对那起凶案丝毫没有报道,可安子奇心里总在猜测,难道警方竟然没有接到过报案?如果没有报案,那么最大的可能就是龙隐门抢在警方的前面发现。毕竟那里离龙隐门的总部很近,有可能在警方发现前就把现场清理干净,然后再追查凶杀的人。
把当时的经过和前后都想过几遍,确定没有给龙隐门留下任何的线索,当然同样也没有给警方留下过线索。只是安子奇还是对留在西安心里不安,却不过方砚婷的挽留,在“凤兮山庄”住了四天后,便提出离开。
方明杰和顾竹郡没有多挽留,也没有问安子奇准备去哪里,只是为安子奇准备送行酒宴,倒是方砚婷,在听说安子奇要离开后,就死缠着安子奇,要一起去玩。
有一点挺奇怪,方砚婷并没有问安子奇想到哪里去,方明杰和顾竹郡也没有阻止方砚婷要和安子奇一起出去,看来方砚婷缠着安子奇,是夫妻两人默许的。
安子奇当然不愿意和方砚婷一起去凤阳,他在“凤兮山庄”四天,只是含蓄提到他在大风堂的地位,并没有提起他目前的处境。若是和方砚婷一起去凤阳,在方砚婷的眼皮底下,怎么可能去查他父母当年被害的原因和那只翡翠匣的机纽。
还是方砚婷的那句话让安子奇没法闪避,方砚婷知道自己姓安,那么,她是不是还知道其他的什么事情?
在去安徽的飞机上,安子奇和方砚婷坐在一起,安子奇看着旁边笑眯眯的方砚婷,低声问:“砚婷,你是怎么知道我姓安的?”
方砚婷只是笑笑,指着坐在后面的方小婷说:“是小婷先认出你,你大概忘了,你不是到深圳去过?在国际会议中心的那个售房会,你不是一下子买了两套别墅?当时我也在场,本来我是想去看房子的,结果在金鼎湖别墅区遇到像你这样的买主,我们只好逃走了。”
原来如此,方砚婷是在深圳见到自己在别墅预售会显威风。当时预售会来的人很多,自己心思在扩大影响上,没有看见方砚婷是可能的。
方砚婷接着说:“我是应该叫你安先生,还是叫你诸先生?”
安子奇突然想起一件事,马上把头附到方砚婷的耳边低声说:“砚婷,你那条项链还戴在身上?”
方砚婷不明白安子奇的意思,以为安子奇要看,伸手到脖子上去取那根项链。安子奇赶紧用手拦住,低声说:“不,不要拿出来。”
方砚婷不解地看着安子奇,不明白安子奇要干什么。安子奇是想到方砚婷项链上的那个挂件,既然自己能看到并认出是金凤楼的,那么其他人也是有可能看到和认出的。万一被龙隐门或者大风堂的人看到,上来问她几句,方砚婷在不知道对方用意的情况下说不定会把遇到自己的事情说出来。
安子奇想了一下说:“有些事情在这里不方便说,以后我会告诉你的。你还是叫我诸……,算了,我比你年龄大,你叫我大哥也可以。不过要记住,千万不能对别人说出我姓安,否则,否则……。”
安子奇不知道该这样解释才好,幸好方砚婷听懂安子奇的意思,马上笑着说:“我不会,我就叫你大哥,你可不要忘了我这个小妹。”
从大龙兴寺出来,又转到已成废墟的明中都遗址,看到仅存的皇城午门和一段破破烂烂的城墙,安子奇心里不禁感叹:“岁月悠悠,沧海桑田,六百年过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看到再度夕阳红。”
方砚婷觉得安子奇的神态有点沮丧,她本来是个豪爽之人,见到安子奇这种模样,只能暗自吐舌头,偷偷看着安子奇纳闷。
坐在破烂的城墙上,四周除了信风和方小婷,再没有其他人。放眼远眺,除了城墙边堆着的最近才从千家万户搜集来的破砖烂瓦,还有就是几块号称中国之最的大石础。
石础每块大约有三米见方,一尺多厚;石础表面刻有浮雕蟠龙一圈,圈高凸出平面十五公分;圈外础面上刻有翔凤。可谓是“双龙五凤杂云气,匠工巧艺雕鸾凤”。
方砚婷也在看这些石础,若有所思地说:“北京故宫太和殿的石础直径只有一点六米,而且是素面,上面没有雕刻,这应该要比北京的好,只是可惜。
说凤阳,道凤阳。凤阳本是好地方。自从出了朱皇帝,十年倒有九年荒。”
看安子奇依然在沉思,方砚婷有点生气:“大哥,你到凤阳,就是为了来看这些破烂?要说古迹,除了北京,就是西安,这凤阳有什么好。”
安子奇在旁边的一块城砖上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