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奇把耳朵贴近门板才勉强听到:“飞哥说了,尽量用好话把两个人请走,这里是闹市,不要把事情闹得太大。还是上去敲门,尽量把两人骗出来,实在不行再动手。”
那人说话的意思,其实也是安子奇的意思,这里是闹市,自己又是被大风堂追击的人,当然能不打就逃出去最好。听到他们要准备敲门,安子奇赶紧在信风耳边说:“等他们敲门,你就开门,看我的颜色行事,动作要干脆。”
安子奇用手掌做个切的动作,信风点点头,安子奇走到座位上,就等那些人来敲门。
安子奇的打算是等那些人进门,争取用最快的动作把那些人干倒,然后再想法溜出去。
果然过了一会,就听见响起敲门声,同时有人在说:“里面有人吗?”
安子奇示意信风把门打开,信风就装出刚睡醒的声音说:“谁在敲门,妈的,连睡觉都不安生。”
把门打开,一下子涌进五六个人来,为首的一个长得膘肥体壮,进来就说:“你们刚才是不是到公安局去过?”
安子奇坐在座位上,装作茫然的样子说:“什么,到公安局?我们到公安局去干什么?”
为首的那个人大咧咧走到安子奇面前,在床上坐下后说:“有人看见你俩从公安局拿走一些东西,我是公安局的,追查到这里。告诉你们,从公安局拿走档案,是犯罪行为。”
可能是赵新余在拿出殷小斐的存档物件时有人看见,不过听眼前这人的口气,好像还不知道赵新余拿走的是什么东西。能在公安局里有内线,看来不是殷小山的人,就是龙隐门的人。
安子奇脑子快速转了一下,既然这些人不知道赵新余拿走的是什么东西,也就说明自己身边的这只档案袋根本就没有在公安局的档案记录里,否则早就像殷小斐的档案一样被偷走了。
既然谁都不知道殷小斐还有小时候的衣服在公安局,安子奇觉得完全可以赖掉,也可以给赵新余减少以后的麻烦,安子奇哈哈大笑起来:“公安局的?公安局有不穿制服就到旅馆盘问人的?你以为我是谁,我才是公安局的。你想找人敲竹杠,也要先打听打听才行。”
“你是公安局的?”为首的那个人显然没有想到安子奇会这样说,口气有些迟钝,不过马上就说:“那好,看来我们是同行,刚才的话是我失礼。不过我们公安局确实丢失档案,我看你们两个还是跟我走一趟,有话到局里再说。”
那五六个人已经全部走进窄小的房间里,安子奇朝门外看看,显然门外并没有其他的人,因为现在是下午,就连服务员都没有。
看这些人虽然人高马大,其实并没有什么武功,自己如果和信风用快速的手法,可以在一瞬间就把这些人点倒。如果把这些人点倒,自己当然能溜走,可是这些人醒来,会不会去找赵新余的麻烦?
安子奇想了又想,还是拿不定主意,要是赵新余因为自己而被龙隐门追杀,岂不是自己的罪过。那老人对自己如此热情,自己怎么能给他增添麻烦。再说,从殷小山的口中得知,龙隐门可以说是极其凶残,万一他们对赵新余下毒手,那可怎么办?
信风因为年幼,那些人并不把他放在眼里,信风站在门边,频频对安子奇使眼色,表示可以动手。
安子奇终于定下决心,站起来说:‘好,我跟你们走,信风,把我们的东西理一下,如果他们局里有招待所,我们就不回来了。”话里的意思是让信风暂时不要动手。
信风走过来理东西,安子奇对那些人说:“我马上跟你们走,我把行李整理一下。”
安子奇终于开始动了杀机,不过不是这里。眼前的这些人里面有那个在公安局就盯梢过来的,应该公安局里再没有知情的人。下面守候在旅馆对面的人中间,也最多就是那个戴墨镜的头知道赵新余的事。只要在隐蔽的常葫把这些知情的人全部干掉,相信赵新余就再不会有危险。
假作磨蹭,把手里的小包放到随身带的旅行包里,安子奇让信风背着旅行包,对那些人说:“走吧。”
那些人也不疑安子奇有什么打算,心想光是目前的五六个人就足以对付两个人,更不要说下面还有五六个人。
出房门的时候安子奇特意带上墨镜,近一段时间,安子奇已经把墨镜作为出门的主要装饰,说不定过不了多少时间就会成为通缉犯,掩饰是必要的。
走出旅馆,站在旅馆对面像是头的那个人挥一下手,和五六个人走在前面。进旅馆房间的几个人走在安子奇的身后,隐隐就有把安子奇和信风夹在中间,生怕逃走的味道。
安子奇并没有把这些放在眼里,他现在倒是希望这些人能带他走到僻静的地方去,越僻静越好。
前面的人并没有朝公安局方向走,安子奇也不去拆穿,只是默默跟着走。穿过一条小巷,眼前是一片花木繁茂的树林,一条小路在树林中蜿蜒。
内地的小城市就是这样,出了热闹的市区,马上就是荒僻的绿化带,加上周围都是小型的山丘,不大会有人到这种荒僻处游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