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所说的自贡,就是指的这里,过去这里周围盐井密布,自流井到处都是。自贡自贡,就是这里的自流井和贡井,现在的自贡,是政府的叫法,与过去没有关系。”
没想到算命老者有这样的说法,安子奇连忙站起身对算命老者拱手说:“谢谢老先生,不是老先生讲明,我真的以为现在的自贡就是过去的自贡。”
算命老者眯着眼看看安子奇身上的装束,开口说:“先生是从外地来?听口音也不是四川,怎么会有亲人在这里失散?”
安子奇含糊地说:“老人们的事我不太清楚,我是到这里出差的。老先生,我再问一句,假如我想在这里找六十年前失散的人,该从哪里找起?”
算命老者摇摇头:“这里方圆百里,对外都称自贡,没有失散的确切地址,恐怕很难找到当年的人。不如这样,我替先生算一下,看失散的人到底在哪里?如果不准,先生可以不要付钱。”
这是江湖上算命术士常用的手法,转着圈子想让人上当。安子奇当然不相信算命能算出要找的人,不过看在算命老者指点迷津的份上,就让老者算一下,权当问路的钱,于是点点头说:“好吧,老先生帮我算一下。”
算命老者回身指指古槲树上的字说:“测字,相面,易卦,先生要算哪一样?”
算命还有这么多花样?安子奇说:“我不问发财什么的,只问找人,该算什么?”
“测字易卦都可以,我看先生还是算易卦吧,文王六十四卦,暗藏天地玄机。”
安子奇对算什么都无所谓,只是点头说:“那就易卦吧。”
算命老者弯下腰,从地上的小包里取出六枚铜钱放到算命摊上,对安子奇说:“易卦算数,价钱要翻番,我是丑话说在前头。”
“江湖的老伎俩。”安子奇肚里暗骂一句,表面上还是笑嘻嘻地点头:“只要老先生算得准,我多出些钱无所谓。”
算命老先生让安子奇把六枚铜钱攥在手里,说:“你先对铜钱祷告一下,说说想知道的事,然后把铜钱撒下去。”
安子奇按照算命老者的话去做,先祷告一番,然后把铜钱“哗啦”撒在算命摊上。铜钱正反无序地散开,算命老者看着铜钱,嘴里念念有词,用笔在纸上记下铜钱正反的位置,然后让安子奇再撒两次。
算命老者依然记下铜钱的正反,对着三次撒下的铜钱捏指推算,口里什么天地阴阳胡念,闭上眼睛沉思一会,忽然睁开眼睛说:“坤,元亨。先迷,后得主。利,西南得朋,东北丧朋,安大吉。”
算命老者的话想是念天书,安子奇不解,眨巴眼睛望着算命老者说:“你说的我听不懂,能不能解释一下。”
算命老者哈哈一笑,指着铜钱说:“先生得的是坤卦,坤者,阴也。就是说,先生要找的人不是女的,就是姓阴。先生刚才说要找你爷爷的兄弟,那么就不是女的,你要找的人应该姓阴。”
拿过一张纸,算命老者提笔在纸上写下几字:阴、殷、应、尹、赢,然后说:“应该就是这几个姓里的一个,先生,我算得对不对?”
安子奇差点跳起来:“算卦能有这样准?他是怎么知道我要找姓殷的?”
对算命老者仔细看,只觉得他虽然干瘦,双目极其有神,筋骨如铁,显然身有高深武功。安子奇自忖,若是与这算命老者动手,恐怕过不了两三招,一丝取胜的希望都不可能有。
面对算命老者的目光,是承认找姓殷的,还是不承认,安子奇一时不敢决定。
想到任芸韵说过的要千万小心,安子奇还是决定不承认,对算命老者摇摇头说:“我找的人不姓阴,姓杨。”
算命老者却依然点头说:“阴就是阳,阳就是阴,至阴化为阳,至阳化为阴,卦是算得一点不错,就是找姓殷的。”
安子奇顿时如掉进冰窟,浑身都打起冷战来,这算命老者究竟是什么人?难道他真的算出是来找姓殷的?任老伯临死前再三说过,此事祸福难料,难道任老伯指的就是这里?
安子奇现在只求脱身,这算命老者是什么样的人,还是等以后再说。于是强笑着说:“老先生说话有趣,让我大长见识。算卦是多少钱?去自贡的车马上要到,我以后再来。”
算命老者手捻胡须,看着安子奇说:“卦象下面还有两句,先生难道不想听?要是真的不想听,我也不好意思收先生的钱。”
安子奇不想纠缠下去,站起身来说:“老先生请说,听了让我长点学问。”
算命老者指着铜钱,一字一句地说:“先迷,就是说不知道,或者无法知道,以后会知道的。先生如果往西南去,会有朋友帮助,如果往东北去,会丧失朋友,如果什么地方都不去,应该是平安的。”
安子奇摇摇头说:“老先生,你的这些话,比刚才的更难懂。什么西南东北,难道我到东北去,就会丧失朋友?看来今后我再也不能去东北了。”
“非也,卦象上所说的东北并非东北三省的东北,而是先生现在位置的东北,东北不吉,先生还是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