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安子奇无论如何不肯坐冯瑶琪的车去上班,他对冯瑶琪振振有词地说:“我知道你的好心,可你是公司董事长的女儿,公司里的人谁不拍你的马屁。我与你走的这样近,公司里员工肯定会躲我,生怕因为我而得罪你。我也想在公司学习管理,要是公司的员工都躲着我,我怎么去学管理。再说我又不是什么官,也不能把别人叫来问。”
冯瑶琪只好叹口气,望着白色的豪华本田说:“我知道是你是想离我远点,应该也是我父母的意思。我父母确实希望我嫁给刘兴泉,对我说过好多次。刘兴泉也对我不错,事事都会依我,从来也没有对我大声说话过。我父母也是这样,我说什么,父母就依什么。按说这样的生活可算是完美无缺,从我记事起,我就衣食无忧,生活得像个公主。
任何人都会羡慕我,可是我偏偏觉得生活太无聊,百依百顺的日子并不舒服,有时候真像是生活在一潭死水里。所以我才会一个人出门旅游,希望能呼吸大自然的自由空气。对于社会我真的太幼稚,以为所有的人都是好人,所以才会遇到歹徒,幸好你救了我。
虽然你一直说话不多,又很自卑,我还是觉得与你在一起很开心,可以想说自己愿意说的话,不管你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尤其是任老伯把那么重要的事托付给我们两个人,我真想立刻离开家庭去做这件神秘危险的事。那时我对任老伯起誓,可能你在心里笑话我,起誓我是认真的,确实是我的心里话。
可是我不能离开家庭,不能离开父母,我不能那么狠心,所以我只有找你说说话,才能解脱烦闷。你不要担心刘兴泉,他不是那么容易吃醋的,公司里谁不知道我与刘兴泉的关系,没人会笑话你。”
安子奇没想到冯瑶琪也有烦恼,看来是把自己当作解烦恼的灵药。不过冯瑶琪所说也有道理,过去花天酒地醉生梦死,其实是生活在一个梦幻的影子里。见到的都是温情脉脉的假面具,听到的都是蜜里加糖的假惺惺。表面上得到的是百依百顺,骨子里是没有朋友,没有亲人,甚至没有爱人。
看来冯瑶琪已经在试图摆脱梦幻的影子,只是还没了解影子背后到底是什么。
安子奇不想去评论冯瑶琪的想法,像她这样公主般的身份,只要没有过份的想法,会一辈子生活在安逸中,何必一定要捅破梦幻,带来无穷烦恼。
安子奇开始害怕,害怕任老伯的嘱托会给冯瑶琪带来灾难。
坐在三爱公司舒适的办公椅上,安子奇开始考虑怎样才能离开公司而不被冯瑶琪埋怨。只要离开公司,就马上去上海,一方面可以离深圳远点,另一方面应该察看一下银行金库里的珠宝,顺便拜访任老伯的孙女任芸韵,询问一下任老伯过去的经历,有助解开翡翠匣的谜。
安子奇还没有找到体面离开的借口,有人就找他来了。
第三天安子奇到公司上班,屁股还没坐热,小张就走进来,带着神秘的笑对安子奇说:“安先生,董事长有事找你,让你去他办公室。”
安子奇不知道冯承健找他会有什么事,虽然在公司上班三天,却是什么事情都没做过,一方面是李雅如没有给安子奇安排任何工作,另一方面安子奇也不想去做,想的只是如何有理由地离开这里。
走进总经理办公室,冯承健见安子奇进来,赶忙满脸堆笑,示意安子奇坐下,自己走到门边关照秘书不要让人进来,顺手把门锁上。
坐回办公椅,冯承健脸上笑容就消失,看了安子奇一眼,从抽屉里拿出一包东西,放到安子奇面前。
安子奇不明白冯承健的意思,只是默默看着冯承健。
僵持一会,冯承健开口说:“本来前两天我就想找你谈谈,正好今天有空,就让小张把你叫来,你在贵州救了琪琪,我和琪琪的妈妈都很感激你,这是我给你的,你不要推辞。”冯承健指指放在安子奇面前的纸包。
安子奇没有去打开纸包,也没有说话,依然看着冯承健。
冯承剑浩乎有些为难,点上香烟吸了一口,吞吞吐吐地说:“琪琪自从旅游回来后,好像变了很多,也不太爱与过去的朋友交往。她妈妈发现她多出一串翡翠项链,带来的那只狗又不是平常的品种,你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安子奇这才记起昨天冯瑶琪就去香港参加三爱公司的洽谈会,冯承健到今天才找他,就是因为冯瑶琪不在家。
对于冯承健的询问,安子奇不想回答,也不能回答,想了一下说:“这是冯小姐的事,冯先生不该问我。”
“这么说你是知道的,就是不想告诉我?”
安子奇感觉失言,因为生怕分辨会引出冯承健更大疑问,便沉默不语。
冯承健有些恼火,把香烟朝烟缸里一揿,似乎是下决心说:“安先生救过琪琪,这些钱算是我谢安先生的。”冯承健指指纸包,“琪琪她终究是要接替我管理三爱公司,也要……,安先生明白我的意思?”
安子奇当然明白冯承健的意思,自己继续在深圳留下去,也对冯瑶琪不利。冯承健的说话正好是一个离开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