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圣女!
这妖女诡计多端,心毒手辣,是鬼国的枢纽人物,当日功亏一篑。被她反诬构陷,实乃生平大恨,今日若能将她重新擒住,与帝鸿之战自当倍添胜算。当下毕集真气,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声如洪钟,将天魔仙音尽数盖过。
九天玄女眯起双眼,大为惊诧,未料到这小子竟有如此强韧的念力。
诸女更是脸色齐变,被其笑声震得喉中腥甜狂涌,胸内憋闷欲爆,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了。
几个吹萧笙的女子强撑了片刻,娇躯徒然一晃,险此被那反冲入口的强猛气波震得翻身坠落,曲乐顿时变调失声。游牧之神淳于流沙仙子二女“啊”地一声,呼吸登畅,心中羞怒更甚,撕下衣帛塞祝韩耳,继续凝神吹奏。蛮笛声陡转高越,和玉兇角声汹汹变织,凄厉破云。
狂风呼啸,暴雨纵横,远处群鸟尖啼,如黑云飞涌,很快便冲至众人上空,前赴后继地朝众黑衣女子扑啄猛攻。
遍地虫蛇亦随着号角声腾空怒舞,滚滚变缠,宛如一条巨大地黑蟒朝九天玄女扬卷猛扑,万千毒虫蛊孵不断地激弹怒射。
墨羽凤凰尖啸冲天,堪堪避过。
一个黑移女子避之不及,狂乱地抓着右臂尖声惨叫,顷刻间肌肤便泛出淡绿色,如波浪起伏,仿佛有无数虫子在皮下爬行,“嘭嘭”连声,碧血飞溅,刺鼻的腥臭味瞬间弥温开来,整条手臂竟只剩下了一条白骨,密密麻麻地附满了五彩斑谰的甲虫。
众女大骇,一边冲飞逃避,一边勉力合奏魔乐,与拓拔野地笑声苦苦抗衡。
那女子凄厉狂叫,周身血肉土崩瓦解,烂泥似的簌簌掉落,很快化作了一句骷髅,被狂风刮起,猛撞在苦情树干上,碎裂炸舞,缤纷落地。
九天玄女大凛,这两大妖女一个善于驭兽,一个长于驱蛊,合在一处,威力极是惊人。倘若不能先发制敌,后果不堪设想。
但眼下她最为担忧地倒不是二女,而是这不知哪里冒出来的火族小子。能将“天魔仙音阵”轻而易举地破解,其念力、真气至少已有神级之镜。饶是她胸有万壑,见多识广,也想不出南荒何时出了这等新锐高手。
当下凝神聚念,柔韧声道:“阁下究竟是谁?何妨摘下面具,让妾身一睹真身?”月目神镜眩怒舞,朝他当头照去。
拓拔野哈哈笑道:“来而不往非礼也。要我摘下面具,你先从这躯壳里出来罢!”翻身电掠,手指疾弹,“咻咻”迭声,气箭接连射中众女地萧苒琴瑟,弦断管裂,曲乐登时大知书达理。
玉兇角与巴鸟声趁势压过,那当空滚滚摇曳的“黑蟒”尖嘶收缩,陡然炸散为万千蛇虫,纵横怒射,众女惊呼惨叫,又有数人或被毒蛇咬中,或被蛊虫附体,花容月貌瞬间便成了骷髅一具。
九天玄女大袖卷舞,将冲来的飞蛇撞炸开来;右手石镜绚光怒爆,冲舞为一柄三丈来长地月形光刀,朝着拓拔野迎面怒斩。圣歌妖妖手打拓拔野心一凛,此刀势如雷霆霹雳,五气毕集,赫然竟有青帝极光气刀之威效!想来她定是师从帝鸿,用妖法强修五行,而后借助月母神镜阴阳五行的神力,炼成这诡异强猛地五气光刀。
他若还以天元逆刃。抑或施以极光电火刀,当可破其锋芒,但此地距离昆仑太近,他不想走漏风声,惊动帝鸿集团。当下继续抄足急冲,火属真气贯臂冲舞。“呼”地化作一道橘红色的炽烈气刀,破空横撩。
“轰!”两刀相交,万千道绚光吞吐炸射,鼓起一轮巨大的刺眼光波,当空汤漾。将四周的雨虫蛇倏然推飞出数十丈远。
九天玄女当胸仿佛被巨锤猛击。“吐”地喷出一口鲜血,连着墨羽凤凰凌空翻撞,石镜险此脱手飞出,心中瞬时闪过难以形容的骇怒恐惧,这无名小子究竟是谁?单只这记平凡无奇的火焰刀,威力竟已胜过太乙火真斩!
拓拔虎口酥麻,心下亦是暗凛,倘若她真是水圣女,短短三年,竟能从离体孤魂变成五行兼备地神位高手,帝鸿的妖法实是不可思议#糊尚且如此,不知帝鸿今日又当有何等神通?
一击得手,更不容她逃脱。收敛心神,纵声长笑道:“我既已说过要将你元神打离躯壳,岂能半途而废?来来来,咱们再对上三刀!”疾飞如电,右臂赤光冲天摇舞,宛如长虹潋滟,朝她呼啸猛劈。
九天玄女苦修数载,只道借此五行光刀已足以横扫天下,不想今日第一次出题鞘,便遭此重挫。气势大馁,不敢硬接其锋,骑鸟冲天飞起,左袖急舞,“呼”地一声,一条黑丝长带横空腾扬,如乌云般滚滚卷舞,将火焰刀倏然缠住。
“冰蚕耀光绫!”拓拔野手臂一紧,气浪陡然收缩,心中惊怒变迸,对她的身份再无半点怀疑。除了这天下至韧至柔韧地神物,双有什么丝带竟能将自己的气刀层层封住?
想起她当日连奸谋,害死青帝、波母,又连累鱿鱼、龙族成为天下公敌,导致大荒连年战乱,百姓水深火热……心中更是怒火如烧,哈哈笑道:“乌丝兰玛,你驱魔驭鬼,作孽深重,还敢窃据水族圣女之位、玷辰螭羽仙子所传地圣物,羞也不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