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女治不治蛊,有什么稀罕……”话音未落,心口一阵虫噬剧痛,登时疼得脸色煞白,冷汗涔涔而出,剩下地逞强话语再也说不出来。
原来四日之前,东海大战之际,蚩尤便已和晏紫苏前往昆仑,亲自为纤纤送礼。领军前来的乃是赤铜石与柳浪等人。土族水师原本便十分不济,被青龙舰队与苗军炮舰交相攻击,顿时溃不成军,伤亡大半。
龙族虽大获全胜,缚南仙却身中奇蛊,无药可解,龙族巫医束手无策,拓拔野也未能从《百草注》中找到良方,只好带着缚龙神赶往昆仑,找晏紫苏或灵山十巫解救。
而敖语真双目失明后,禅让帝位,三年来,原本一直居住在落霞岛上,由科汗淮照顾。龙牙侯看尽世间炎凉,早有出尘之心,救转龙神后,更是决意再不管大荒中事。与她散发扁舟,隐居东海。
得闻班照消息,两人赶赴龙宫,再听闻拓拔野述说帝鸿真面,科汗淮倍感震惊担忧,决心前往阻止女儿婚礼,当下与龙神一齐随着拓拔野、林雪宜、二八神人等人连夜赶往昆仑。
为免人多口杂,泄露行踪。少昊亦只带了若草花、英招及十八名亲信骁卫随行,那万千归墟将士则由江疑率领,留守在东海大壑,随时假命。饶是如此,一行三十余人骑着龙鹫飞越大荒,仍不免有些招摇,因此拓拔野特意挑选了荒僻无人的南荒路线。
闪电陡然又是一亮,雷声轰隆,豆大的雨点称稀落落地砸了下来,很快便越来越密。如白箭纵横乱舞,水花四溅。
众人遍体浇凉,大呼过瘾,也不寻山洞躲避,索性骑鸟冲天,随着拓拔野追循流沙仙子的号角飞去。
乘风高上,越过山脊,掠过雄岭,沿着那咆哮奔腾的赤水河朝上游飞翔,那号角声在风雨中越来越加清晰。
有人突然失声道:“蛇!好多蛇!”
群雄低头望去。无不变色,只见赤水河北岸地沙砾地上,无数色彩斑谰的毒蛇正密密麻麻地飞速游行,时而交缠盘结。时而纵横穿梭,仿佛一条逆向奔流的绚丽长河。
拓拔野心一微凛,她既吹角引来蛇群,必定是遇到了什么强敌,当下高声道:“科大侠,这里交给你了。我去看看情况。”脚尖一点。从龙鹫背上腾空冲起,闪电似的御风飞掠。
他真气强猛无双,又在苍梧之渊飞翔了足足三年寻找天裂,御风之术可谓登峰造极,此时牛刀小试,瞬息间便已冲出五六千来丈,将众人遥遥抛在身后,越去越远,渐渐小如黑蚁。
风声呼呼,暴雨如倾,号角声越来越响,凄厉裂云。
苍梧地睁壑既已被封填,空中再没有那刺目地硫磺气味,原先那青碧蓝紫地重重瘅雾也全都消散了。
隔着雨衣帘极目远眺,江山万里如画。左边是绵延不绝的青色群山,中间是奔流怒吼的赭红赤水,右边则是白茫茫的数百里流沙……被闪电接连映照,更加气势恢弘,色彩瑰艳。
下方蛇群越来越多,夹杂着蜈蚣、蜘蛛、蝎子……以及各种各样、见所未见的奇怪甲虫。有的沿着河岸蜿蜒游行,不断被狂涛卷落;有的从南侧山岭爬出,顺着横亘于赤水地断树渡河而过;有的则在蒙蒙翻卷地流沙中飞速穿梭……壮观而又奇诡。
过了三株树,地势转为平坦,流沙也越来越少,逐渐被干裂的赤褐大地所替代,顺着那号角声,掠过一大片低矮的碧绿灌木,只见一个熟悉的娇小身影背对着他,迎风站在苍茫大地中央。圣歌妖妖手打风雨怒卷,细辨飞扬,黄裳时而紧紧地贴着她玲珑曼妙地身躯,时而鼓舞不息,仿佛随时都要随风飞起。那歧兽懒洋洋地趴伏在她脚下,巨眼木愣愣地望着前边,眨也不眨。
四面八方都是转涌而来的毒虫与蛇群,一圈又一圈地环绕着,随着她号角地节奏韵律地摇动,徐徐穿过遍地雨水,朝她前方十丈处的一株巨树游去。
那巨树高约数十丈,树皮粗糙,如乌黑鳞甲,红线纵横交错,树枝弯曲回绕,垂下万千赤红的细须,轻轻摇曳。叶子青翠欲滴,簇拥着九朵巨大的雪白花朵,花瓣层层叠叠,发出刺鼻恶臭,闻之欲呕。
那万千蛇虫游到树下,突然昂首嘶嘶吐信,似乎极是害怕。树须轻摇。突然闪电似地纵横乱舞。将蛇虫一一缠缚抛起,送入那张开的白色巨花中。
“哧哧”激响,青烟腾窜,到处都弥温着那腐尸似的恶臭,花瓣徐徐合拢,那些蛇虫挣扎了片刻,再晃动弹了,渐渐化为黄浊的汁水,被狂风一吹,滴落在地,登时烧灼出数十个深洞来。
拓拔野心中一动,突然想起《大荒经》中记载了一种奇树,生长在南海荒岛的密林丛中,树须如章鱼的触爪一般,一旦被其缠住,纵是猛犸也无法脱身。
这种树开着足以腐蚀一切地恶臭白花,以剧毒蛇虫为食,生长极快,根须更可以深深地穿入至为坚硬的岩石,甚至传说即便在玄冰铁上,它也能落发芽、生根开花。
盖因此故,当地蛮群结婚之时,每每在此树下立誓,披此不离不弃,情比金坚,就如同此树之根,可穿金石,日后谁若违前誓言,必被族人捆缚,抛到此树的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