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的脸容来。
淡绿色的大眼睛,澄澈如春波,眉头轻蹙,薄薄的嘴唇浑无血色,冷漠之中,又带着说不出的倦怠和迷惘,果然正是烈火烟石!
蚩尤身子一震,热泪涌眶,想要呼唤她,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心乱如麻,只是反反复复地默默念叨着:“她没有死#糊没有死!”悲喜交织,胸膺象是要爆炸开来一般,过了好一会儿,才仰头捶胸,发出一阵雷鸣似的狂呼,哈哈大笑。
火族群雄欢呼如沸,烈炎更是大喜过望,叫道:“八妹!八妹!”朝她大步奔去。
烈烟石却是没有听见一般,蹙着眉头,冷冷地盯着拓拔野,杀机凌厉,突然回旋转身,朝着姬远玄疾箭似的怒射而出。
火族众人大骇,失声道:“保护陛下!”人影纷舞。神兵给横,齐齐向她围攻而去。姬远玄喝道:“别伤害她。”
但她来势极快,势如狂飙怒卷。话音未蕱,便已震飞数十人。冲到他的头顶,双手化爪,凌空抓下。
姬远玄朝前伏身急冲。钧天剑黄光怒卷,反僚横扫。烈烟石却似早有所料,鬼魅似的飘然折转,抢身冲到他的左介,闪电似的抓祝蝴左手所握的炼神鼎,劈手夺过,冲天飞起。
姬远玄猝不及防,微微一怔,喝道:“水圣女和火正仙俱在鼎上!拦祝糊,莫让她跑了!”翻身骑上三眼麒麟兽。穷追其后。
众人大哗,纷纷驭风骑兽,四面围堵。奈何她真气太过强猛,速度又快逾闪电。,霎时间,但接连震退白帝地大九流光剑、石夷地素光神尺,应龙的金光交错刀,穿透重围,朝西南夜空猎猎飞舞。
拓拔野心中大凛,此时波母自戕而亡,始鸩又在混战中被气浪震死,倘若乌丝玛再被女魃抢走,自己所蒙受的冤屈可就更加无法洗漱了!当下再不迟疑,跃上乘黄,急电似地破空追去。
狂风扑面,冰雪纷扬,冰山雪岭急速倒掠,耳畔尽是凤声鸟鸣,群雄的呼喊声渐渐听不真切了。
烈烟石越飞越快,双足真气宛如火焰推舞,腾云驾雾,速度之快,竟然连乘黄兽也追之不及。
追兵越来越少,过不片刻,拓拔野转头望去,只约莫瞧见稀稀落落地百余人,长蛇似地迤俪半空。
又飞了半个多时辰,转头再望时,竟只剩下了姬远玄,风后、蚩尤、刑天等寥寥十几人遥遥在后。
明月西沉,晨星渐起,苍茫无边的蓝穹下,雪山皑皑,云海茫茫,烈烟石拖曳着一道赤艳地弧光,象是彗星,灼灼闪耀,无声地朝着西边天际划去。将近黎明时,拓拔野回头再望,只依稀瞧见姬远玄、风后的身影,后方天边姹紫嫣红,黑紫色的云层滚滚翻腾,镶涂着一层金边,偶尔刺出数道霞光,吞吐变幻,诡谲而又艳丽。
下方千山回绕,赤水奔腾,隆隆宏声隐隐可闻,那东西蜿蜒的雄岭南侧,是连绵如海的漫漫金沙,被狂风吹鼓,如烟腾浪卷,在晨曦里闪耀着点点光芒。不知不觉中,竟又回到了当日与烈碧光晟决战的大峡谷。
烈烟石青衣翻卷,突然朝西垲折转,穿过峡谷,掠过流沙,向桂林八树的穷尽处飞去。
林海大火尚未熄灭,浓烟滚滚,火星闪烁,原本郁郁葱葱的万里密林,现下已成了万里焦土,身在万丈高空,大见扑面,仍可闻着那草木焦臭之气。
拓拔野猜到必是蚩尤火炮所为,微微一笑,但想到战火所至,生灵涂炭,何止这桂林八树?心下又不由一阵悲凉怅惘。
狂风鼓舞,硫磺味儿越来越浓,赤水河西畔与流沙东岸的群山之间,大雾弥漫,翻腾出白茫茫,青幽幽的重重瘴气,混沌一片,隐隐可见一株扫帚似地银色巨树真坏立在赤水河边,光芒璀璨,宛如灯塔。
烈烟石冲掠而下,在迷雾中若隐同,宛如幽灵。拓拔野一怔,不知她为何要将自己引到九嶷山下?
正自凛然,身后红日破晓,霞光万丈,霎时间群山尽染,如镀铜金,掩映着滚滚红河。茫茫黄沙,以及那火焰跳跃的万里林海,壮丽无已。惟有前方大地雾凄迷,阴风惨淡,像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乘黄长嘶,电掠而入。腥臭扑鼻,四周陡然昏暗,雾气离散弥合,却并未瞧见传说中彻底不息的冲天火光,也听不见任务动响,整个世界竟像是沉睡了一般。
拓拔野心中一动,旋即恍然,那通天彻地地苍梧树既已折断,其枝桠形成的九座火山自然是随之沉默渊底,原来的九嶷山,现在多半已经变成了无底深壑。
凝神扫控,果然瞧见前言黑漆漆地一片,方圆数十里,偶尔亮起淡淡的红光,象是来自地狱深处的炼火。那浓郁的硫磺气味便来自这里。
当是时,烈烟石凌空转身,悬浮在那深壑上方,迷雾中,双眸灼灼地盯视着他,宛如换火闪耀下方,鼓起一道红光,她周身历历清晰,苍白的脸泛着娇艳的桃红,衣裳鼓舞,蓦地尖声怒啸,整个人仿佛燃烧起来了,姹紫嫣红的火焰滚滚怒爆,化作大金鹏鸟,朝着拓拔野狂飙撞来。
乘黄惊嘶,冲天飞起,拓拔野方甫旋转定海珠,借势随形,身后突然刮起一阵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