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吼的声势而论,蚩尤业已胜过了雷神!眼下鸣鸟已死,雷神化羽普天之下,只怕也只有东海牛能与他的竟相。用拍了。
一吼既毕,回声隐隐不绝,遍地石砾。群雄徐徐直起身来,面色如土,对这桀骜少年第一次一出凛然骇惧之意。
蚩尤悲怒少消,一字字地森然道:“你们这些水妖狗贼。再敢说八郡主一点是非,我定叫你们碎尸万段,魂飞魄散!”火光明灭,照耀在他那刀疤斜布地脸上,阴晴不定,说不出地狰狞凶暴,水族众人被他寒电似地目光扫中,无不冷汗涔涔,不由自主地朝后退去,鸦雀无声。
天吴哈哈大笑道:“苗帝陛下好威风,好杀气,可惜你的话不是息壤。堵不和天下人的嘴,回看这些年,火族圣杯被毁、南北内乱;木族苗刀、无锋被你等所锯,连遭劫难;土族黄帝遇刺,皮母地丘重现在大荒;金族寒荒洪水泛滥,鬼兵云集蟠桃会;水族北海平丘,鲲鱼险些解印复活……这些事,哪一件与你、与拓拔太子无关?”
群雄心头又是一凛,仔细想来,各族动乱果然都似与鬼国有关。而拓拔野、蚩尤又无不卷入其中,逢凶化吉,得益颇多。换作从前,极少人会想到此间关联,但此刻。众人听了波母,乌丝兰玛言之凿凿地论述,已是疑心大起,两相印证,更是疑忌,议论纷纷。
乌丝兰玛惨然一笑。道:“水伯智慧超群,难怪烛真神败在你的手中,从前我实在是大太小瞧你啦,早知如此,当日只消与你联手,共谋大计,又何需生出这么多地事端来?”
转过头,凝视着拓拔野,泪水盈盈,摇头道:“主公,从前我抚养你长大,不过是想打败烛龙,还复水族太平。但你年纪越大,野心也越变越大。自从见你救出黑帝,却阴奉阴违,连自己的亲生舅舅也要算计,我就知道养虎为患,后悔莫及了。如今你连自己的兄长也杀了,母亲也囚禁了,又怎会对我手下留情?”
“现下你如愿以偿,杀了青帝,骗得了‘种神心诀’,下一步就该是杀我灭口了,所以才在沉龙谷中故意将我擒住,是不是?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广成子与淳于国主被青帝打伤,一时逃得太过匆忙,竟忘照你吩咐,将波母和火正仙一齐带走,而留在了此处,让你我无所遁形,或许……或许这便是冥冥天意,报应不爽……”
从怀中取出一个黄金饕餮锁,睫毛轻颤,泪水悠然滴落在其上,低声道:“这是你出生时所佩带的金锁,今日我还给你。你我之间,从此就算是两清了。要杀要剐都由得你了。”
说着“叮”地一声脆响,将金锁抛到拓拔野脚下,火光映照在黄金锁上,明晃晃的闪耀着“公孙青阳”四字,四周又是一阵骚动。
乌丝兰玛环视众人,提高声音道:“水伯说得不错,主公的五德之躯地确源自帝鸿之身,当年神帝坐化南际山,也是中了我鬼国计谋,被主公与广成子等人合力所杀。”
一言既出,如巨石撞浪,众人无不哄然。
乌丝兰玛又道:“我们苦心经营二十年,虽然御使僵鬼为兵,但终究游离于五族之外,无根无基,所以主公才想出杀死神帝,搅乱大荒的奇计。这些年来他一边遗人潜藏各地,煽网点为火,闹得天下大乱,一边四处游历,拯救各族于水火之中,威望自然迅速攀升……”
她神色悲戚,哀婉动人,话语间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蛊惑力,将大荒中所有地动乱、劫难全都说成是拓拔野策划的奸谋,就连木族句芒、土族姬修澜、火族烈碧光晟也成了他的共犯,丝丝入扣,合情合理,听来不由人不信。
群雄越听越是迟疑骇怒,哗声阵阵,忽听有人阴阳怪气地叫道:“依我看,不止灵青帝,羽青帝的魂魄多半也让帝鸿吞化入肚子,否则当日苗刀、无锋又怎会双双落入这两个小子手中?”
四周又有人纷纷应和,叫道:“不错!火族的琉璃圣火怀不被晏妖女所盗,定然也那是蚩尤小子指使,嘿嘿,栽赃雷神,引发两族内讧,真他***一箭双雕。”
“这两个小子忒也狡猾,勾结西海老祖解开翻天印,水淹寒荒。分裂金族便也罢了,还玩什么苦肉计,装好人,拣便宜。现在连西海老祖也被蚩尤小子杀了灭口。来了个死无对证!”
“当日蟠桃会上,各族英雄全都中了鬼国蛊毒,为何偏偏拓拔小子安然无羔?黑帝,五大鬼王联手,连烛老妖也不是敌手,却偏偏让这小子独自一个就给杀败了?他以为这么使诈,便能让各族推他当新任神帝么?”
“难怪他被息壤封堵在皮母地丘之下,竟还能和公孙婴侯双双逃脱而出,而后又与波母、乌丝兰玛一齐出现北海,解印鲲鱼。可笑那些蛇裔蛮夷,还真当他是伏羲转世,天神惟的拜供呢!”
“不错!否则木族百花大会,鬼军偷袭,为何又偏偏让那蚩尤小子成了英雄!广成子在雷震峡设伏,翻天移山,为何又被拓拔小子死里逃生?还不是想骗取青帝信任,授以‘种神心诀’么?今夜沉龙谷之战,不过是当日重现罢了!”
“最为可笑地拓拔小子为了混淆视听,洗脱嫌疑,愤然还和蚩尤串通一气,编出什么和帝鸿大战地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