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蛮荒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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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卷 九鼎 第二章 镜花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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妄贪吝,每救人一命,定要索取奇珍重酬。唯独对拓拔野极有好感,巫姑、巫真更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是以当科汗淮背负龙神上山求医,十巫二话不说,便施展全部神通,竭力救治。

    但那北海病蛛是天下至毒之物,寻常人沾着一点毒液,立时殒命。龙神自与那烛龙激战东海,重伤一直未能彻底痊愈,身上又无龙珠庇护,被冰蛛剧毒喷入双目,昏迷不醒,危在旦夕。

    龙族、汤谷巫医束手无策,科汗淮无奈之下,不顾所立誓约,亲手背负龙神赶赴灵山。但此时已经过了五日,毒入心骨,饶是十巫妙手神通,也无力回春。巫咸、巫彭冥思苦想,终于采百草而成奇药,然而必须仙以本真丹固起魂魄,再以练神鼎练其神识,才能发挥药效。彻底消除体内的蛛毒。

    科汗淮虽然早料到天吴必会拒绝,听闻此言,仍不免有些失望,收起玄神令,淡淡道:“荣华富贵,不过过眼云烟。科某一介布衣,无欲无求,但望泛舟东海,聊寄余生,水伯何必如此苦苦相逼?天帝会盟,其旨原本便是‘五族同源,四海一家’,若能以一枚本真丹化解两族宿愿,何乐而不为?”

    天吴昂首大笑道:“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想不到堂堂龙牙候,风流绝代,曾被誉为‘大荒五十年后第一人’者,如今竟也被妖女蛊惑,英雄气短,以至于此!可悲可笑,可惜可叹!”

    西王母脸上徒然一阵烧烫,虽知他说的是龙神,却仍觉得说不出的刺耳,放佛在挖苦自己一般,又羞又怒。与科汗淮相识二十年,素知他温雅淡泊,铁骨铮铮,当年独闯南荒,险死还生也罢;被逐水族,沦落天涯也罢,都未曾又片刻犹疑,更不曾低头求人,如今为了救这龙族妖女,竟忍得委曲求全,饱受嘲辱!想到这些,心中更是剧痛如割,泪水险些涌上眼眶。

    巫谢、巫礼摇头齐声道:“奇哉怪也,科兄自喜妖女,你情我愿,干汝屁事乎?阁下又悲又喜,又哭又笑,何哉?”两人说话向来咬文嚼字,拘泥礼节,此次忍不祝旱出个“屁”字,可见对天吴已是义愤填膺。

    巫盼、巫抵抑扬顿挫地道:“这就叫做五行错乱,阴阳失调,一干屁事,屎尿齐流。”

    众人正喝骂声讨,闻言无不哄然大笑。水族群雄大怒,纷纷反唇相讥,被他们这般一搅何,山顶喧沸嘈杂,吵做一团,殊无半点五帝会盟庄严肃穆之氛,

    天吴听若罔闻,双目灼灼地斜睨着科汗淮,微笑道:“龙牙候不愿归返本族,要想取得本真丹,就只剩下一个法子了。当日蜃楼城中,你我未分胜负,深以为恨。今日你若能胜得了我,胜得了天下英雄,登临神帝之位,本真丹自当双手奉上……”

    蚩尤怒火如焚,蓦地一掌重击在石上,喝道:“天吴老贼,你我生死之约未践,项上人头记取,又凭什么向科大侠邀战?想要送死,我来便是!”苗刀青芒爆吐,大步向前,便欲和他一决死战。

    科汗淮伸臂将它拦住,传音道:“乔闲侄,天吴练得八级之身,可以强吞别人真气,修为深不可测,当今之世,能克制她的唯有‘三天子心法’。眼下深浅未知,与其贸然出战,倒不如让我先探其虚实。”

    不等蚩尤答应,转身淡淡道:“科某何德何能,敢于天下英雄争锋?但既然水伯有邀,那便只有恭敬不如从命了。”又朝众人拱手道:“科汗淮身寄东海,蒙龙族父老厚爱,待如亲朋,感铭于心,眼下龙神重伤,太子杳无音信,如若龙族不弃,原为代表,与各组朋友切磋一二。”

    众人哗然,六侯爷等人大喜,纷纷欢呼呐喊,士气大振。

    这两年中,科汗淮与龙族将士出生入死,并肩血战,又数次冒死相救龙神,早已被他们视若领袖,眼下龙神生死难料,拓拔野行踪成谜,断浪刀既肯出头,即便此番会盟夺不得神帝之位,至少也不堕了颜面

    西王母心中濡染一沉。当年昆仑山上,科汗淮为摘取风啸石,曾与石夷激战千余会和,为其所败,险死还生。二十年来,金神浸淫武学,突飞猛进,几近太神,尚且不是天吴八级之身的对手,他挺身应战,又能又几成胜算?

    狂风鼓舞,火光摇曳,科汗淮徐徐走出,青衣猎猎,斜举右臂,碧光回旋吞吐,四周喧沸的人群登时安静下来。

    她瞬也不瞬地凝视这清俊落寞的脸容,心中嘭嘭狂跳,呼吸不得,竟像是又回到了二十年前地昆仑山顶,紧张、恐惧之中。又隐隐夹杂着一丝说不出地欢悦。

    星移斗转,沧海桑田,一切仿佛全都变了,却又为什么仿佛一如从前?

    “哗!”惊涛四涌,冰凉彻骨,周遭波浪急速飞转成了一个巨大的漩涡,翻天印当空寸寸压下,双蛇咆哮飞绕。鼓乐喧阗,青帝周身肌肤亦如波涛似的急剧起伏,憋闷欲爆,几乎连气也喘不过来了。

    这黑白双蟒乃上古至为暴戾之神兽。被五族帝神封镇数千年,又融合了女和氏、宁封子地魂识。旨在复仇,凶狂难当,再加上翻天印、月母镜、天魔仙音阵……其威力之强猛,可谓当时无匹,灵感仰纵然天下无敌,要想以一己之力与其抗衡,亦不免力不从心。

    当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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