沌一片,蛛母抬头狂吼,势如海啸怒潮,虽听不见声响,耳膜鼓荡,五脏六腑更震得难受已极,四周冰蛛悬游,疾速围拢,一只黑色臣蛛当先冲到,巨大的毒牙朝她横扫而至。
龙神无法挣脱,蓦地念诀变身,红光闪耀,倏然化作一条巨大的赤鳞蜗龙,张口咆哮,火浪破舞,在墨绿的海水中划过一道紫红色的光柱,怒撞在那巨蛛毒牙上,黑蛛陡然蜷缩,朝后飞退。
其余冰蛛争相围冲而上,她转头接连大吼,紫火赤炎滚滚喷吐,将四只冰蛛灼伤惊退,但这“三昧真火”最耗元气,过不片刻,真气已竭,吐出的火焰也转为波青色,四周巨蛛前仆后继,眼看便要冲至眼前。
“嘭!”远处海水中费然爆开一团翠绿色的刺目光浪。丝茧飞炸,那只缠缚着科汗淮的银蛛突然弓身抛飞开去,庞大浑圆的身躯冲天喷射出一道蓝紫的浆汁,弥漫洒散。
那道碧光又是一亮。滚滚飞旋,远远地怒卷扫来,絮然仰人离龙神最近的巨蛛体内,冰蛛八脚一曲,登时蜷缩着朝下悠悠沉稿。气浪余势未衰,她呼吸一室,身上的蛛丝嗡嗡鼓震,接连迸裂。
“科大哥!”她义惊又喜,除了科汗淮,普天之下义有谁能在如许深的海底,使白这等惊天动地的气刀来?霎时间也不知哪里的力气,龙身飞腾,陡然朝外一张,硬生生将剩余的蛛丝尽数震断。
被那断浪气旋斩所扫,旁侧众冰蛛似是大怒,纷纷转身悬浮,悠悠荡荡地朝那碧光闪耀处冲去。但见人影闪掠,那道碧光滚滚怒卷,气势如虹,竟冲出二十余丈远。所到之处,银丝迸舞,蛛网碎荡,蛛脚碎裂断折。
这些巨蛛身躯之大,每一只都有如小丘,但被科汗淮气刀扫中,竟轻如纸莺,纷纷蜷曲着飞撞开来,腥血喷涌。
科汗淮水德之身,水属真气原本便极为强猛,气刀又是在海啸惊涛中练成,水势越猛,压力越大,越能汲龋耗周水灵,激发出他体内的无尽潜能。此时正值东海潮沙,身处近千丈深的海底,断浪气刀一经出鞘,威力之猛,几近寻常十倍。这些冰蛛虽然凶狂,亦只能闻风逃散。
那蛛母见状嗡嗡怒吼,从海底疾速冲起,两只前足轰然交剪,重重地撞击在那道碧光气旋上,光浪鼓舞,狂流爆涌,科汗淮猝不及防,身子一晃,朝左飘飞。
两只冰蛛趁势疾冲而至,蛛丝飞舞,将他左右双臂各自缠住,几在同时,蛛母腹部忽然喷出万千绚丽如霓霞的彩丝,如织锦飞卷,天女穿梭,霎时间将他腰身以下捆了个结结实实。
“北海极光茧!”龙神心中大凛,这种蛛丝绚烂如极光,却剧毒无比,一旦被其缠住,蚀骨摄魄,生不如死!蓦地龙身飞卷,不顾一切地朝蛛母腹下潜冲而去,张口咆哮,三昧紫火如火云滚滚,轰然猛撞在那团摇曳的卵袋上。
“嘭!”丝球陡然朝外一鼓,丝缕炸散,烈焰熊熊,数千颗浑圆剔透、大如龙蛋的蛛卵蓬然冲散水中,被急流一卷,跌岩西东,四周鱼群顿时争相冲来,掠食一空。
蛛母周身一震,那双碧绿的眼睛直直地瞪视着龙神,人形巨脸忽然急剧扭曲,张口纵声狂吼,说不出的狰狞凶怖。腹部白丝爆吐,将其龙身团团缚住,两只毒牙张舞疾冲,宛如冰山倒垂,凌空压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她双双茧刺而下。
当是时,水波狂涌,科汗淮身上的蛛丝瞬间炸散,断浪气旋斩破茧而出,碧光怒舞,狂飘倒卷,闪电似的从她眼前劈过。
“扑!扑!”那两根巨大如天柱的毒牙倏然断裂,鲜绿色的汁液怒喷而出,龙神双眼一麻,仿佛被烈火烧灼,剧痛攻心,突然什么都瞧不见了。
狂乱中,只觉得惊波剧荡,闷吼如雷,身上一阵刺痛,蛛丝尽断,似乎有谁紧紧抱祝糊的龙身,朝上疾冲而去鸟群尖啸,俯冲不绝。烈焰冲天喷舞,此起彼伏,轰鸣声震耳欲聋。
六侯爷金枪怒卷,将冲扑而F的禽鸟远远地挑飞开来,思绪飞转,见海上断板悬浮,火焰熊熊,几只莺鸟尖啸着朝彼处冲落,心中一动“是了,我怎么如此之笨!正所谓飞峨扑火,禽鸟不过是元知蠢物,只是听随号角,朝着光亮处冲落!”当下举起号角,高声叫道“熄灭船上所有灯火,扑灭火势,藏到底舱中,用风火箭射击海上蛛网!”
众人吹角相传,过不片刻,各船舰灯火陆续熄灭,甲板上的火焰也渐渐被扑灭,黑漆漆一片。唯有那些沉船、片板跌宕海上,火光熊熊,甚是耀眼。
鸟群越来越多,漫天盘旋,果然纷纷尖啼着向火光明亮处冲落,波涛炸涌,赤焰吞吐,那些冰蛛丝被这般狂,轰猛炸,渐渐断裂开来,几艘船舰已能微微前移。
群雄大喜,当下抖擞精神,透过底舱的桨孔,争相朝海上弯弓射箭,涂了碧火油的青铁矢纵横飞舞,破风起火。接连不断地穿射在浮板残片上,火光四起,引得上方鸟群尖啸更甚,前仆后继。
如此过了半个时辰,天上鸟群已减少大半,海上烈火熊熊,那些冰蛛丝网也被烧得七零八落,众船将领各自指挥水手,将船舰悄然划到更安全处。
这时海面突然急剧地起伏起来,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