势如雷霆,咫尺瞬息,想要闪避已然来不及。
电光火石间,烈烟石闪电似的疾冲而出,抱住蚩尤朝右翻滚,挥章横扫,掌心赤光还不及吐出,那凶兽的巨爪已雷霆似的横扫在她的肩头。
“嘭!”烈烟石眼前一黑,凌空飞旋跌出,鲜血狂喷,被那铜索拉拽,登时重重撞落在地,声上书页迸碎飞舞,五脏六腑似被震裂开来了。
耳边怒吼轰震,年凶兽转身朝连狂彪似的扑倒,蚩尤大凛,翻身抱住烈烟石,堪堪从其爪下避过,大喝着旋身飞起一脚,真气爆涌,正好扫中兽腿,妖兽嘶声痛吼,轰然横撞在中央石柱上,土是蒙蒙,天摇地动。
蚩尤脚尖却仿佛撞到了玄冰铁石上,痛得趾骨如折,泪水直涌,心中惊怒并迸。
他生平也不知斗过多少恶兽,但自从到了汤谷之后,便再无任何凶兽能生挨他一击,而反将他震伤!
落日余晖斜斜地照在那妖兽身上,金光耀眼,碧眼灼灼,呼呼地喘着粗气,恶狠很地瞪视着两人,毛长如牦牛,四爪如虎,身形大如小象,赫然是一只极为罕见的独角巨兕。
蚩尤心中一沉,大荒有谚:“宁拼万狮,莫惹一兕”。万兽之中,犀兕至为凶猛,一旦发起狂来,即使猛犸也抵挡不住。以这只巨兕的速度,力量来看,竟比之双双兽还要凶狂数倍。
连番闪避迅如疾电,须臾之间,两人已各救了对方一次。烈烟石惊魂甫定,眼见上方人影闪动,那八个连体人正立在洞口,指着巨兕“叽里哇啦”地大声说话,突然想起自己周身赤裸,被蚩尤抱在怀中,羞不可抑,急忙争脱而出,将遍地树叶穿梭织衣,重穿于身。
蚩尤虽听不懂二八神人话语,但瞧其神态比划,似是要让他们与这巨兕比斗一番,心下大怒,哈哈狂笑到:“他奶奶的紫菜鱼皮,当我们是斗奴么?”手中钢链一振,真起凝集,杀机陡增。
其时大荒五族贵侯,常常将战俘囚为“斗奴”,关禁在铁笼中,不时放入饥饿狂暴的凶兽,看着他们彼此搏斗,以为娱乐。
乔羽对此极为厌狠,在木族中时,便曾三番五次上书青帝,请求废除“斗奴”之制,却屡遭木族长老会批驳,斥为勾结敌虏,意欲不轨。蚩尤受其父影响,对此深恶痛绝,想不到造化弄人,今日自己竟成了这树妖的斗奴玩物。
独角巨兕与二人对峙了片刻,碧眼怒火欲喷,突然狂吼猛冲,交角如长刀旋转,狂飙似的朝着蚩尤疾撞而来。
蚩尤大喝斜冲,避光奔涌。“奔雷刀”轰然破臂而出,不偏不倚地劈扫在那巨兽的头颅上,“嘭”气浪四鼓,震得他右臂酥麻,呼吸不畅;那独角兕却痛吼扭头,长角一转,疾电似的朝他腹中刺来!
烈烟石秀眉一蹙,叱道:“火凤回翔!”掌心紫光怒舞,陡然化作烈火凤凰,尖啸着回旋猛撞在巨兕腹部。
轰隆狂震,火凤炸散,整个山洞晃漾开层层叠叠的金光红浪,她喉中一甜如被巨涛推卷。反向踉跄飞跌,那独角巨兕却只稍一凝顿,又继续咆哮着朝蚩尤头顶冲落。
蚩尤惊怒更甚,这巨兕究竟是何方妖物?连挨自己一掌,当腹又中了烈烟石的火凤诀,竟仍浑然无事#蝴好胜心大起。喝道:“孽畜,我倒要瞧瞧你皮有多厚!”俯身低冲,擦着其前爪冲人腹下,双掌光雷进爆,接连九记“破竹裂地诀”,轰然猛击在它胸腹处。
“扑扑”闷响,碧光炸射,那独角巨兕吃痛怒吼,当空翻转撞飞,肚腹金毛上沾了一抹鲜血,狂性更发,不等落地,竟又咆哮着踏空猛冲而至。尖角陡然划中蚩尤大腿,险些将他钉穿在石柱上。
气浪鼓卷,眼花缭乱,蚩尤越斗越是骇然,这巨兕皮甲坚厚逾铁。力可开山,速度更疾如闪电,其凶猛狂暴,比之拓拔野笛中的珊瑚独角兽亦不遑多让。
若换了平时,苗刀在手,再加上烈烟石一旁相助,当可将其制服。但此刻两人赤手空拳。又被八道铜索缠缚,双臂施展不开,腾挪闪避也仅限于两丈范围之内;加之连日来为切断铜链,真气耗损,饥乏交困,实力大打折扣,被它这般顶撞扑冲,不由得险象环生,片刻之间。便已各受
了六七处伤。鲜血淋漓。
那八个双头树妖在洞口探头探脑地观望,“叽里哇啦”声不绝于耳,也不知是惊呼,还是叫好,听得蚩尤更加怒火中烧,暗想:“他奶奶的紫菜鱼皮,你当将我锁住,夺走苗刀,便奈何不了这孽畜么?今日不将它大卸八块、抽筋刮骨,誓不为人!”
他一边高冲低伏,绕着石柱回旋闪避,一边凝神查探那妖兽。巨兕皮甲坚实,无隙可乘,即便击中要害,也难伤其脏腑,要想将其降伏,唯有……眼睛一亮,登时有了主意。
当下精神大振。翻身飞旋。从那兕兽腹下冲过,铜索飞旋。闪电似的将其右后腿缠住。朝外一拽。独角兕巨躯倾晃,登时踉跄摔倒。
蚩尤双掌飞舞,碧光轰然鼓爆,齐齐猛击在其侧肋上。巨兽悲鸣怪吼。翻转冲起。他趁势穿插回旋,锁链纷摇乱舞。将它四腿紧紧缠住,朝下一收,“砰”地重重拉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