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接连破空抛舞,准确无误地撞入护城河中,水浪高溅,很快便已填出几道“石桥”。
一旦敌军冲过护城河,卷入这城墙缺口。满城军民将尽在其铁蹄践踏之下!
木易刀抓起号角,纵声大喝道:“倒下‘青炎白水’,放箭!敢退后一步者,杀无赦!”
众将士轰然呼喝,奋力扛起数十条象皮水龙,白水喷舞,犹如数十道瀑布滚滚飞泻而下,冲落护城河中,热气蒸腾,水泡汩汩。
几在同时,万箭齐发,青光缤纷射入,“呼呼”连声,青紫色的火光陡然从护城河中冲涌而起,宛如一道巨大的火墙,汹汹摇曳。
冲在最前的百余飙骑军收势不住,已然疾风似的冲上四座石桥,被那火浪扑面拍卷,周身烈焰纷起。嘶声惨叫,连人带兽顷刻间便化作森森白骨。冲过火墙后,被狂风一吹,登时化为蒙蒙齑粉,冲天飞散。
众兽惊嘶,后方冲来的飙骑军纷纷勒僵回旋。
从上往下望去,犹如大江怒潮,一浪推着一浪,层叠纷涌,最前沿的数百名骑兵虽已勉强顿住,但被身后大军推挤冲撞,仍不免踉跄奔跌,接二连三地摔入熊熊火河之中,惨叫凄厉不绝。
城楼上的炎帝军士齐声欢呼。
泰逢喝道:“土族的儿郎们,让这些贼军见识见识我‘沉铁沙’的威力!”千余名土族将士背负着数百个牛皮袋,次第奔冲到旗楼边,将皮袋争相往缺口抛去。
“嘭!嘭!”
被炮火当空击中,皮袋迸裂,万千青黑色的铁砂奔泻冲落,被烈火一卷,登时化成赤红色,青烟大冒,瞬间和城墙石土连成一片,越堆越高,炮火再度轰来,轰鸣脆爆,那赤红色的铁砂墙竟纹丝不动。
众人大喜,士气高涨,叱喝声中,箭石纵横飞舞,朝着城下的敌军大举反击。
赤帝军处变不惊,纷纷举盾回旋,有条不紊地急速后撤。后方战车、投石机急速推进,铜炮转向,朝两侧翼楼密集轰击,火光炸舞,城墙崩塌,很快又现出两个缺口。
泰逢正指挥土族将士继续用“沉铁沙”填补缺壑,空中号角长吹,炮火陡停,数千名羽民国翼人已经冲过了炎帝飞兽军的阻截,黑压压地张翼俯冲,朝着城楼猛扑过来。
来势极快,箭矢如密雨似的朝着土族军士攒集怒射,众将士猝不及防,又背负着皮袋无从躲挡,登时有两百余人中箭倒地,惨叫声中,火焰“呼呼”高窜,遍体皆焚,背负的皮袋亦被烧穿开来,铁砂倾泻满地,被火焰炙烤,瞬间凝结。
众人惊怒交集,纷纷弯弓朝天怒射,那数千翼人早已呼号着冲天飞起,直上九霄,仅有数十人被箭雨射中,重重摔落在城楼上,登时被旁边的众军士乱刀斩死。
众翼人方甫冲天逃离,炮火轰鸣,那千百道火浪又朝着两侧翼楼狂轰猛炸,土石迸飞,血肉四溅,缺口急速扩大。
土族将士背负皮袋,尚未冲至翼楼,炮火忽停,天上的众翼人又呼啸着急速俯冲而下,乱箭齐发,顷刻间又射杀了百余人,等到炎帝军朝天反击时,他们早已又逃之夭夭。
如此循环数次,两侧翼楼已被轰得坍塌大半,土族军士更是伤亡惨重,就连“沉铁沙”亦被翼人的火箭毁去甚多,填入缺口的不过十之一二。
木易刀只得指挥众军士高举大盾,与土族将士两两成组,掩护其驮负沙袋奔行,剩余众人则弯弓高望,一旦翼人俯冲而下,立时冲天攒射,众翼人见无机可乘,便高高盘旋不下。
紫火神炮轰鸣不绝,火弹纵横,两侧翼楼姹紫嫣红,火光重重怒爆,众将士无法靠近,稍有不慎,立时气浪掀震,高高摔飞。无奈之下,只得将“沉铁沙”一袋袋地装在投石机上,远远地朝翼楼缺口处抛弹而去。
如此对峙了片刻,城北突然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众人一凛,回头望去,远处北面城楼火光冲涌,浓烟滚滚,既而又听一阵天雷地动似的轰隆狂震,整个北旗楼轰然炸爆开来,崩泄坍塌,只听有人骇然惊呼道:“贼军!贼军从北门攻来啦!”
惊哗四起,木易刀面色大变,凤尾城惟有南面才是开阔原野,东、西、北三面俱被山岭环绕,大军绝难行进。烈碧光晟究竟是如何将火炮军神不知、鬼不绝地绕到北边,偷袭猛攻?
众将士惊怒交集,纷纷持弓挺矛,沿着城墙朝背面狂奔而去。城中所有的兵力都已调集到了南侧城楼,北面仅留了百余哨兵,此刻腹背受敌,惟有两面同时作战了!
炮火齐鸣,漫天红芒穿梭飞舞,落入凤尾树中,冲涌起激天火浪,烧得碧天尽红。城墙接连崩毁倾塌,箭石交错,不断有人惨叫着半空跌落,狂风吹来,弥漫着浓郁的硫磺与血腥之气。
轰隆连震,东侧的翼楼缺口率先崩塌,赤帝军中号角大作,飙骑军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再度狂潮怒浪似的朝着那裂口猛冲而来。几在同时,北城外也响起战鼓杀伐声,火光冲舞,亦有几处城墙被炸塌迸裂。
此时“青炎白水”的火势已然减弱许多,奔突最前的骑兵狂飙似的卷过石桥,仅有数十人被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