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之下!”原想趁着烛龙重伤未愈,合众人之力除去这巨凶,但此刻看来,仍有些轻敌。凝神戒备,只等他再近一些,便先发制人。
灵威仰面无表情,冷冷不语。
无晵蛇姥笑道:“能忍胯下辱,方为人上人。这道理烛老怪你不是悟得最深么?”大眼一转,拍手笑道:“是了,你到此处来的目的,和蛇奴一样,都是想要姥姥的‘重生之药’,是也不是?可惜‘重生之药’只剩下一颗,要想再造,还需七年之功。不如你乖乖地过来让姥姥骑上一骑,姥姥一高兴,说不定就将‘重生之药’送了与你。”
众人哄然大笑。拓拔野脸上微笑,心中却是一紧,如果重生之药当真只剩下一颗,必须抢在青帝与烛龙之前得到……
念头未已,只见烛龙左眼中凶光大作,须眉飞舞,淡淡道:“原来青帝陛下是为了托体重生,才甘为蛇奴,既然如此,那就只有得罪了!”
双袖一鼓,周身玄光怒爆,“轰!”极渊突然冰涛炸舞,掀起百丈余高的巨浪,宛如白龙夭矫直破碧空。几在同时,岛外海面轰隆连声,骇浪冲天,远远望去,像是万千雪狮白马,怒吼奔腾,震得众人双耳欲聋!
乌丝兰玛叫道:“水龙气兵!青帝陛下小心……”
话音未落,烛龙右臂凌空劈舞,气光如玄虹横贯,冰涛巨浪陡然狂卷飞旋,环绕着那道气浪滚滚冲卷,朝着青帝当胸怒撞而来!
灵威仰纵声长啸,右臂碧光轰然冲爆,碧火金光刀光焰陡长,迎面劈入水龙气兵,“轰”的一声巨响,绚光乱舞,滚滚气浪陡然炸裂为两股。水珠如密雨激射,“咻咻”连声,钢弹利矢似的穿入四周飞禽,鲜血飞溅,悲啼连声。
众人大骇,纷纷退避。
乌丝兰玛叫道:“青帝陛下,快将蛇姥交与我保护!”黑裳飘卷,丝带飞扬,朝青帝疾冲而去。
拓拔野扬眉笑道:“这是我蛇族之事,岂敢有劳水圣女大驾?”翻身疾冲而起,几个起落,已抢在她之前,朝青帝奔去。
北溟车队来势如电,战鼓密奏。烛龙鬼魅似的凌空飘起,双臂交错,如狂风鼓卷,那两股水浪气兵轰然分合,交缠飞旋,犹如两条银龙腾舞盘绕,霎时间将碧火金光刀紧紧缚住,漫天碧光陡然暗淡。
蛇姥咯咯笑道:“年纪大了,有这么多好孩子孝顺,姥姥真高兴。蛇奴呀蛇奴,你如连这干瘪老头也斗不过,真要叫孩子们笑话啦。”她重生不久,体貌如孩童,修为也大不如前,说起话来却仍是老气横秋,颐指气使。
灵威仰目中怒火一闪而过,喝道:“住口!”右臂气光轰然鼓爆,仿佛一个巨大的翠绿光锥,急剧膨胀,硬生生将两道银龙水浪朝外撑裂开来;接着又是一声大喝,气刀陡然一缩,回收抽起,雷霆狂飙似的朝着远处的烛龙当头怒斩而去!
两人相距少说也有百丈之遥,这一刀劈出,光焰竟冲出百余丈远,瞬息之间便已劈至烛龙头顶。
烛龙双臂一合,漫天惊涛轰然倒卷,聚集成一个巨大的滚滚水盾,“轰隆!”巨震连声,光波当空荡漾开数十丈远,两人岿然不动,下方的八匹龙兽却嘶声惨叫,全身龟裂,连同那辆青铜飞车陡然炸裂,寸寸迸飞!
大荒素有“火兵水气”之说,意指水、火两族最善于“聚气为兵”。“水龙气兵”与“紫火神兵”便是其中之佼佼。赤帝死,黑帝囚,烛龙的水龙气兵几已是天下第一气兵,但与青帝的气刀相交,竟丝毫占不到上风。
天吴冲天飞起,目中闪过古怪的神色,纵声喝道:“青帝与蛇姥交与烛真神收拾,剩下的这些乱党贼寇,大家一个也别放过!”
后方数十辆飞车传出雷鸣似的呼喝声,号角激越,鼓声如狂,无数人影冲天飞出,刀光闪烁,朝着下方众蛮人与极圣宫众扑去。
混乱中,雨师妾呜呜吹响苍龙角,群禽尖啼,万蛇嘶叫。波母微一迟疑,也凝神聚念,吹响手中绿叶,感应众蛇鸟体内的蛊虫,摧使彼等奋不顾身地汹汹反攻。
众蛮人士气大振,箭矢如雨,杀声震天,一场大战就此展开。
烛龙修炼“摄神御鬼大法”,强纳万千凶兽魂魄,修成“不死神蟒”之躯,被科汗淮,拓拔野四人合力重创之后,经脉断毁,备受神识淆乱的痛楚,偏偏北溟宫中的本真丹又早已被偷盗一空,仓促间无法炼制,只能以镇魂珠强行压制。此次赶来平丘,便是想借重生神药固守真元神识。
不想蛇姥竟已被青帝、拓拔野、乌丝兰玛三大夙敌抢先救出,心中愤怒懊悔,无以复加。此番出手可谓是竭尽全力,志在必得。指诀舞处,极渊冰涛源源不断地冲天飞卷,每一招一式都有如雷霆海啸,四面汇集而来,声势惊天动地。
拓拔野抄足方甫冲到,“轰”的一声巨响,前方银涛滚滚,水龙气兵又呼啸飞卷,层层叠叠地劈头横扫。
他呼吸一滞,浑身真气陡然激爆,旋身疾冲而起,顺势从青帝右侧冲过,左臂一张,正想将蛇姥拽走,却听灵威仰喝道:“滚开!”碧火金光刀轰然怒斩,心中大凛,只得再度冲天飞起。
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