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骗出鲲鱼封印,就算是让她率领整个蛇族为之死战,又有何难!”
霎时间疑窦尽消,冰夷必是趁着方才他与蛇姥、青帝周旋之际,悄悄潜入极渊。以波母的鲜血解开玄蛇的封印之后,又以北海冰蚕丝茧包缚住自己,进入玄蛇腹中。
这“借尸还魂”之计可谓高妙之极,伏羲石谶已闹得沸沸扬扬,天下尽知,一但冰夷是女娲转世的消息传遍天下,四海蛇裔必然纷纷揭竿而起,唯她马首是瞻。
倘若拓拔野今日未曾亲历这种种情形,多半也会为己方平添强盟而欢欣鼓舞。但此时此刻,心中不但没有半点喜悦,反倒充满了阴霾似的焦虑与不安。自己究竟该是袖手旁观,伺机而动呢,还是该全力以赴,防范未然?
朱卷玄蛇狂吼飞转,腹部圆球光芒闪耀,一点点地往尾部移去,众人欢呼之声排山倒海,都在喊着“女娲转世”。
蛇姥欢跃已极,骑在青帝颈上咯咯大笑,一世界再也顾不得拓拔野与水龙琳,就连盘古九碑也暂且抛到脑后了。
当是时,人群中突然响起一声凄厉的号角,破云回荡,将遍岛喧哗之声尽数压过。
众鸟轰然惊飞,蛇群乱舞,发疯似的从众人脚下游过,人群登时大乱,惊呼迭起,不少蛮人不小心踏中毒蛇,登时被反噬,嘶声惨叫。
流沙仙子!拓拔野徒然大震,这号角妖异阴寒,当是玉兕号无疑!洛姬雅既然在此,雨师妾呢?是不是也同她在一起?心中惊喜,霍然四转,在混乱的人群中搜索探察。
乌丝兰玛、九凤仙子等人徒然变色。波母更是如遭电击,花容惨白,双眸直欲喷出火来,蓦地抄足冲天飞起,凝神俯瞻,厉喝道:“小贱人,给我滚出来!”愤怒之下,声音变调发颤,双肩亦止不住微微颤抖。
玉兕号声越来越高,汹汹阴寒,众人听得毛骨悚然。万千鸟禽尖蹄狂叫,忽然疾冲而下,如滚滚乌云,将朱卷神蛇里三重、外三重地团团包住。
漫山遍野的翼蛇亦振翅狂鸣,朝那层叠翻飞的鸟群冲去,就连那些无翼的毒蛇也像离弦之箭,纷纷破空冲起,加入其中。
刹那之间,朱卷玄蛇便已被数以万计的鸟蛇包围,仿佛一个巨大的黑球当空非飞转,越滚越大,漫天羽毛簌簌纷扬。
四周鸟蛇不断地冲卷而入,又不断地飞甩而出,或是摔撞在石壁上,血肉模糊;或是抛落入极渊,惨蹄冻毙,局面混乱已极。
拓拔野循声搜索片刻,终于瞧见一个番族打扮的少女俏生生地站在人潮之中,细辫飞扬,顾盼生辉,笑颜天真甜美,而又带着一丝阴冷悲怒,正吹奏一个细长弯曲的浅绿色玉石号角,果然是流沙仙子。只是七日不见,眼角、唇边竟似多了些许皱纹,瞧来犹觉憔悴可怜。
但她四周都是惊呼狂奔的蛮人,哪里又有雨师妾?正自失望,忽听波母厉叱道:“小贱人,拿命来!”
黑衣鼓舞,闪电似的疾冲而下,红光爆涨,当空冲化为一道六丈来长的青紫火刀,狂飙似的朝着流沙仙子当头劈去。
洛姬雅早有所备,飘然冲飞,堪堪擦着“地火刀”的外沿避过。“轰”
的一声巨响,紫光冲天,周围登时化作一片熊熊火海,十几个蛮人避之不及,浑身着火,惨叫着胡乱扑打,满地打滚,顷刻间便被烧成了焦骨。
波母此生最恨之人,一个是公孙长安,另一个便是流沙仙子。这父女二人,一个害死了她的丈夫,另一个虏走了她的幼子,令她家破人亡,痛不欲生。虽然听水圣女说公孙青阳尚在人世,但积压了近二十年的怨毒一旦爆发,仍如地火天雷,难以遏止。
而流沙仙子对她的仇恨亦可谓铭心刻骨,此番相见,亦是痛下杀手,毫不留情。一边凝神吹奏玉兕号,驱使凶兽毒蛇发狂围攻波母,一边凌空飞舞,闪避那炽烈狂猛的地火刀。
但她毕竟重伤初愈,真气不济,闪避起来颇为吃力:而波母的蛊毒之术又出神入化,加之那些毒蛇妖鸟原本就是她以“蛛蚕盅”从各地召来的,即便没被“地火刀”轰成焦骨,也被她意念遥控,纷纷发狂攻击,逼得洛姬雅更加险象环生。
拓拔野大凛,急忙将水龙琳放下,沉声道:“姑娘小心,我去去就来。”踏空疾冲,喝道:“老妖女,我和你儿子的帐还没算呢,有种便和我来比划比划……”
话音未落,右侧真气狂涌,只听乌丝兰玛笑道:“这是人家的私人恩怨,拓拔太子又何必插手?”丝带飞扬,犹如黑色天幕徒然向他笼罩而下。
几乎在同时,“哧哧”激响,护体气罩徒然收缩,寒毛直乍,左侧、后方气浪狂卷,汹汹扑面,强良的赤练双蛇矛、九凤仙子的就风神轮双双攻到。
霎时间,他已陷入水族当世三大绝顶高手的合围之中!
拓拔野又惊又怒,想不到身为盟友,这三人竟公然袭击自己!气如潮汐汹涌,哈哈大笑:“冰蚕耀光绫当年便是被天元逆刃所破,水圣女又何必再来自取其辱?”五气循环激生,化作白金真气只冲刀刃,一记“天龙裂地诀”轰然怒斩。
冰蚕耀光绫乃八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