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九碑独一无二,怎会成双?当日晚辈在南际山遇见垂危神帝之时,他除了委托晚辈前往蜃楼城传旨平战之外,还将一本《大荒经》送予我。此书由神帝亲手所绘,标注了几百年间他所游历的所有大荒江海湖山,以及山上所有的珍禽异兽、仙花神草……青帝陛下与神帝颇为熟稔,蛇姥如若不信,问问他便知。”
青帝冷冷地哼了一声,也不说话,算是默认。无晵蛇姥挑眉道:“即便神农那老匹夫真将什么《大荒经》送给了你,与盘古九碑又有什么关系?”
拓拔野道:“自然大有关系。晚辈这些年就是根据《大荒经》四处游历,搜寻奇珍异宝,收获颇丰。后来发现在《大荒经》中,竟有九条河流是用独特的红笔特别标注,九条河流之畔,另有九座山峰用黄笔作了记号……”
无晵蛇姥一凛,脱口道:“难道那些河流便是太古九川?九座山峰便是盘古九碑所化?”
拓拔野鼓掌叹道:“蛇姥聪明绝顶,一猜便中!晚辈这几年间遍访九山,上上下下查了数百遍,才在山脚秘洞之中陆续找到九块神碑,均埋入地底深处,上面刻满了这种蛇文……”
乌丝兰玛又惊又怒,高声叫道:“蛇姥莫听他信口雌黄!九碑在我手中,有拓片为证……”
拓拔野打断道:“大荒名山大川何止千万数,没有《大荒经》指引,晚辈就算穷尽一生,也断无可能遍历群山,更别说找着盘古九碑了。而有人竟然自称仅仅用了十八年,便大海捞针似的找齐了九碑……啧啧,蛇姥英明,是谁信口雌黄,想一想自然便知道了。”
众人纷纷怒骂驳斥,无晵蛇姥目光闪烁,笑呤呤的也不说话,但瞧其神情,似乎对他所说破以为然。
拓拔野听若不闻,朗声道:“这些年来,我暗自搜罗了各族通晓古文的奇人合力破解盘古九碑,而九碑最大的秘密便是‘乾坤诀’,相传只要练成此诀,便可以瞬间穿越万里,无所不能往,无所不能及。我苦练‘乾坤诀’数年,总算小有所成……”
九凤仙子冷冷插口道:“你若真学成了‘乾坤诀’,方才早就逃到九霄云外了,又何必在此胡说八道?”众人哄笑附应。
拓拔野哈哈大笑道:“杀鸡焉用宰牛刀?就凭你们也能抓得住我么?”目光炯炯地贯彻实施着蛇姥,扬眉道:“姥姥想必也听说了晚辈前往皮母地丘之事了?当日我与公孙婴侯在地底大战,他妄图解印混沌兽,肆虐天下,被少黄帝施放息壤,将我们一齐封镇在了地底……”
波母“啊”的一声,面色大变,陡然朝乌丝兰玛望去,眼跳怒火欲喷。乌丝兰玛嘴唇翕动,也不知传音说了什么,才使得她的脸色稍稍和缓下来。
拓拔野一字字地道:“息壤迎风膨胀,不留半丝缝隙。试问姥姥,倘若晚辈不会‘乾坤诀’,又怎能只用了短短七日,便从密不透风的九泉地底,来到了十万里之久的北极平丘禁地?”
自从他现身起,这便是众人心头最大的疑问,此刻被他这般反问,登时面面相觑,鸦雀无声。这番话说得丝入扣,天衣无缝,就连乌丝兰玛亦哑口无言,一时难以反驳。
无晵蛇姥沉吟片刻,目光闪烁,微笑道:“你说得似乎很有道理,姥姥想不信也不成啦。不过天下如此之大,你为何偏偏挑选到平丘来呢?”
拓拔野不愿提及鲲鱼之事,以免横生枝节,咳嗽一声,道:“诚如水圣女所说,我与她原是盟友,到这平丘来,便是想救出蛇姥,化干戈为玉帛,联手打败烛老妖,重振蛇族,天下共治。岂料她乘我不务,盗走了我随身携带的神碑拓片,想要骗姥姥杀死黑帝的外孙女,与水族结下难解的仇怨;他日除灭烛龙之后,再以此挑拨水族上下,转戈相向,重新对付蛇族……”
无晵蛇姥忽然咯咯笑道:“臭小子兜了个大圈子,原来是想为这小丫头求情。你脑筋极快,伶牙俐齿,姥姥很是喜欢。只可惜你是神农那老匹夫的弟子,这小丫头又是黑帝老贼的外孙女,这两人又都是姥姥不共戴天的仇人。不杀了你们,怎消得了姥姥心头之恨?又怎能解开神蛇的封印,重振我蛇族声威?”
笑容陡然一敛,大眼冷冰冰地凝视着拓拔野,森然道:“蛇奴,你不是想要一个重生之体么?这小子俊俏可人,五德之身,又通晓‘乾坤诀’……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你还等什么?”
拓拔野一愕,想不到这妖女果真是孩儿脸,说变就变,道:“姥姥你……”话音未落,青帝双眸杀机大作,突然一掌拍来。
两之间相隔尚有三十余丈,但他这一记掌刀劈出,四周空气如狂浪炸涌,气芒霎时间已迫在眉睫。
拓拔野大骇,下意识地反转定海珠,旋身朝下冲去,天元逆刃银光怒爆,一记刚猛凌厉的“潜龙破地诀”,反向上撩。
“轰!”翠光层叠炸吐,气浪狂爆,山壁“咯啦啦”一声,登时被震裂出几条巨大的长缝来。
拓拔野喉中腥甜翻涌,右臂完全酥麻,火烧火燎,若不是借着神珠反转之力,卸去了大半刀光气浪,天元逆刃只怕早已脱手飞出!再不敢有丝毫以北,强聚真气,抱着水龙琳继续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