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碑上拓下来的,姥姥再认真看上一看,究竟是真是假。”素手一扬,凌空抛到无晵蛇姥的手中。
无晵蛇姥扫了一眼,脸色登时大变,拓拔野心中一凛,众人也全都安静下来。所有目光全都紧张凝视着那张女童似的脸。就连一直目无表情的青帝,也忍不住抬头观望。
传说太古之时,盘古采百金炼成九碑,为别为“苍天碧金碑”,“幽天玄金碑”,“炎天赤金碑”,“浩天白金碑”,“玄天乌金碑”,“朱天红金碑”,“阳天紫金碑”,“钧天黄金碑”与“昱天青金碑”。
盘古毕其一生所学,在九碑上刻写了九种通神彻鬼的绝世法术,一旦将九碑寻齐合并,更可成为一件无可匹敌的至尊神器,能在瞬息之间穿越万里。是以数千年来,九碑一直为大荒誉为“旷古第一神物”。
可惜盘古昔年为了镇住洪水,造福万民,将九碑分别沉于九方最为凶险的九条大河之中,自此不知所终。
从古到今,也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为了神碑,葬身河底,却始终一无所获,直到大荒553年,北海三百名巫祝引领水族军士改挖幽水河道时,意外地掘出了传说中的“幽天玄金碑”,掀起了一场席卷大荒五族的“掘碑大赛”,更由此直接改变了赤帝,黑帝的命运。
这太古蛇文失传已今一千七百年,当世精研古文的各族长老最多也只识得十之一二,唯有这无晵蛇姥通晓其文。
倘若这幽天玄金碑上的蛇文是真的,那便极有可能是盘古亲刻的上古法诀,对于大荒各族来说都不啻于一记惊天春雷。
无晵蛇姥紧握着那铜片,苍白的小脸红晕泛起,时而眉头紧皱,时而嘴角噙笑,时而摇头沉吟,似是踌躇难决,众人一颗心七上八下,也随之跌宕忐忑。
乌丝兰玛浅紫色的花唇挂起一丝淡淡的微笑,道:“姥姥眼力如神,应该早看出这碑文绝非造假了。但奇怪只出在于碑文语意支离破碎,深奥无比,我请了各族通晓古文的长老一齐解译,始终看不出端倪。”
无晵蛇姥沉吟道:“不错!这些确是盘古文,但是颠三倒四,夹杂不清,好生奇怪。”大眼一转,呸了一声,笑道:“臭丫头吊我胃口,着只是幽天玄金碑的残拓,你若将神碑全文一起呈上来,姥姥我定能破解其妙!”
乌丝兰玛淡然一笑,一字字地道乌丝兰玛:“区区一个幽天玄金碑,又怎能表示晚辈与姥姥合作的诚意?今日我所送的第二件礼物,乃是盘古九碑!”
众人哗然,拓拔野心中亦徒然大震,无晵蛇姥一楞,咯咯大笑道:“臭丫头信口开河!当年五族翻江倒海,倾尽全力都找不着其余八碑,又怎会到了你的手中?你当我真是老糊涂了么?”
乌丝兰玛妙目碧光闪动,微笑道:“‘幽天玄金碑’从幽水中掘起,世人自做聪明,便以为其他八碑应当沉埋于另外八条大河中,自然无所而得。”
青帝脸色微变,冷冷道:“照你这么说,其余八碑并不在江河之中了?”当年‘掘碑大赛’之时,他亦如痴如狂,掘遍了境内没一条大江,此刻听她这般一说,忍不住开口发问。
乌丝兰玛不答反问道:“那年春季,幽水上游发生了一件大事,与青帝陛……灵前辈颇有关系,前辈可还记得么?”
“幽水上游?”青帝皱眉回想片刻,沉声道:“是了,那年三月,碧藻城主季晟山举兵反对烛龙,在幽水上游与天吴激战,被斩去一臂,生擒回北海,就连碧藻山也被天吴斩断。其子季川源率众逃亡千里,被寡……被我推拒之后,便逃入蜃楼城中……”
“这就是了!”乌丝兰玛柔声道,“前辈试想,自盘古以九碑镇封九条大江以来,大荒鲜有水灾,何以那年碧藻山一倒,幽水竟会突然崩决?甚至引起北荒十八条大河一起泛滥?”
青帝徒然一震,又惊又疑,冷冷道:“你言下之意,是说那碧藻山乃‘幽天玄金碑’所化?”
乌丝兰玛拊掌微笑道:“前辈果然圣明绝顶!盘古九碑历经万千年,早已化成了高山险峰,若非天吴一时狂暴,奋力将‘幽天玄金碑’所化的碧藻山震倒,神碑有怎会沉入幽水?大河有怎会洪灾泛滥?”
此言一出,青帝脸色大变,乌丝兰玛又道:“我也是过了好些年,才想明白了其中关窍。于是遍阅古书,云游四海,费了整整十八年光景,终于找到了其他八座神山,并从山脚下掘出了八块神碑……”
她每说一句,众人便哄然议论一阵,拓拔野心中怦怦乱跳,虽觉得她说得合情合理,丝丝入扣,但隐隐觉得似有不妥,将信将疑。
他暗想:“盘古镇封的九川早不知道是哪九条大河了,就连甚农《大荒经》中也难以说清,她有焉能确定?就算她知道九川为何,九川上下的高山何止万数,当真查找下来莫说十八年,一百八十年也未必能查遍。”
乌丝兰玛秋波流转,凝视着无晵蛇姥,柔声道:“传说每块神碑上都刻有盘古大法,搜其九碑,更能够修成‘乾坤神决’,瞬息万里。可惜晚辈不识蛇文,纵有神碑在手,也只能徒呼奈何,空字揣测了三年有余,依然不得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