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那失传的另一柄心血剑,埋在你娘亲的坟前,了却心愿……”
说到最后一句时,转身从祝融背负的铁匣中拔出一柄短剑,“叮”地一声,紫光耀眼,和火仇仙子手中的那柄心血神剑交相辉映、长吟,形状、大小赫然一模一样!
众人哄然,想不到这太古时代便已失传的火族神剑,竟然真的会让祝融找到!
魅魂远远地瞧见,又是惊愕又是艳羡,忍不住飘身移近,想要看得清楚一些。
烈炎缓步上前,将那柄短剑递到她的手中。
淳于昱花容骤然惨白,又渐渐地涌起晕红之色,痴痴地看着这两柄短剑,惊异、酸楚、激动、难过……跌宕沉浮,恍惚若梦,一时竟不知所措。
烈炎道:“淳于姑娘,这柄神剑是祝火神在赤炎火山的山腹深处找着的。舍妹当日坠入火山腹中时,恰巧瞧见两百余丈下的岩壁上,插着一柄短剑,形状颇似传说中的‘心血’,便告知神上。为了取得这柄神剑,火神六次冒死进入赤炎火山,才终于从岩浆之中拔出……”
他神容恳切,声音低沉真挚,听得淳于昱心乱如麻,又是难过又是悲楚,泪水忍不住滚滚涌出。
有一刹那,她多么想奔入那人的怀中,放声大哭呵,就象自校糊常常做的那个梦一样。
在梦里,阳光灿烂,碧树红花,她坐在龙马上,靠在他的怀里,不知为什么,她哭了,哭得那么伤心。旁边,母亲回过头来,美丽的笑脸容光焕发,凝视着他们,嘴唇翕张,象是在温柔地说着些什么,但是她却听不真切。
在那个此生中一遍又一遍重复着的梦里,她忘记了所有的一切,只记得春风吹过树梢,鸟儿在耳边欢唱,云朵高高地漂浮在蓝天上,仿佛随着时间一起凝固了。只记得母亲笑靥如阳光般灿烂,鼻息间尽是那泥土和花草的清香,还有那温暖而又缥缈的父亲的气息……
而此刻,相距数丈,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容渐渐模糊了,象水光似的轻轻摇荡着,仿佛在梦里,又仿佛在梦外。滚烫的泪水滑过脸颊,滴落在剑锋上,那声音就象自己的心在刹那里撕裂成了碎瓣。
见她怔怔凝视着短剑,泪水如断线珍珠滚落,众人都是一阵难过,寂寂无声,就连那万千凶兽、尸鬼也木愣愣地呆立着,偶尔发出两声低沉的哀鸣。
流沙仙子原想说写讥嘲挖苦的风凉话,但不知何以,心中却莫名第一阵刺痛,突然想到了自己,想到了一些久远得早已不愿想起的往事,喉咙若堵,再难说出口来。
姬远玄咳嗽一声,上前道:“淳于姑娘,炎帝说得不错,当年南荒连年战事全因烈碧光晟而起。家仇也罢,国恨也罢,你的敌人都是烈碧光晟,而不是祝火神,更不该是火族百姓。烈碧光晟野心勃勃,一心并吞各邦,成就霸业,无所不用其极。这几十年来所欠的,又何止是南荒各族的血债?”
陆吾等人纷纷点头附和。
拓拔野温言道:“淳于姑娘,当世炎帝深明大义,为了天下苍生,毅然与烈老贼斩断叔侄之情,誓于之死战到底。有这等明君,是火族之福,更是南荒各族的福气。只要大家同仇敌忾,齐心协力,假以时日,必可还天下太平。那时厌火国中兴,还不是指日可待么?”
淳于昱脸色苍白,默然不语,被众人这般七嘴八舌地劝说,心中更是烦乱已极,蓦地朝后退了几步,柳眉一蹙,欲言又止。
烈炎见状,知道她心意已然摇动,当下朗声道:“炎天在上,赤土在下,我烈炎对着这剡山发誓,他日平定叛党,还复太平之后,若不与厌火国等南荒九族四十八国世代交好,和平共处,则永受地火煎熬,不得超脱,有如此石!”
说着,伸出右掌,凌空抓起一块石头,掌心烈火真气“哧哧”激响,顷刻烧化为石粉,簌簌掉落。
众人耸然动容,淳于昱大震,猛地抬起头来,目光灼灼地凝视着烈炎,见他坦荡相对,殊不退缩,心底惊疑犹豫之意渐渐退去,眯起眼,半晌才一字字地冷冷道:“就算你不怕天谴,违逆此事,我也会教你毒火灼身,万蛊攻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众人闻言大喜,她的话虽说得阴冷狠毒,但言外之意却是默认了烈炎等人结为同盟的邀请。
烈炎、拓拔野、姬远玄三人相视而笑,齐声道:“一言为定!”有这善御毒兽的南蛮妖女相助,对付烈碧光晟无疑又多了一分胜算。
祝融松了口长气,脸上露出一丝悲喜交集的笑容,身子一晃,再也支撑不住,坐倒在地。两旁的火族卫士大惊,急忙奔上前来,聚气于掌,将他胸膛的伤口封住。
魅魂又是失望又是恼恨,远远地哑声厉笑道:“祝火神,恭贺你父女团圆,前嫌尽弃!嘿嘿,想不到数万条性命的血海深仇,竟被一柄短剑就给抵消啦。厌火国这三十多年来培养的国主,原来不过是个胆小如鼠的叛徒!”
淳于昱俏脸飞红,羞怒交加,“哼”了一声,正待说话,烈炎业已高声喝道:“梁嘉炽!若不是你当年煽风点火,在南荒大肆屠戮劫掠,欠下无数血债,今日火族与南荒各族之间,又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