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就是肖呓语以前在这里念给我们大家听的吗?那张破旧的纸条上的暗淡但很有力量的告白!那时,在这个房间里,仍旧是我们四个人,现在丝毫没有变化。我看了一下肖呓语,她已经睁大了眼睛,痴呆一样。
没有话语,呓语平静的脸上一下子滚出了泪水!
泪水是在她近乎痴呆的表情之中流出来的!
呜呜!
我听见呓语已经哭出来了,肩头一直在颤抖着,她忽然间“哇”的一声就扑进叔叔的怀抱里面,她大声的哭泣起来,嘴里说着:“你一直就是喜欢我的,为什么?为什么?呜呜……为什么直到现在你才说出口,你知道吗?我做了多少次我们不可能在一块的噩梦,我的脑海里面一直就是妈妈骂我的没有出息的话语,我是多么的难受啊!我就一直以为自己是没有出息了,孤独的等待一个不爱自己的人,我的心那时都碎了。你就是一直不开口,你连一句安慰人的话都没有,你真没有良心。呜呜……你知道吗?有段时间我一直是很低迷的,我的痛苦又可以对谁倾诉啊?我差点就答应了人家的求爱,你怎么当时就一句安慰人家的话也没有啊?我在江滩大声的呼唤我对你的爱时,我不想让你难过,我将你灌醉了,你知道我当时的心里是多么的破碎吗?你当时又不跟人家说,就是平白无故的让人家受冤啊?你怎么是这样的人啊?我怎么爱上了你这种冷漠的人,就这样死心塌地的爱上了,一发不可收拾,不可救药……你记住了我的诗,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为什么??”
呓语!
莫老终于开始声音嘶哑了,他的泪水竟然止不住的流了下来。他们紧紧的抱在了一块。
周可冰激动着望着他们,她的眼睛里面是羡慕的眼光,而且已经潮湿了。
我看见感情的真谛在岁月的沧桑里面发光了,在我的面前,是爱情的升华,我看见大片大片的郁金香在热烈的开放。世界上的真挚的东西,不多,爱情,尤是如此。
我一下子就开始热血沸腾了,一种神经紧崩的冲动从我的心房里面涌动出来一直顺着动脉静脉毛细血管流到我的脑袋里面,仿佛一时间就大车大悟一般,一生一世的决定就在那个时刻诞生了。
莫老啊,谢谢你!
酒精也开始在我的脑袋里面剧烈的燃烧,我可以听见草原上面独有的忽忽的风雨声。
我哆嗦的紧急的掏出手机,拇指开始拨林欣的号码,我的心已经在嗓子眼上了。
“对不起,您拨的电话号码因欠费而听机!对不起……”我是心似乎麻木了。
上帝!
我颤抖着发了一条短信给她:“欣,我已经决定了,我要与周可冰在一块,永远!对不起!”
望着淡蓝色的手机屏幕,我的眼泪竟然一下子淌出来了。
爸爸,我怎么会突然想念你了?为什么?您能够告诉我吗?我还是一个学生啊!
我们的爱情是多么毁人!
凭着盲目的热情的风暴,
越是被我们真心爱的人,
越是容易被我们毁掉!
才多久啊,你曾骄傲于
自己的胜利说:“她是我的了”……
但不到一年,再请看看吧,
你那胜利的结果怎样了?
她面颊上的玫瑰哪里去了?
还有那眼睛的晶莹的光,
和唇边的微笑?啊,这一切
已随火热的泪烧尽,消亡……
你可记得,在你们初见时,
唉!那初次的致命的会见,——
她的迷人的眼神,她的话语,
和那少女的微笑是多么甜?
但现在呢?一切哪里去了?
这好梦究竟有多少时辰?
唉,它竟好象北国的夏季,
只是一个短暂的客人!
爱情!
莫老与肖呓语的结合给我的触动很大,以前我没有想到他们会有好的结局,现在终于明白了一些事情还是需要事在人为的。
我似乎是不具有这种愿意事在人为的魅力。
以前与莫老可以在一块放肆的说笑,也从来没有想过能够与他有分别的一天,现在的离别说来就来了,我的心里竟然有一些惆怅,仿佛自己要离别这里一般,莫老啊,你还会记得我们曾经在一起喝酒的时光吗?你还记得我们在一块谈论感情的岁月吗?你还记得我们在江滩共同讨论哪个女孩子的屁股大的情景吗?
莫老,不要忘记,你的侄子永远会记住您的。
因为我见证了:最是不可能的,成了最可能的!
周三早上七点的时候,莫老与肖呓语顶着老天爷挥洒下来的小雨直奔天河机场。
他们没有惊动任何人。
“呓语,照顾好我叔叔!”
我在心里默默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