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忽然很奇怪:林欣怎么知道我会与周可冰一起去庐山,因为她是女人?叶子呢,永远对我那么凶,我就担心她嫁不出去。
最后就是给爸爸打电话,
爸爸说:“注意身体啊,多带钱不要与陌生人多来往。”
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看着空荡荡的宿舍,我一下子有一种失落的感觉,我感到一种思绪如五月的雪一样开始飘扬,我看见另一个世界里的自己就是一个透明的影子,除了有一颗拳头大小的心脏可以被看见在“扑通扑通”的跳动着。我看见回忆的羽毛化为一股青烟,就在心灵的沙漠上垂直而上。
我怎么会有这样的幻觉啊?也许它意味了一些我并不知道的事情,我只是认为世界上其实连幻觉也没有的,因为不存在的东西都是迷信的所在。我小时侯也有现在的这一种感觉,不就是出去旅游散心吗?我怎么了?
小时侯的我是一点也不乖的,不知不觉就经常梦见郁金香,人们说我这个甲子年出生的属鼠的人生性就是狂热的,其实我孩提时就是一个坏孩子,虽然我现在一心想做绅士。
幼儿园时,我见爸爸在往墙上砸一颗钉子,好奇的我就凑了上去,其时他正低头拣一个钉子,我不知道在什么动机的驱使下就抓起了放在地面上的锤子,也是不知道原因的将它向爸爸的头上砸去,爸爸当初以为是房间的顶上掉了一块砖头。
他抬头一看,我正准备来第二下呢。
他一个大大的巴掌就将我“送”出了门外,我就一直哭,妈妈说我当时根本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现在想:幸亏第一锤没有用大的力气。
后来有一回我在以前农村老家院子里面与我家一只羊比赛大家,结果我输了,就哭。
后来有一次妈妈见我在雪地里坐着,嘴巴里嚼着一些黑乎乎的东西,掰开嘴巴一看,结果里面全是羊的粪便,原来我将那些圆圆的黑蛋当做了软枣。
再有一次就是我春节时候放烟花,没有想到烧了脸,但是仍旧没有想到后来长的这么帅,可以勾引许多女孩子。
坐到凳子上我就无端的想到了我的童年,于是梦境里的郁金香就开在寝室后面的一大片荒芜的土地上,在那里,我想是叶子的爸爸对我微笑的地方。
我笑了一下,就准备给周可冰发短信,照例先删除叶子与林欣的话。
短信只有五个字:出发!楼下见!
Goodbye!我的寝室,我的橱子,我的床!
好,出发!
我感到五老峰在向我招手,山顶上是大片的白白的烟雾。
武汉开往江西庐山的空调普快1585次列车上挤的够可以了。
天空竟然飘起了小雨。
我觉得好闷热就对周可冰说我们打斗地主吧,周可冰的脑袋摇晃的像拨浪鼓,我就与对面一个老大爷说话聊天。老大爷是一个有钱的人啊,这一问一谈里我知道他是做安利产品推销的,他说只要坚持一颗恒心就会达到目标的,而且他已经做到了薪水级别里的高级营业主任,但是他又谦虚的讲他只是武汉里面的小巫,而大巫还有一大堆呢。
我说:“什么级别算是大巫啊?”
老大爷嘴巴里似乎咀嚼一块口香糖,他说在武汉他就认识十几个做到“翡翠”或“钻石”级别的人物了,但是不容易。我说我怎么觉得做那行是有一点做传销的性质啊,他就马上显示出很紧张的神色说不是传销不是传销是直销,直销与传销不一样。
我说不一样就不一样啊,您老紧张什么啊。
他说没有什么,就是怕被人误会了,这年头做什么都是不容易,而且做销售这一行还老是遭别人的白眼。他说自己有62岁了,有老婆也有孩子,而且儿子还是沃儿玛一个片区的经理,但是他不想花儿子的金钱,而且自己挣的比孩子多,犯不着!
我说老大爷您真是一条好命,老来什么也不缺。他就是咧开嘴呵呵的笑。
我看见对面斜坐着一个年轻的妇人,面前只摆放了一瓶娃哈哈矿泉水,怀里还抱着一个还不会说话的孩子,妈妈已经睡着了,孩子却瞪着大眼睛望着矿泉水,我于是就朝孩子扮鬼脸,装出十分恐怖的模样。
于是那孩子就哭了起来。
我赶紧将头埋在桌子上装作什么也不知道。
我睡觉了,孩子的妈妈,哈哈!
我只是听见孩子在叫,再就是他妈妈哄他的声音,我的心里一直就在笑。
我现在听见外面的乘务员在大声叫喊:“热牛奶,热牛奶了,新鲜的热牛奶,一块钱一杯!”
我知道自己到了九江了。
看着周可冰在静静的睡觉,我就开始摸她的软黑的头发,我想到了在天堂之路上我已经无数次摸她的长发,可是不曾有现在的感觉,我想可能是场合的差异性吧,因为在一个地方惯了就没有了一种新鲜感,而在火车上缠绵是很少的。
于是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