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婵之韵今犹在
或许你听过这一首陕北的信天游:陕北的山来榆林的水,米脂的婆姨实在美,米脂的婆姨绥德的汉,清涧的石板瓦窑堡的炭。
米脂位于陕西北部,已有近900年的历史,典型的黄土风情使它独具魅力。据说米脂因为“米汁淅之如脂”而得名。这里馒头状的黄土山和分布于山腰、沟道、川畔的窑洞把你带进黄土高原的景致中,那一望无际的山头、沟壑,很容易让人想起“信天游”的辽远和高亢。说起米脂自然会想到两个人,一个是李自成,而另一个就是中国四大美女之一的貂婵。每年不知道有多少人不远千里,来这米脂一饱眼福,因为米脂的女子名扬天下。在今天米脂还有貂婵洞。据说貂婵是饮花露才出落得水灵,成为百里挑一的俊姑娘的。
米脂把女人唤做女子,重音在“女”,“子”只是轻轻一捎,就像米脂的流水一样轻盈好听。米脂女子自是天下第一。不必说什么“眉如翠羽,肌如白雪,腰如束素,齿如含贝”,也不必计较是否真的“惑阳城,迷下蔡”,引无数英雄竞折腰却是不假。“英雄难过美人关”中的美人,就是指貂婵。如今貂婵早已飘然而去,给爱美的人们留下无尽的回味与遐想。她的美貌却没有带走,在巷陌、在街衢、在山间飘然而行的米脂女子,个个沾染着她的气息。这儿的美女多,比大城市里多得多。首先是肤色好,白里透着淡淡的红润,就是稍黑点,也是黑里透红。眉清目秀,不一定是双眼皮,就是单眼皮,也清清爽爽的,不像如今城市里有些女孩子,一卸了妆,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米脂女子说话的声音,总是那么柔柔的、怯怯的,分外的动听。而她们的相貌更是让你心动。
米脂女子的漂亮与你所见到的都市姑娘的漂亮自是不同。米脂女子的美感来自于她们天生的气质,她们是遥远荒僻的西部山地上生长出的灿烂之花。她们没有名牌化妆品,最多只是抹点儿雪花膏,任一缕若有若无的清香在清晨的空气里荡漾;当头理红妆,对镜贴花黄,是她们岁月中最美好的时刻,可是她们的日常打扮也仅限于穿戴的整洁。她们被山风吹得晕红的面庞时常绽成一朵缤纷的微笑,如夜晚的红蜡烛一般明媚。那样的微笑透露了她们健康的身体与健康的心境,她们的美中蕴涵着一种阳刚气。她们细嫩的肩膀可以挑起水担走过几个山坡,呼吸却丝毫不乱,气息依旧如兰。健康的身心使她们能够坦然面对命运的苦难,她们的美是一种人格之美。
桃花水滑洗凝脂
米脂的水有一个动听的名字,叫做桃花水,美得就像米脂的女人一样。桃花水清冽而细柔,滋养出米脂女子一个个桃花般粉嫩的脸庞。陕北沟壑纵横、刚气十足的黄土地和恶劣的生态环境,很难让人相信这里是出生貂婵的地方。想来当时的米脂一定也是山清水秀,但这一切都已时过境迁了。
米脂女子生下来,不是像西安城里的孩子那样听妈妈讲述小人书里五彩的童话,而是学来一口悠扬的信天游。还没等她们弄懂唱词的意思,她们高亢的歌声便已飞过道道沟坎、道道山梁了。
那苍凉的唱词与她们无忧的面容比起来,恍如已隔了几个世道。在米脂的城中,你能真切地感到黄土高坡已无法阻挡时尚的滚滚潮流,现代的审美观,多多少少在爱美的米脂女人身上已开始显现出来。虽然贫困使她们更多关注的是生存,但米脂的沟壑山梁已挡不祝糊们想飞的翅膀,米脂县中的女孩子有很多都考上了大城市的大学。
唱支山歌给你听
“走头头的骡子三盏盏的灯,挂上那铃儿哇哇的声。白脖子的哈巴朝南咬,赶牲灵的人儿过来了。你是我的哥哥你招一招手,你不是我的哥哥你走你的路。”
米脂的民歌形式多样,如信天游、风情调、秧歌曲、酒歌等,或豪放粗犷,或委婉细腻。秧歌是米脂经久不衰的文娱活动,其鼓点高昂,队形变化多样,伞头领唱嗓音宏亮,且即兴发挥,妙趣横生。如果你碰上节庆或喜事,特别是过年间,就随时有机会领略。
这里几乎所有的女人都天生一副能唱信天游的好嗓子。信天游从一个山坳传到另一个山坳,流传了千年万年,而今听来,味道却全然变了,唱词里的苦味踪迹全无,反而添了几许轻快和流畅。米脂的漂亮女人不光有端正的脸盘,顺溜的身段,还得有那么一副可人的神态,或者说是女人味儿。年纪太轻了不行,她们只能说是女孩子,还不能说是女人。最能看出这儿女人风姿的,是那些小媳妇,新婚不久,或是刚生了孩子的,那份儿清纯,那份儿娇艳,形容是形容不出来的,只能亲眼见了再慢慢思量。
和所有陕北的女子一样,米脂的姑娘爱得很深沉,很含蓄。她们在做姑娘的时代,读书上学,下田劳动,上街赶集,走亲戚,会同学,参加有限的社交活动,无忧无虑,就像一片会唱歌的云彩,在城市和田野自由地飘来飘去。在农村,她们或许经人介绍,相中了自己的意中人,于是给自己的未婚夫做一双鞋,绣一个荷包,要不就送一点自己认为是可以代表情意的小东西,把热烈的爱凝结在物上,决不在人前张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