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班又累又远,恨不得早点退休。
有一类女人让人最难以容忍:她们内心一无所有却装饰得灿若星花,本已人老珠黄却矫情装扮成情窦初开;而明明是青春少女却又偏要浓妆艳抹成久经沧桑的小妇人。或许她们不知道美其实是与爱情一样难以企及的境界。她们每天在梳妆台上堆满形状各异的瓶瓶罐罐,甚至服用各种据说有神奇力量的药物。她们做出如此的努力,但可能得到的其实仅仅是一种人工雕琢出的漂亮,但同时她们也因为这种漂亮而显得庸俗。
这种漂亮固然性感诱人,但远不像美丽那样令人怦然心动,因为美是要靠一股无形之精气由内而外熏染出来。好在今天多数北京女子都明白,漂亮与性感不是爱情的前提,温柔和激情才是爱所必需的。在爱中,女人容光焕发,自有一种难以言表却早已溢出身外的动人美丽;在爱中,美丽一天天在悄悄地改变着女人容颜的本质。正是因为高素质的北京女子深谙此中真意,才使得爱与美在京城得以延续。
花开南北,各不相同
北京姑娘与上海姑娘相比更为社会化。通常女性教育不仅来自家庭,也来自社会化的途径。例如老北京人的“遛弯”,同上海人的“逛马路”一样,都具有丰富的社会文化功能。在“遛弯”和“逛马路”的过程中通过人与人、人与街道和城市的接触,认识自己,调整自己,从而形成城市的共同文化。人们常说在这种“看人”的活动中,男人的目光总是对着漂亮的女人,而女人在接收男性的目光之时,自己的目光同样朝向漂亮的女人,在比较中寻找差异。相对而言,南方女人的甜蜜温柔让人记起生活的美妙,北方女人则以如火如荼的热情煽动和撩拨男人的心。在上海人约定俗成的观念中,青年男女单独上街购物而没有异性同伴是有失体面的。她们挽着男性在马路上徜徉,是在展示女性魅力和享受女性的乐趣。我们时常可以见到街头母亲和小女儿相挽,以及女友之间和男女之间相挽的情形。而在北京,男女在街上“授受不亲”的传统一直延续到20世纪80年代,在近些年生活方式几近“现代化”的发展中,则立即发展为不分场合的令人难堪的亲昵行为。它体现了当代北京生活和文化跳跃式发展的特点,从一个较低的状态突然进入“现代”状态,没有中间过程,而这必然意味着某种不健康的因素。
小姐妹、师姐师妹等女性群体是上海女性的另一个社会化渠道,几乎每个上海姑娘背后都有一个唧唧喳喳的咨询团。她们频繁地交换商品信息,品评各人的男朋友及其表现,切磋治家教夫和对付婆婆的技艺。因而,当上海姑娘成年后,大多具有成熟的心理准备。上海的婚姻是建立在严格的利益估算之上的。双方对彼此的家庭收入、住房、老人赡养等弄得一清二楚。这种恋爱可能不够浪漫,却相当理性,使家庭建立在一个较为稳固的基础上。而北京姑娘则不然,当上海姑娘很实际地找一个可以结婚的丈夫时,她们还在执著地寻找男子汉,她们往往骄傲地宣称我爱的只是这个人。她们在恋爱中往往并不探问对方的经济实力、家庭存款,认为这多少会玷污她们纯洁的动机。女孩子们不仅反感“事儿妈”,而且厌弃当家庭主妇。她们不会、往往也不屑于学习编织、缝纫、烹饪之类的女工。与上海妻子相比,北京妻子对丈夫没有那么严格的标准和要求,似乎也没有着意去切磋磨炼治理丈夫和婆婆的技艺。北京女性对自由、自主、自立的要求更多更高,这不能不说是与政治中心的文化教育和政治宣传直接有关。
其实参与社会、争取自身权益的历史,以及女人解放的程度,上海女人可能超过北京女人,但在女人的社会角色与家庭角色比较中,北京存在着较强的冲突。在上海80%的家庭中,烧饭、洗衣等家务均由男子承担,男当家占到约40%。男性在家庭中地位的退缩,并非由于女性的侵占,而大多是由于他们在家庭之外的事业天地和创造性空间的丧失,而不得不退居到女性的这一传统领地。
而北京的大老爷们虽然也干一些家务活,但主要是搬运重物、换煤气罐之类的体力活,绝不会是洗衣做饭之类的家务。而在知识分子阶层,夫妻共担家务现在越来越多。北京女人占据了很多项“中国妇女之最”,比如从业率最高,相对收入最高,受教育程度最高,从政率最高。在北京,女性治家的兴趣在家庭以及各个领域不断地扩张。与上海参加社会服务的退休人员主要是男性不同,在北京的街头、商店,鲜见维持秩序的老头儿,而是老太太们被最大限度地动员和组织起来,成为社区治安防卫的主力。她们被戏称为“小脚侦缉队”, 而老头儿们却悠哉游哉地提笼架鸟唱京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