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曜做车间主任三个月后,他上调进入县工业局做局长。
调令传来,就连余曜也吃惊,不相信这是真的。直到工业局的显示局长身份的小轿车把他迎接到局长的宝座上时,他仍然没有进入角色。
余曜是下午两点钟被车接去的。
整个下午的上班时间,他就在琢磨,这官帽是怎样吹到他头上来的?几星期前,他在大街上遇到在政府做秘书的大学同学,二人去一间咖啡屋喝了杯三峡咖啡。
中国的政治特色,秘书给首长掌握政治方向,所以对官场的潜规则就体会得特别深。当这位秘书同学论到党国的官时,说了句经典之言,“党国的官就像一张纸,在空中飞来漂去,被你抓住了,你就是主任,你就是局长,你就是市长。有一天,一阵风吹来,那张纸被吹走了,你就什么也不是了。如果你还留在官场中,你就只留下卑躬屈膝的份了。”
现在看来,这张纸是“吹”给了他。可是,谁吹的呢?
下午5时,当他走出办公室,局长的宝马车就停在了他身边。由于做局长的感觉没有找到,他一点也没有察觉那车是来接他的。如果不是司机叫他,他才不会上车。
坐在车里,他仍不踏实。司机也没有请示,就把车可走了。
当车停下来时,他并没有下车的意思。司机下车打开了车门,然后坐回驾驶室。
一位气度不凡的美妇停在了车门前,打趣道,“还要我来请吗——余局长?下来,——上厕所啦!”
“厕所?在哪里?”
“跟我来。”
那美妇就是江丽萍。江丽萍把余曜领进了宾馆8楼的一个雅间,人才到,那群围坐在桌子上,还没有进餐的人就闹开了。
“丽萍,去哪里呢?”
“接哪位帅男呢?”
“快上坐。”
“恩。”一个风韵犹存的中年妇女咳嗽了声,闹着的男女们立即停了下来,“同志门,静一下。”
“听部长姐姐的。”在座的众口一词。
被叫着部长姐姐的人起身拉着对站在她旁边的江丽萍的手说,“丽萍,你就坐的旁边。”
“好。我就坐在刘姐旁边。”
“这位帅男,坐我旁边,小三让一下。”大姐落落大方,气度不凡,余曜明显地感觉到在座的十位男女都很尊敬她。
“现在,”当人众都坐下后,刘姐说,“我把我旁边的这位余曜,余局长介绍给同志们。”
“希望首长们多关照,”余曜立即起身,向众人作叩道,“余某这边有请了。”
“小余坐下,说话。”刘姐拍了下余曜的肩,“用不着一一叩礼。”
“对部长姐姐好就的了。”小三笑道。
“余局长,你要记住。”江丽萍也插话道,“对刘姐要有情义。”
“余局长是管工业的,同志们要吃工业呢,就找余局长。”
“首长们的事,就是国家大事,余某定当鞠躬尽瘁,全力而为。”
“就不客气呢?”小三笑着问。
“不客气,刘姐说的,就吃我了。”
“现在,同志们给小余介绍一下。然后上菜。”
“还是部长姐姐先请。”在座的又是众口一词。
“姐姐道是,部长我哪里是呀,一个在家闲着的人。”
后来,余曜才从江丽萍那里知道,称着部长的人其实就是一个养病在家的女人。起先是一个护士,在她十八岁那年,因为在医院伺候了田老,然后就随了田老,之后她的工作就是照顾好田老;刘姐挺能会事,在田老六十花甲时,给田老留下了后。
所以,田老一直都宠爱他。田老是拿枪的人,为人正直豪爽,对下属特别照顾。田老的下属,现在大都在政界,田老在他六十九岁撒手人寰时,给曾经得到他提拔的政要们留下话,好好善待这个小未亡人。
军人们都是义博云天之辈,加上刘姐也会事,为人低调,从不张扬,多次给她封官,都被她婉言拒绝。她说,她已经习惯于住家,要把田老留下的红根照顾好,让田老在九泉之下能有安慰。
田老走时,刘姐还不足三十。田老也留下话说,帮她找个人成家。可刘姐现在仍未出家,她说她要做田老永远的遗孀。
刘姐在东湖有两处居所,田老留下的居所,是她的家,住着她的儿子和保姆;另一处,属于她一人。作为同志们酒足饭饱后游戏之所。
刘姐原本是一个护士,出生在温厚墩良的工人之家。自从跟了田老后,享受到了一定的特权,可以在特殊圈子里,欣赏到国外的资料片,还可以看一些港台欧美的生活片,甚至国外的时尚杂志,包括法兰西的时装前卫杂志,美国的女性杂志,花花公子杂志等,她都可以看到。刘姐有一个爱好,就是收集这些东西,反复欣赏,就凭她一个护士,居然通过看电影,掌握了简单的英语,可以跟外国人进行简单对话。
老田走之前,刘姐的个人生活是检点的;老田去后,年轻美丽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