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虚无限的问话,天雪的脸一下了又燥得通红,抬头幽幽地看了虚无限一眼,低下头用手摆弄着沙子,一副娇羞之态。
虚无限这才明白,原来她放心个下的确是我,只觉心中一暖,感到好舒服,喘喘了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定定地瞧着天雪。
虚无限不做声,天雪更是不敢抬头了,两个人定定地坐着,只得风吹沙粒的沙沙声。
好半晌,天雪忽地抬起头,看着虚无限,道:“干吗这么看着我呀?难道怕我飞了不成?”话刚说完,自己倒先笑了起来,笑声轻脆,如银铃一般,随风飘出老远老远。
虚无限较轻一笑,道:“没什么。我一下子觉得你好看,就失态了,对不起!”
天雪道:“别什么对不起,对不起的,怪别扭!”
有如盛开的水仙花一般迷人。
虚无限不由又是看得痴了。
天雪被看得不好意思来,道:“我们还是说说话吧,别这么傻乎乎地坐着,好吗?”
虚无限“嗯”了一声,道:“那你后来呢?”
天雪道:“后来……后来听到一个人唤我,在唤了十几声,我才睁开眼皮,一看原来是铁男,他满身都是血。脸色苍白苍白的,正向我艰难地爬来,看那样子,现在想起来,都还觉得怕!”
虚无限忙问道:“他对你怎么啦?”问得甚是急,关切之情油然而露。
天雪道:“他没对我怎么呀!我是说他满身是血的,样子吓人,不过,当时倒没考虑到这么多。”
虚无限这才释然道:“哦!那后来呢?”
天雪道:“看见他爬得那么艰难,我便也慢慢抗向他爬去,可是当时太累太乏,爬了好半天,都好像在原地似的,正欲放弃算了,一见萧龙那股坚定的神气,不由又来了信心,暗想:我们一块出来的,共同做战,死也死在一块,倒有个伴儿。”
听得这话,虚无限的心中不知怎地,酸溜溜地,究竟是怎么回事,自己也弄不明日,暗想:“那要是换成我,该有多好!就算真的死了,那也甘心。
天雪却没注意到这些,一面摆弄着沙子,续道:“正在我迷迷糊糊的,却听到他在说话。”说到这里,却又忽地顿住不说了。
虚无限心中一急,忙问道:“说呀#蝴说些什么?”
天雪道:“还是不说吧!全都是些疯疯癫癫的话,不过,那时他也怪可怜的,我也不怪他!”
天雪这样一说,虚无限不由更是想知道了,问道:“说些什么呀?快说吧!别让我心痒痒地想知道,你却不说。”
天雪翘起小嘴,睁着大服,看着虚无限,撒娇似的道:“不说嘛!全都是些疯疯癫癫的话,有什么好听的。”
虚无限央求地道:“说嘛!我也没听见,怎知是些什么话。”
天雪道:“说出来,你可虽怪我哟!”语气拖得老长卷长的,一副天真浪漫的情态。
虚无限忙道:“不怪,不怪!”
天雪道:“那我们先拉勾,你听了可不要生气。”说罢,把手伸到虚无限面前,翘起小手指,如葱白一般,指甲修长洁白。
虚无限也伸出小手指,勾住天雪的手道:“好!拉勾,我保证不生气。”
看着虚无限那通认真的样子,天雪不由又是“噗瘛”笑出了声,随即收住笑容,认真地道:“那,我可说了!”
虚无限道:“快说!快说,我可等急死了。”
天雪瞄了虚无限一眼,又低下了头,脸颊差得通红,缓缓地道:“你真要听,那我把他的话筒记得着的,背给你听,好吗?”
虚无限道:“好,你背呗!”
天雪道:
“眼见匀伸出丰还隔着那么一丁点,就是拉不着,唉!那时真想放弃,却听得萧龙道:‘雪……雪……你不要……不要死……’”
天雪学着萧龙的口气,亦是说得断断续续的,有气无力,让虚无限真如听到萧龙说话一般,感到萧龙那时只怕快要死了。
天雪续道;
“听了萧龙的话,心中又顿起了一点勇气,狠命地向前爬,可就是差那么一点拉不着他的手。这时,他又道:‘雪……我……我……我只怕不成啦!’听他的话,我心中一酸道:‘别……别悦…说傻话,勇……我们都会……会……会活下去的。”
说到这里,天雪又顿了顿,幽幽地叹了口气,道:
“不知怎地本来我也想到死的,可就是不知那来的勇气,倒鼓励起他来了。”
虚无限道:“这是对的,不敢什么时候,我们都应该顽强地活下之,只有活着,才有可能击败敌人,对吗?”
天雪点了点头,道:
“这时我看到了萧龙的眼中竟如出泪花来,真的,我可从来没见到萧龙哭过,这伙却是真的看到了他的泪水,心叫好激动,不由也掉下了泪珠。”
听得这话,虚无限不由又想到了那次的惨烈心有余悸,沉重地点了点头,表示理解他们俩那时掉眼泪时的那份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