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出了外面。灵月将这几日的遭遇细细的讲给石散人听,最后又泣道:“我亲眼见小姐寻死,她竟不记得了,她是不是糊涂了?”古人视贞洁胜过性命,她内心已认定佳贝是为了失去清白而一心寻死。石散人道:“不是,是被小鬼迷惑,我若当时不收那个小鬼,她当日定是死了,你哪会听到声响破门进去。”
他见灵月还有些疑惑,又道:“当时她被迷惑,醒来不记得也是正常。此事休要再提。”说完叹道:“可怜姑娘经历了这许多事情!”
两人进了屋里,佳贝已知道石散人定知晓了所有事情。觉得稍稍有些尴尬,石散人道:“姑娘境遇小人已知,这一切均是那个树精搞的鬼。”她闻言大吃一惊道:“先生怎如是说?”
石散人道:“这怪已近千年,成了些气候。你与二少夫人砍了树,这怪先向二少夫人寻仇,我给她瞧过,这位二少夫人命极硬,是天生的克夫相。它动不得二少夫人,见二公子本就拖不了多少时候,于是便索了他的命去。接着又索了唐五,到你这里,你却有些许清气护身,它不能取你性命,实在不甘心。此时正好那位贼首气数将尽,于是这树精便使出这条毒计,利用那人先来伤你,再用你破了那人功夫,又顺应天意将他擒住。”
佳贝听得惊讶,啊了一声道:“这不是秦唐两家订的计策么?”石散人道:“谁想的倒不打紧,只是他当时心念一动,想了这条计策出来,却不知这念头来源何处,这些精怪操控人,难道会似人般明白告知么?”
佳贝已听得明白,这事情虽是树精搞鬼,恰好事情赶在一处,子旭喜欢自己,那树精便差了他来,又叫灵月听到,再差了灵月去告诉秦惜惜,只怕是秦唐两家都盼望捉住子旭,树精差了他们守在外面,又使了招数叫子旭与自己说话好闻得那迷香超过一刻。
越想越觉得复杂,只是叹息,被差之人只当是自己所想,完全不知那另外空间竟有东西,既迎合你的想法,又在不动声色的操纵。
她颇觉头痛,索性收了思绪问起子旭道:“那名贼人,定会被捉住么?”石散人道:“不错。他是气数尽了。”她虽知有些情由,但还觉得是自己累子旭被人捉住,此时听得石散人说他气数尽了,也不知他以后命运如何,若真的被捉住,估计是死路一条。他虽侵犯自己,显然也非本意,而且他穷尽毕生精力只想报仇,为了自己却肯放弃,一念及此,她竟隐隐担心起他来。
这念头一出,将她自己也唬了一跳,记得谁曾说女人总会对自己的第一个男人死心塌地,心想难道自己也犯这种毛病么?
她蓦然里心惊,提醒自己是新女性,那薄薄一层东西不算什么。见石散人正抬头望她,于是又问道:“这些精怪害人,没有人管么?”石散人瞧了瞧她,道:“小人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佳贝道:“直讲无妨。”
石散人道:“姑娘,你虽有些福泽,也有些清气护体,有过不少仙缘,异人相助。只是俗话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你的好日子,只怕以后是要打些折扣啦。”
佳贝此时已心下雪亮,原来正是该自己倒霉,或说自己也是“气数将尽”,所以那树精才能找上自己。否则的话,便如秦惜惜,即便是千年精怪,也照样碰也碰不的。于是道:“散人,我现在倒不想什么好日子,只想平平安安的过我的生活便是。”
石散人见她表情淡淡,道:“想必他们一时间找不到这里,姑娘只管在我这里住着便是。”佳贝道:“我住你这里,那个妖精来了如何?”石散人呵呵笑道:“即便有千年气候,妖毕竟是妖,有人说道高一尺魔高一丈,这是十足十的鬼话。魔是永远也高不出道的,姑娘放心即可。”
又过了几日天气暖和起来,石散人外出,佳贝与灵月两个人在院子里散步。他们居住这里在山脚下,离唐家堡已有三四日路程。外面是一片竹林,虽然是冬季,密密的竹子也遮得这小小院子十分不显眼。也算个好去处。
见太阳暖暖,她的心情也好了很多,石散人正好回来,买了一大包东西道:“姑娘好精神。”佳贝冲他笑笑,却见他从怀中掏出一张纸来,灵月上前帮着他展开,佳贝定睛一看,原来又是一张郡主走失花红悬赏,这次赏金高达一万两。原来自己终于与子旭平起平坐了。
她笑道:“我已是第三次被满街贴了这张老脸皮。”灵月忧心道:“这里虽然隐秘,但官兵不一定寻找不到。”她这次跟了佳贝出来,看来也是不想让她回去的了。石散人笑笑道:“这个我已有计教,你们跟我来。”
三人出了院子,穿过竹林,石散人从怀中拿出一只毛笔,佳贝见这支毛笔笔尖雪白,显是连墨也未醮过,石散人拿起毛笔对着竹林在空中划了几下,然后看了看笔,又看了看四周道:“咦,奇了,难道此地有高人么?”
佳贝和灵月见他双手凭空乱舞,也瞧不出什么门道,石散人道:“我本欲对这片树林作法,叫来的人走来走去都进不得这院子。只是此地有高人么?我居然施不出法来。”
他这话刚落,就见侧边山路上走来一个樵夫,背着一担柴,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