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惜惜又吩咐人将那树枝叶当众烧了。树大枝多,足足烧了半天,连同底下的树墩也彻底炙得焦干。厨房唐五道:“这树墩干得彻底,正好用来烧火。”唤了一堆人,将树墩刨出来拉到厨房当柴烧了。
又过了几天,圣上下旨到达唐家堡,并没有对她二次逃婚有何惩罚,反倒赏赐了她不少陪嫁,内有诸多珍宝,她却瞧也没瞧。婚期也在圣旨中再次确定,就在十一月十九。秦惜惜时时来看她,“姐姐,姐姐”叫得亲热。而且还开玩笑道:“再过一个月你要叫我嫂子啦。我现在多叫你几次。”秦佳贝哭笑不得。夜里抬头望月,见树梢上挂着一个弯弯月牙儿,她想月儿先会变圆,然后再慢慢清减,到时便是自己嫁做人妇的日子。
这时却发生了一件意外之事,唐家二子唐天雷躺了几个月后终于不治,抛下他如花似玉的郡主妻子,撒手人寰了。
秦佳贝虽只见过秦天雷几面,但觉得鲜活生命一下子没了,秦惜惜还没洞房花烛夜便成了寡妇,骆先生前番被囚在高丽,也不知现在如何,心里觉得惆怅的紧。唐家堡内婚事未办先办丧事,到处白幡纸扎。她还未成为唐家妇,自然不必戴孝。只是堡内众人忙成一团,倒是没人来看她了。
又过了几日,唐天雷的丧事办完。秦佳贝夜里再次抬头看月,发现月儿已经圆圆,已到月中。离大婚之日仅剩四天了。
她躺在床上,叹了口气正欲入睡,突然觉得面前人影一晃,她睁大眼睛,发现竟然有人直接摸上床来,她趁那人不备,轻轻扬起手就是一记手刀劈去,还没看清那人如何出手,手腕便被捉住,那人钻进被里,抱祝糊笑道:“小飞,你有没有想我?”
她松了一口气,皱眉道:“子旭,你能不能换个地方和我说话?”虽然她这次决定不再逃走,唐秦两家都生怕她再次改变心意,里外戒备森严,层层守卫,秦峰武功高强,进来时她还听到窗棱响动,这人居然无声无息就摸了来,想是伤已好的差不多了。
子旭还是轻笑,将她手拉至唇边吻了一下道:“咦,那朵梅花不见了?”秦佳贝一听他话,抽出手抬起来看,果然那朵梅花不复再见。她这几日心情黯淡,竟然没有注意到。子旭却松了一口气道:“看来那个姓梅的真的把你放下啦,这样最好不过。你亲也被我亲过,摸也被我摸过,不要嫁给唐家那个小鬼,嫁给我算了。”
秦佳贝听说梅度将自己放下,心里涌过一阵悲伤,也不理会子旭后来的话。子旭夜里视力清晰,已瞧见她脸色,将她抱紧愠道:“不许想他!”秦佳贝边挣扎边怒道:“你先放开!”说完觉得子旭手臂一松,果真放开了她,便伸手推他到一边道:“我这月十九就成亲了,你放尊重些。”子旭却笑起来道:“我知道你不情愿嫁给那个小鬼。”秦佳贝虽被他说中心事,但还是冷冷道:“干卿何事?”
子旭闻得此言又笑道:“既不想嫁为何要嫁?别告诉我为国为民,我最受不得这虚伪。你收拾一下,我后天子时来接你离开。”说罢,便如鱼儿一般,从被里滑了出去。秦佳贝觉得眼前一花,坐起来搜寻半天已不见子旭踪影,她轻轻喊了声“子旭”,却没有听到回答,这人真是神出鬼没,竟已经离开了。
她复躺了,感觉自己思绪纷杂。本来就够烦了,不想子旭竟也来插上一脚。难道自己真的要跟他走么?想了半天也不知该遵从心意,还是象秦峰一样顾全大局。恍惚间看到又有人影朝自己走近。
“子旭?”她轻轻喊了一句,那人走到面前,她定晴看时,却不是子旭去而复返,而是一陌生老者。手里拄了一柄拐杖,脸上沟壑纵横,整张脸如同斧劈刀割。老者站在她床前定定的瞧着她,秦佳贝见他目光凌厉,竟隐隐有些害怕。
她见半天那老者也不开口,便先行开口道:“老先生有事么?”那老者听言厉声道:“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何必苦苦相逼?”秦佳贝听得古怪,奇道:“先生何出此言?我等于被囚禁此处,所做都并非自己情愿之事,何曾逼过先生?”那老者却道:“哼,我无端遭你杀戳,此仇非报不可。”说罢倏然不见。
秦佳贝大叫一声,从床上坐起,见窗外月光皎洁,原来刚才竟是南柯一梦。只是这梦境如此真实,她吓得不轻,手抚前胸,只觉得背上衣衫都被冷汗浸透。灵月迅速推开门进来,见她样子,点亮油灯端至她面前道:“小姐做噩梦了?”紧接又安慰道:“不打紧,不打紧。”
两人点着灯躺至一张床上,她挨着灵月柔软的身子,灵月道:“有我陪着,小姐这次安心睡罢。”说罢转过头,见秦佳贝也不闭眼,她便转过身子面冲她道:“婢子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秦佳贝道:“我一向当你是妹子,有话直说便是。”灵月听了这话,便道:“我知道五公子一直记挂小姐”说完顿了顿又道:“也知道小姐也惦着五公子。”她说完,见秦佳贝脸色无甚变化,才道:“小姐虽不能嫁给五公子,但是也断断不会喜欢别人,是也不是?”
“现在事已至此,我瞧唐天霜,心里也是有小姐的,以后绝对不至委屈了小姐。小姐若要舍他而就别人,我心里自是不情愿的。”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