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前面的新郎也下了马,直接冲到河边,秦佳贝看到他满脸悲愤,周围众人将他死死拽住,生怕他也冲入河中。
秦佳贝倒抽一口冷气:殉情!这必定不是自己,自己哪里会殉情?就是有十个帅哥肯陪她殉,她也是万万不肯的。但她还是被这真挚的爱情感动:天地间果然有真爱!那丐帮帮主道:“你且往下看。”
下一个场景是落水的两人,新娘子在水中缓缓下沉,已慢慢接近前面那个年轻人,可是在一瞬间,两个人身上分别都分离出了一个虚体,秦佳贝知道是那两个人的灵魂。只见这两只灵魂背对着背出来,居然看也没看对方,头也不回就分别离去,越行越远,也不理会越沉越低的那两具身体。
她正在惊愕间,丐帮帮主道:“所谓的情痴爱欲,只不过是肉身的迷惑纠缠。一脱开肉身便明了这因缘关系,由此也便再无留恋。你可明白?”秦佳贝停了半响也不回答,又回想起刚才一瞥,先前入水的年轻人,那一双细长凤眼似在哪里见过?
那丐帮帮主又道:“这曾是你们的前世,离开肉身便明明白白,有了这肉身便再度纠缠,几世了也瞧不破这红尘。唉。可惜他入了修行之门也放不下执念,也枉费你大好根基。”
秦佳贝听了这话,已明白了那个年轻人是谁:梅度!原来曾与他生死纠缠,无怪乎自己现在如此追求完美爱情,原来还曾经有过那样一段经历。但想到梅度,只觉得心中仿佛被针刺了一般的难过。那丐帮帮主此时又道:“吐蕃密修门有一种说法,说人人均可得道成佛,杀已等于杀佛,没有比这更严重的罪了!这哪里是什么喜欢?只是一念之私罢了。”
秦佳贝现在也觉得只为了追求所谓的真爱,抛却了父母妹妹实在有些不孝。当下也默不作声。丐帮帮主叹口气道:“看来你倒有些进步,我送你回去罢。”
她站起身来,跟着丐帮帮主穿过一个亭子,一路上也是些迷人景色,到了一扇门前,冷不防那帮主用力一推便将她推出门外,门外白光耀眼,她只觉得天旋地转,睁开眼时才发现自己坐在草丛里,四周目及之处是枯黄干草,她站起身来,看了看,竟似在黄河边。
她略一思索,看看左右无人,也不起来,就先把陆素青的那张面具掏了出来,细细帖在脸上。然后又将自己头上各类珠花钗子,连同耳铛玉镯都一同摘了,揣在怀里,才慢慢站起身来,踱到一条小路上。
这条小路上看起来甚是偏僻,但是人却不少。她拦住一个中年男子问:“大哥,这是什么地方?”不想对方看也不看,直接越过她走了。她又拦住一个抱小孩的妇女问,结果一样是不理她,就似没看见一样。
几步远一个提着竹篓的渔夫停下来,笑着问她:“小姐,这里只有你和我,你在跟谁说话?”
秦佳贝心想这到处都是人,难道你没瞧见么?正想间,突然见一个妙龄女子迎面向那渔夫走去,那渔夫却不躲不闪,她瞪圆眼睛张大了嘴巴,原来那女子竟然从那渔夫体内穿了过去。
她捂住合不拢的嘴,看着身边走过的路人,一个个面无表情,也互不搭话,安静的阴气森森。
她机伶伶打了个冷战,不知不觉,冷汗淌了一背。
那位渔夫却已走过来,笑着对她道:“看你象个大户人家的娘子,怎么会在这里?”秦佳贝慢慢冷静一下,上前拽住那渔夫袖子道:“我好象迷路了,这里是哪里?”渔夫看她慌张,笑着说:“这里是枫叶镇。前面有渡口,过了黄河就是洛阳了,娘子是从哪里来的?”
天,这一场电影看完,竟然出去千里!秦佳贝看天色已晚,只恐会越来越更可怕,还是有人在身边好些。于是问道:“老丈,能不能到你家里暂避一宿?”那位渔夫道:“难得娘子瞧得起。只是寒舍简陋,娘子不要嫌弃。”秦佳贝连连道:“不嫌弃不嫌弃。”边说边拽着渔夫的袖子紧紧不放。
她跟随渔夫到了镇上家中天已完全黑下来。这一路她几乎不敢抬头,只是垂着眼看着脚下的地面。渔夫见她神情,笑着对她道:“娘子不必恐惧,这镇上没有什么坏人。明天天一亮,老儿便帮你打听,到时一定能家人团聚。”她也不答话,直到进了院子,一株桃树下栓着一条黑狗,见她来吠了两声,听得隔壁院子里有人高声道:“老乔今日可丰收啦?”
那渔夫大声笑道:“不错,老蔡,过来拿两尾鲤鱼下酒。”说罢便进了屋道:“老婆子,有客人来啦。”秦佳贝此时才放宽心抬起头来,见炕头上一个老妇,手里拿了一件衣裳正在油灯下缝补,看到她抬起头来道:“这是哪家的标致娘子?”
秦佳贝看这渔夫和老妇,想起梅度曾说的一宿之缘,想来自己与他们必定有一定缘份,越看那妇人越和蔼可亲。那妇人早收拾下炕,请她坐了,又说了几句,给她泡了茶便去张罗着升火弄饭,她坐在坑上,回想着素红曾经见过的可怕景象,如今自己也见了,莫非自己家人也杀了人,那些人准备来找自己索命?又想不可能,父母妹妹都在现代,有哪个象会杀人的?想了半天突然记起,莫非是老帮主的那口酒的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