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也情有可原。家主人有令,公子若想要这名姬人,只需做中秋咏月诗一首,赛过这名吴先生即可。”秦佳贝正一心思索如何将灵月弄了出来,现在一听此言,背上冷汗即止,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那名蓝衣人见她表情,吩咐人拿来将桌子端到她面前,秦佳贝拿起笔来醮了墨,略一思索,便将李白那首静夜思写了下来:“窗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白,低头思故乡。”那名蓝衣人等墨迹稍干,将字纸捧入后台,稍不多时便出来回复道:“公子果然才思敏捷,公子只需再出十两纹银,这姬人便归公子。只是家主人还请公子入里间一叙。”又对那位吴先生道:“这其中姬人,个个都属绝色,家主人请吴先生另选。”秦佳贝抬眼往台下望望,见水影还在人群里,又回头望望灵月,示意她安心,才跟随那人进了后台。
这台子本是简单搭就,屋子也是简单相搭,屋顶只有几根竹子斜搭,大片的空隙露出天边那轮皓月,屋角各垂下一只薄纱灯笼。秦佳贝见屋中榻前一名男子端坐,穿了件明蓝的袍子,衣领袖口处都是牡丹宽边,花团锦簇,牡丹中央还滚了金线,一双眼睛闪亮,月光灯光下有种说不出的华贵。
这人见她进来便站起来笑道:“贵客及至,幸甚幸甚。”秦佳贝还了礼,也至榻前坐下,心道这些古人为何不做些高脚的桌子,偏要弄些榻,让人坐得委屈。这时一名纱衣女子已端了两杯茶奉上。那人端起茶啜了一口道:“十年寒窗,无非为了功名。不知公子对仕途可有兴趣?”
秦佳贝心道这人原来是想选些作官的人,反而在这里弄玄虚。她摇摇头,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人却有些意外道:“愿闻公子志向。”她答道:“我原本想游遍这天下山水。”停了停又补充道:“现在却也没什么志向。”
这时只听门帘掀动,又有一人进来。秦佳贝一回头,见是个一身红衣的男子,两只眼睛漆黑,笑嘻嘻的指着她道:“用一笔破字配了一首好诗的,是这个人么?”
秦佳贝一听此言如遭雷击,手里的茶杯不由得颤抖起来,这声音恐她一辈子也不会忘记,正是那个与她同在漆黑地道中的人。那人见她表情僵硬,将笑脸凑过来道:“咦?你认得我么?”秦佳贝迅速摇头。心道当时他并没有看到自己,自己也未出声,他应该不认得自己。果然,那人仔细看了看她,歪了头笑道:“我长得很好看么?”秦佳贝还未说话,那名蓝衣男子已道:“子旭,莫要吓到客人。”
子旭盯了她片刻,笑道:“唐突了贤之的贵客。在下姓李,名子旭。公子大名?”秦佳贝结结巴巴的胡乱道:“在下姓唐,单字飞。”她刚抬起头来,子旭就伸出袖来拭过她的脸,她吓了一跳,却听他笑道:“唐兄何必裹灰?”秦佳贝看他拿着张纸伸到贤之面前,贤之看了一看便笼进袖里,对秦佳贝道:“子旭向来顽劣,请唐公子海涵。”她忙道:“哪里哪里。”贤之又道:“刚才看过公子之佳作,公子似是十分思念家乡,不知公子来自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