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如此走了几日,一路谨慎行来,终于到了永安镇,离长安只剩一日路程了。
晚饭时候他们才发现投宿的这家客栈有些异常,时常可见新饰之红绸,灵月问之,小二回道:“店主小姐明日出嫁。”众人一听莞尔。秦佳贝发现这家酿的米酒甚是好喝,喝了几杯后唤小二过来问道:“小姐嫁的是什么人?”小二回道:“镇东教学的乔先生。”秦佳贝心道原来是同行,又问道:“是作妻还是作妾?”小二道:“当然是作妻了,没见主人好兴致。”话音刚落,矮胖的店主一脸笑容的从楼上下来,大声道:“小女明日出阁,各位客倌今日之酒就由老儿请了,请大家开怀畅饮罢。”吃饭之人不少,听此言一片轰然,有人已叫道:“再打三壶过来!”
秦佳贝又一杯酒下肚,对灵月道:“幸好是作妻。”灵月奇道:“公子与这家小姐认得么?”秦佳贝道:“我们那里的男人,可没这等福,只能娶一个妻子。”灵月道:“呀,还有这等风俗。”秦佳贝道:“等我回去时将你一并带去,寻个人嫁了,教他好好待你。”灵月脸立即红了道:“婢子愿服伺公子一世。”秦佳贝又道:“为何男人都要三妻四妾?”灵月道:“自古以来就如此。”秦峰道:“不见得每个都如此。宰相大人权高位重,却只有一位妻子。”秦佳贝道:“看来还是有好男人的。”秦峰道:“那是自然。”唐柔却已不服道:“那皆是因为房大人妻子太过凶悍,圣上赐两个侍妾给房大人,房夫人却拼死不肯,听闻圣上闻风后赐下毒酒给她,说不准丈夫纳妾就喝下此酒,房夫人面无俱色,当下拿起那壶毒酒喝了个干干净净。”灵月吓了一跳道:“房夫人就这样死了么?”唐柔斜她一眼道:“道你小孩儿家见识短,当今圣上又岂是个杀害臣妻的?房夫人喝的,不过是一壶浓醋罢了。”她又冷哼了一声道:“若非夫人凶悍,以房大人的地位权势,偏房小星早不知讨了多少。”现代虽然法律规定一夫一妻,却是芝麻绿豆大的小官都会包个二奶,稍有钱财和权势的更是三奶四奶直到N奶。秦佳宝本来一心欣赏房玄龄,作官作到了总理,对夫人却还是一心一意,却不知原来还有如此隐情,不由得长长叹了一口气。跟随的众人中有一位年纪稍长,见这些小儿女说得热闹,早已看出个中就里,笑道:“这男人惧内,大都是对夫人又敬又爱。倘若不是怕她生气,何苦惧内?男人讨了心仪的老婆,便是让他纳妾也是不肯的,一是怕老婆生气,二是看来看去还是老婆最美。”众人又一阵轰笑,秦佳贝一想正是此理,抬头正看到秦峰也在笑吟吟的看她,不由得面上一热。偏偏这时又有人道:“听闻房大人数年前病重时,曾叫夫人死后改嫁,夫人却剜了一只眼睛出来,表示要为他守节。这房夫人还真是性烈。”秦佳贝闻言立刻吓出一身冷汗。
吃完晚饭,秦佳贝便出来走走,灵月亦步亦趋的跟着她。漆黑夜空中一轮弯月高挂,旁边有几只闪闪小星点缀,一阵夜风吹来,说不出的凉爽舒适。她找了一处草地坐下来,缓缓道了一句:“这夜色真好。”灵月只好也陪她坐下。
又一阵夜风吹来,已稍稍有些凉了。灵月道:“贝公子该回去了。”秦佳贝叹口气刚要起身,却又被灵月突然按住,灵月附在她耳边悄悄道:“我们被人盯上了,贼子人数众多,恐难全身而退。”秦佳贝怔了一下,道:“你有没有其它武器?我不要束手待毙。”灵月袖子一伸,便将一物塞入她靴筒之中低低道:“婢子会拼了性命保护公子。”秦佳贝苦笑道:“见势头不对能溜就溜,以你的武功逃跑不是问题,我可不想拖累了你。”她看灵月一脸严肃坚决,便知这话等于白说,又道:“一个人死总好过两个人死,即便我死了,你也可以通知大家,替我报仇。”心想如果一定要给她一个离开的理由,即便是仇恨,也没什么不好。
灵月没有答话,突然提起长剑一跃而起,只见刀光剑影交错,也不知从哪儿冒出来几个黑衣人,将她团团围住,斗在一起。她看不出门道,只觉得十分凶险,灵月以寡敌众,对方几个大汉也丝毫占不到便宜,秦佳宝贝心道早知道这小丫头武功好,却不想好到这等地步。突然觉得后襟一紧,双足离地,已被人从身后提起。
提起她的那人哈哈笑了两声,对着灵月道:“小丫头,你回去通知秦峰,要人的话让他今晚三更到城西的山神庙。”秦佳贝一听到这人声音,立刻辨出正是那日在地道中讲话的老七。心道这帮人心狠手辣,自己恐怕凶多吉少。思量间已被人挟到腋下,老七带她疾奔,穿过一段长路然后进到一座庙里,扬手将她重重扔在地上。这一路颠跛摇晃得她眼冒金星,只觉得晚饭都要吐了出来。
老七笑道:“真是天助老子。明明是个废物累赘,偏偏有人当宝,秦叔宝这个校猴好没出息。”秦佳贝趴在地上呕吐,情知他说的废物累赘就是自己,却找不出话来反驳,要了把利器,连个出手的机会都没有,自己真不是一般没用。她心里又盼有人来救自己,转念又想摆明了是龙潭虎穴,自己是饵,秦峰才是他们要钓的鱼儿,他的处境才叫危险。她抬头瞅了瞅看守自己那人,正虎视耽耽的瞧着自己,心想凭自己之力逃出去是绝不可能。又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