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起来,便看到全府张灯结彩。武林盟主的儿子迎娶胡国公家的郡主,还是皇帝亲自赐婚,自然风风光光的大事。
秦佳贝从上午一直等到中午,也没有等到结婚典礼,见满院子的人都忙忙碌碌,只有她是个闲人,于是便问灵月:“到底何时才拜堂?”灵月道:“拜堂当然在傍晚。”秦佳贝奇道:“原来拜堂要在傍晚么?”灵月道:“那是自然。郡主现在安置在城南锦春园,那里就当是郡主的娘家了,到时新姑爷会用彩车去接。”秦佳贝又奇道:“难道不是坐轿子么?”灵月笑道:“贝公子到底在想什么?新姑爷乘墨车,新娘子当然用彩车。”
秦佳贝觉得一定有必要亲眼见这婚礼,便道:“灵月,我们可不可以到锦春园看看?”灵月笑道:“你急什么?我们是娘家人,到时候自然会过去的。恐怕不一会儿,就有马车来接我们了。”
果然她话音刚落,唐家就有人来请他们上车了到锦春园。秦佳贝上了车没有看到秦峰,问灵月说他们一早就已经过去了。秦佳贝心想难怪一直没见到秦峰。
马车走了不多时便到了锦春园,秦佳贝进里屋时秦惜惜正在被一群女眷包围打扮,前面有一个妇人手捏着线在给她开脸,身后也有一个在梳她如瀑的长发。秦惜惜穿的不是大红凤帔,而是披了一件粉红丝衣,边上水红色的线绣着吉祥如意的图案,四周还裹着细细的金丝。她身畔稍有人经过,丝衣便如水波般荡开,金丝趁机折射出耀眼的亮点。
秦佳贝觉得她就是宋玉所说的那种“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眉如翠羽,肌如白雪”的绝代佳人。若到了现代,一定是家喻户晓的明星。想到她放弃自己的爱情,秦佳贝重重的叹了口气。听到她的叹气声,秦惜惜转过身来看了她一眼,秦佳贝看到她平静的眼神,心里觉得很茫然,终于再也坐不下去,起身来走了出去。
秦佳贝转到后院,到一处池塘边坐下来。已是初夏了,水里的荷花争开恐后的撑出绿色的伞盖。灵月跟她出来时拿了几块点心,这时便给她,她闷闷的拈起一块芙蓉糕,只咬了一口便哽在喉中,剧烈咳起来。灵月给她捶了几下,几她依然咳不止,道:“我去拿水来。”便一溜小跑回屋里拿水,秦佳贝看她的淡绿衫子消失在墙角,又咳了一下,听到后面有人道:“终于等到了你一个人的时候。”
秦佳贝吃了一惊,还没来得及反应,眼前一花,一个红衫女子已笑眯眯的站在面前,疾风般的出指点向她的胸口,她只觉身子一麻,向后一跌,已被人掳在怀里。“唐柔,你做什么?”她的话刚出口,后面扶着她的那个问道:“姐,这样不好吧?”原来后面那个是唐天霜。唐柔飞身掠起道:“快点跟我来,难道你非要等那个小丫头来了,在二哥大婚之日打一架么。”秦佳贝立刻觉得腾空而起,她已被唐天霜扛在肩上不知往哪里搬运,硬邦邦的肩头抵在胃上,疼的她说不出话来,她一个念头只想:灵月,灵月,快来救我!
唐柔和唐天霜把她带到一间看起来象是书房的屋子里,又踢开门进了里室,才慢下脚步,秦天霜把她放下抱在怀里,继而走向床边扔到床上,她已被顶的胃痛到冒出一身冷汗,唐柔看了看她笑道:“真没用。”秦佳贝道:“你们干嘛带我来这里?”唐柔得意的道:“就这里比较好,绝对不会被别人找到。”唐天霜叫道:“姐!”唐柔道:“我知道你想说什么,等明天一早我们就来放他,关他一夜他又不会怎么样。”秦佳贝道:“为什么要关我一夜?”唐柔根本不理她,只是见唐天霜有些犹豫不定,对秦天霜道:“你不是说那晚明明后花园没有人,她却从后花园出来么?万一她真有些邪术要在今夜搞些什么,你说我们这样做是不是大大的正确?”秦佳贝道:“如果我真有邪术会被你抓住么?”唐柔还是对秦天霜道:“我可问过秦易,连秦易也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历。”秦佳贝道:“秦易不知道来历的人多了,你们都要关起来么?”唐柔转过脸来,又疾风般伸出一指向她点来,秦佳贝便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唐柔拽了唐天霜的手道:“走,我们走罢。仪式要开始了,明天再来放她。”两个人便离去。秦佳贝说不出话,又手脚酸软,看外面已显出暮色,心中又气又恼,只恨自己能说话时没有大声叫喊。停了片刻忽然又听得门响,原来秦天霜竟折了回来。
秦天霜走到她床边,扯过一条薄被来给她盖上。秦佳贝扭过头去瞪他,惊奇的发现秦天霜脸上竟有些羞涩,见秦佳贝看他,秦天霜眼睛赶忙移开,却已红了脸,涩涩道:“你先睡吧,我明天一早就过来。”
没多大功夫,天已经完全黑下来了。秦佳贝躺在床上胡思乱想,灵月一定急坏了,秦峰呢?也会找她吗?这唐家姐弟俩不见得会告诉秦易,秦易呢?见她不见了一定会确定她是个奸细。忽然听得有动静,仔细听听,原来是自己躺的那张床底传来的。
听的有人爬出床底,长长打了个哈欠。接着便往床边一坐,直接压到了秦佳贝的手臂上,那人立刻弹开来道:“咦,有人。谁?”听声音仿佛是个男孩。听不到秦佳贝回答,那人又道:“死的?”伸手来回一摸,便捉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