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美丽的事物都要黯然失色的面庞。
伊芙妮斯手执神罚之剑,六片洁白的羽翼向两旁张开,更令人为之目炫的是那一头灿烂的金色长发,犹如耀眼的太阳般为黑暗的魔界带来了光辉。
“女神降临了!”所有人都忘记了身处的险境,激动地欢呼着,纷纷跪下来顶礼膜拜,虽然他们之间没有人见过伊芙妮斯,但能引发这种神迹的,不是神还能是什么呢?
“这家伙,每次出场都这么酷。”虚空苦笑着把准备了一半的法术撤消,发出了从表面上听去有点嫉妒的感叹。
“吕望!”伊芙妮斯对数十万人狂热崇拜之情视而不见,只把视线单独投向虚空,大声叫唤着他其中的一个名字。
几十万人的视线刷地全聚集在某个吟游诗人脸上,虚空顿时产生了一种被聚焦熔化的感觉,他有些尴尬地举起了右手应了一声“哎!”,然后轻巧地纵身一跃,就在人们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人已到了空中,与伊芙妮斯照了面。
“又是那个小妞,真麻烦。”太玄皱起了眉头,脸上浮起一层杀机,他对站在旁边的阿契里斯说道:“外面就快要挡不住了,你去帮帮他们吧。”
打算牺牲我吗?阿契里斯的嘴角浮起了一丝冷笑,同时面对伊芙妮斯和虚空,即使是他也难有胜算,太玄分明是要他去做一颗送死的棋子。
不过也无所谓,只要理想能够达成,纵使就这样牺牲,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希望太玄那个家伙不会辜负我。
这样想着,阿契里斯露出坦然的笑容,一甩衣袖,大步朝殿外走去,经过路西法身边时,他在后者的耳畔轻声地说了四个字:“小心太玄。”
路西法一惊,猛得转过头来,阿契里斯的身影却已经出了大殿以外,逐渐消失在过道里。
路西法正思忖着阿契里斯那句话的用意,一股恐怖的气息突然扑面而来,他仓皇转身,只见无相眼里燃烧着黑色的火焰,挟着斥满毁灭性的死亡之力以雷霆万均之势冲来。路西法在那一瞬间竟然惊吓得忘记了反应,呆呆地僵在原地。
劲风擦过他的耳畔,几蔟头发飘然落下,路西法木然地站立着,斗大的汗珠从额头滚滚而下。
无相的身影化作了一条龙的形状,与缠绕在他身边的黑龙完全合为一体,如同一道划过虚空的闪电,以令人难以想象的高速冲向背对他的太玄。平和的生活,亲切的师兄,温情的师父,曾经的岁月是多么令人怀念呵,可这一切却都被眼前的这个人夺走,再也回不来了。
“把我的东西……还给我!”依稀的,从他的嘴里发出了嘶哑的吼声。
无相贯穿了太玄的后心,从前胸穿出。然而太玄的身体却突然消失不见,只有一张符纸无力地飘落到地面,那只是一个用法术做出的傀儡。
符纸在落地的瞬间烧了起来,一个六芒星法阵同时出现在无相脚下,他立刻就被数不清的闪亮符文包围了。
黑龙的力量并不是绝对的,在它被创造出来的时候,一种能够克制它的法术也宣告诞生,无相的身体和力量完全被拘束住了,他双腿一软倒在地上,失去了意识。
一阵金色的细砂在虚空中洒下,慢慢集合成太玄的身躯。太玄蹲下来抱起了无相,脸上的表情恢复成从前的慈祥:“我的弟子啊,你始终摆脱不了痛苦的束缚,这样即使我如你所愿将一切全都还你,可是如果你没有一颗心魂来接受的话,又有什么用呢?”
太玄抱着无相,慢慢地朝着卡西娜斯的圣像而去。
“你要做什么?”路西法突然产生了一种不详的预感,这种感觉犹如提示危险的警讯一样使他感到强烈的不安。
“我的目的快要达成了。”太玄仿佛没有听到路西法的询问一样,一边脚下不停地走向圣像,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述说着。“我将这可怜的孩子逼入绝望,唤起他对我的仇恨之心,以此解放了沉睡的黑龙。我从没想到维持一张邪恶的面孔竟是如此痛苦,那中感觉就仿佛是内心时时刻刻被魔狼撕咬一样……”说到这里,太玄轻轻地甩了甩头,露出一种像是解脱了一般的微笑,“现在,终于可以结束了,只要让黑龙吞食掉卡西娜斯的力量,完整的三界破坏神就会诞生,到时候不论是诺利斯还是轩辕,神国或是魔界,所有的生命和非生命的存在都将归于虚无的混沌,不管是痛苦还是悲伤都将随着世界一起消失,我也可以好好安息了。”
“你在说什么?”路西法露出惊愕的表情,“你不是说,只要借用卡西娜斯的力量粉碎现在的秩序,这个世界就可以得到重生吗?怎么会是这种彻底的破坏与毁灭呢?”
太玄以背对着他的姿态给出了明晰的回答:“这个世界的秩序与法则是与世界本身并存的,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像是火和热一样彼此不可分割。只要世界和生命存在,弱肉强食的规则亦无法更改,若想消灭一切的丑恶与不公,惟有进行终极的毁灭。”
“你疯了……”路西法喃喃地说着,投向太玄的目光充斥着惊讶和不可思议,世界上竟然有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