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灵的祝葫很奢侈,这并不是说她住的是豪宅或是别墅,而是一座四合院。这种住宅已经不多见了,象林灵家这座保存得如此完好的院落,更是少之又少。林灵见阿海对自己的家感到惊奇,就解释说这里是由丈夫祖传下来的老房子。
现在是大白天,家中一个人都没有。阿海觉得这样倒是方便,可以一对一,少了不相干的人打扰。落座奉茶后,阿海就开始讲述与明叔共同生活的岁月。讲到明叔落魄得以理发为业,一路行到东北阿海家乡的时候,林灵遥想到当年明叔几千里艰苦跋涉的窘迫,再次开始抽泣起来。阿海也没法管得了许多,只能是不停息地讲了下去。听到明叔教给他做游戏,鼓励他学知识,林灵也隐现出一丝笑容。那应该是她又想起了与明叔在一起时,温馨欢乐的日子吧。阿海一直叙述到明叔去世时,是在听到他承诺会去看望林灵后,才瞑目而逝。林灵此时已经是,用一条手巾捂住口鼻,闷声大哭。
人脑和电脑有一个本质的区别,一个是能自我调整、另一个却需要旁人帮忙调整。从效率上来说,人脑不如电脑。阿海见事已至此,也只能暂时告辞。此时他无能以语言来宽慰眼前的林灵,只盼她能以自己的理智和阅历,坚强的理顺好这份情感。离开前,他告诉林灵教授,还有点其它的事情,需要等她情绪好些后再提。并给林灵留下了自己和阿珂家的通讯号码,请她在方便的时候通知自己。
第二天晚上,阿海又接到了林灵的邀请,他仍然是单身赴约。等候的人不光是林灵,还有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林灵介绍那是她的丈夫,倒是令阿海吃了一惊。这位雍智的老先生,名字叫作方翔,是北大的哲学教授。看起来俩人相处得是非常和睦,林灵对阿海表示,明叔的事情她丈夫全都知道,交谈的时候不用有什么忌讳。
既然是这样,阿海就毫不迟疑地把余下的事情交待得一清二楚。他现在最着急的事就是回家,不想再有丝毫的耽搁。
“林阿姨,您应该还记得明叔离家的原因吧?”说起这件事,阿海就是一肚子憋屈。不光是明叔自己客死他乡,还连累得自己遭受了三十年的活罪。刚有点成绩,就差一点莫名其妙地死在火车之旅上。所以他说话的态度不算好,有点咄咄逼人的架势。
林灵夫妻见他忽然要翻脸,不禁感到愕然。不过文化人的涵养毕竟是非同寻常,林灵仍然是和气地回答他道:“我记得,他是要去找寻魔法。东方哪都好,就是在这一点上太过痴迷了。不仅是不听人劝,还经常与人争执。只是他说得头头是道,可就是拿不出一样证明。说不过人家,他还自己生闷气。当时怎么也不会想到,他竟然会离家出走。不光是让亲人朋友伤心,最后还害了自己。有时候,我想起这件事,总还是在自责,为什么当初就没有发现他的企图,而及时制止他呢!”
阿海以一个求道者的经历,验证了林灵不但没有虚言,反倒是把其中的痛苦表述得太浅薄了。毕竟他所处时代的变迁之快,专研魔法的时间跨度之长,是明叔那时万万比不上的。同时他的苦闷、压力,更是一种非人的折磨,恐怕明叔的经历也是没法与之相比。有时候他回想起以前的时光,心里就会不停地翻个。但现在他可是有资历说话,也有实力来证明了。
在他挥手间,一个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球体从掌心飞出,冉冉升起,停留在客厅的半空。见此情景,林灵老两口已经是坐不住了,纷纷站立起来,端着眼镜猛瞧。光晕翻腾过后,光球膨胀成足球大小。接着就象是缓缓绽开的花朵般,化作一个人类头颅形状。然后犹如有位隐形的工匠,在发光的头颅上雕琢出了五官的轮廓。阿海走过去,关掉了室内的灯光。空中显现的脸庞,立刻就变得活灵活现了。方翔也许只是觉得惊奇,而林灵却认出那是东方明的形象。它还能张嘴,也会眨眼睛。阿海又把灯打开,那个神奇的头像,似水月镜花般破碎无踪了。
两位教授呆立了半晌,才‘噗通’坐下。他们面面相觑,完全被这诡异的一幕,给震惊得不知所以了。此时,阿海颇为得意地说:“林阿姨、方教授,我能这样做,足以证明确实有魔法了吧?”
老两口这时才如梦初醒,他们凝了一会神,方教授是欲言又止,还是林灵发表了看法,她说:“高先生,你知道我为什么当初要选择学习历史吗?我比你更关心东方,但是却比你理智。我就是想证明他的观念到底是对是错,才决定学习、研究历史。本想等到他回来的时候,我能以更充分的证据来说服他,让他踏踏实实做事,不要再去寻求那些根本就不存在的东西。在解读历史事件的时候,我发现欧洲并没有魔法师,有的却是魔术师。如果不是十六世纪对巫女的残酷迫害,也许那些魔术师还会标榜自己是魔法师。你能带来东方的消息,我是很敬重也很感激你,但是你不应该用魔术的手段,来欺骗我们。”
阿海此时是欲哭无泪,他怎么也不会想到事情会变成这般模样。在他的认知中,魔法师和魔术师可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而在别人的眼中,那却只是一个行业不同的两种说法。
这时候,方教授也说道:“小高别往心里去,林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