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海闻听市长也在现场,就连忙请市长接听了电话。他对东川给政府惹的麻烦向市长表示了歉意,又感谢政府对公司的关心和给予自己的帮助。他可不象东川那个外国愣头青,还是了解中国的特殊国情,明白要是政府职权部门真想与你过不去,将是一个怎样苦难的历程。他还是热爱家乡的人,并不想轻易离开。否则把公司开在上海这样的大都市,不是更好吗?
市长通过一番谈话,对阿海的好感陡升。不禁上纲上线的请他为家乡的建设,以实际行动来支持。还对他的丰功伟绩大加赞扬。
“这说的是人吗?完了,全完了,再也没脸见人了。”阿海在心里说。可那‘活’来了,不出点血是不好过关的。他想了想,就对市长说要购买市里的标牌厂。
市长听到他要买标牌厂可乐坏了。这个工厂现在就是市里的大包袱,早就停产了。厂里的机器只能卖废铁,还有点地,可把地卖了也远不够工人的退休金。工人二三天闹一回,市里领导听到它就头痛,而买它跟拿钱打水漂一样。市长又与阿海确定了一下,阿海表示绝无问题,说买就买,并特意约定工人也全归他。市长知道此事中阿海吃亏不小,但他也只能给出最优政策以示感谢。
饭后,市长禁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拉着东川询问阿海收购标牌厂想要作什么用。他不信商人没有利益会白花那么一大笔钱。到时真让这个并不熟悉的家伙给骗了,那可不光只是有些损失和自己丢人的事,愤怒的工人还不把他给吃了,自己的前途更是会一片暗淡。
已经明白阿海意图的东川告诉市长,他认为阿海还是要做标牌。别人来做可能赔钱,但由风之鸣公司做就肯定赚。他们公司的经营手法本有些强制性,给厂商加了不少苛刻的限制,也就不差再做点标牌来卖给他们了。只是前期投入大了些。阿海要的只是工人,这么多技术工人可是花钱买不来的。但也只有这样做,才能加快工厂投产速度,尽早见到效益。
市长听后久久不语。然后决定马上派出工作组,去上海大力协助阿海寻人。只盼他能尽快完成要办的事,早日回来帮助自己实现美好的愿望。他觉得高海很神秘,更不明白风之鸣乐章这样惊世之作,怎么就会落在默默无闻的高海手上,他又是怎样弄出这间一鸣惊人、人才济济的公司。如果高海有背景,都这么大的人了,自己不可能不知道。他期待着与高海的会面。他直觉里相信,高海带给自己的不仅仅是机遇,更可能是一个传奇。一个属于自己,属于这座古老城市的传奇。
阿海迎来了自己的‘亲友团’。
团长是江城招商办的主任,名字叫陆文武。团员包括两名招商办科员,两名‘警察叔叔’,一名律师。市里对‘亲友团’的命令是‘要把阿海的事当成是政治任务来完成。
对亲友团地到来,阿海心理当然是感激的。理所当然安排他们与自己住在一起,上顿酒下顿肉的设宴款待。不管人家帮不帮得上忙,他起码要给予足够的尊重。
两位警察叔叔在上海公安局有熟人,很快就获取到协助。阿海看见他们工作得如此顺利,也不禁暗叹自己的不通世故。
看着一份份得来的名单,阿海有点愁,没想到上海有这么多叫林灵的女人。可寻找工作毕竟还是开始了,再努力一下就能完成。但他新有的另一个想法,使大家顿时变得垂头丧气了。
因为阿海忽然想到,当初五岁的他不识几个大字,明叔也只是说起过林灵,并没给他写过。他并不知道林灵的灵字,到底是灵活的灵,还是玲珑的玲,铃铛的铃。没办法只好又弄来一摞名单,搞得两位警察同志敢怒不敢言。阿海只能用更好的招待,来表达自己的歉意。毕竟吃人家的酒菜了,这两位也只能按照阿海的要求去找人。五星酒店的宴席可不是一般人吃得起的,特级厨师的手艺更是精彩绝伦。但阿海的活确实难干。他的线索太模糊,只有两条,一是五十岁左右名叫林灵的女人(这个灵字还不确定),二是这个女人三十年前认识一位叫东方明的男人 ,这个男人当初离家出走至尽未归。
陆文武带着两位科员和那位律师去招商了,整日地跑来跑去也没见有多大成果。
每天清早,阿海就开始祈祷这位叫林灵的阿姨快点出现。因为他感到寻人不光是个费力的工作,还是个费钱的活。才这么几天,十来万就没了。他想换地方住,可实在是丢不起那个人。他的心里时刻在喊:“林阿姨求求您快出来吧!只要您出来,我天天请您吃鲍鱼。这样下去我可是要破产啦!”
这天,陆文武兴匆匆地跑了回来,告诉阿海政府办请他吃饭。原来,陆文武几天来办事很不顺,联系的几个部门,只是表面客气却没有什么实际行动。临来时市长又叮嘱过他,在高海的事没办成之前,不要借用‘风之鸣’的牌子招商,以免引起高海的反感。今天他灵机一动,来了个阳奉阴违。他想:“既然现在不让我说,那别人说可就不关我的事了。我不能用风之鸣牌子办自己的事,但我可以找点事让他们来办。”于是今天他去了作曲家协会,揭露出发行风之鸣乐章的江城风之鸣公司董事长来上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