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偷渡事件 第三卷 偷渡事件 第二章 突来之恙
碗里的东西李黑后来才知道是叫做小黄鱼,老人只是随便炸了一下,在饥肠漉漉的李黑和李少白吃来,便就是人间美味。也是到后来才知道,老人是把自己两人当成了求学远归的孙子来看待,才端出了这上等的菜肴。
但这一晚却是无话,老人说的话李黑和李少白弄不明白,而李黑和李少白说的,老人也如同是听天书,李黑要写字,老人却不识字。很晚了,要睡时,老人让李黑和李少白睡床,李黑推辞了,把两根凳子拼在一起,和着湿衣就睡了。想是老人疏忽了,也没拿件干衣给李黑换,李黑这一觉睡下去以后,第二天早便爬不起来。
“呀,这么烫,发烧了!”老人摸了摸李黑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头,说道。忙把李黑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把李黑抱上了床,换了身自己的衣服,然后捂上被子,这是乡里的土方。然后老人拧了把湿帕子搭在李黑的额头上,过了一会又重新拧了一把。李少白则趴在床边,看着李黑烧得通红的脸,不时的吹上一口气,想把李黑的额头吹凉。
“这雨,下得真是...”老人看了看床上的李黑,李黑仍是人事不醒的。
老人找了个斗篷,跟李少白做了个手势,示意自己要出门去帮李黑找个医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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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得越来越大了,但似乎更应该用狂暴来形容。在越来越大的风的威势下,雨也变成了利器。现在,这风和雨正在动摇着老人的小屋,小屋已经开始吱嘎作响了,有的地方已经开始漏雨。
老人的小屋是建在隔海边大约四五十米的一块很大的礁石上,老人修修补补已经在里面住了七八十年,这间小屋见证了老人从牙牙学语的孩童到壮年,然后成婚生子,儿子长大了,娶了媳妇,生了孙子,在一次出海时遇上东瀛的海盗,儿子死了,儿媳疯了,不久儿媳跳海死了,老伴在儿子死时躺在了病床上,儿媳死后,老伴把孙子留给了自己,喊着“杀鬼子”死在了这屋里的床上,然后,孙子慢慢长大,读书,去年刚刚考上了军校。李黑觉得自己就是这小屋,小屋就是自己,自己正在回忆着自己见证过的一切。老人总是带着孙子出海,“男人,在海里,在海浪里能够找到勇气!”孙子在舢板上跌倒了又爬起来,然后又跌倒。这风和雨让老屋,让李黑,涌起一种不同于以往的感受,这种感受更象是一种期待。
李黑想拍打自己的胸膛,这种期待烧得自己的胸膛就要爆裂。小屋瑟瑟地发着抖。
李少白看这屋子可能已经坚持不了,忙把李黑拉出了屋子,刚一出屋,李少白看到一个浪头打过来,听到了呼啸的声音,便被卷入了水中。
某哨所。小丁是唯一余生的,“我仿佛看到一头黑龙额头闪着亮光,另一头黑龙冲着他的额头吹气,那风可真大,还带着旋劲,到后来就变成了水龙卷,拉起了几十米高的水柱,然后,排山倒海般的水墙立了起来,又轰地一下倒了下来,然后又立了起来,又倒了下来,哨所被那水墙砸了一下,就不在了,我在值班,看到水龙卷来了,打算去叫战友们,被知道没跑到,就被浪冲进了一个礁洞,我以为我快完了的时候,水龙卷卷起海水,礁洞的水深,外面的水浅,水流又把我带出了礁洞。我甚至觉得我的背都触到了海底,然后又浮了起来。后来我就昏了过去。”小丁每次回想起那段场景汗水都会把衣服打湿。
这场海啸撕裂了经过华夏公海的一艘倭国货轮,华夏国先是进行救助,但在接到本国渔民指控,这艘货轮上有着行凶的海盗时,华夏救助人员有意延缓了自己施救的进度。
华夏自己方面,除了沿海的某个哨所外,当然,还要除了老人的小屋。就象这场海啸就是为了摧毁这艘货轮似的,后来甚至有人提出海啸是从广东沿海的一间小屋开始的,但这种论调被气象学家驳得体无完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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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雨还在下着,李少白觉得自己好象抓着什么东西在水中浮沉,呛了一口水,“好咸!”然后,李少白又昏了过去。
李黑觉得这种感觉好熟悉,除了这水的味道,这水有点咸,而以前的好象是混着泥沙的味道,而且这水蕴含着无穷的力量,足以毁灭一切,却也含着生命的力量。李黑觉得这股力量想跟自己交融,想在自己的身上渲泻,但自己的脑海中铸了一道坚固的防线,把这股力量拒之门外。
水中的力量然后变得阴柔,这力量有一种悲哀,这悲哀的力量在李黑的身上探查了一遍后,似乎找到了突破口,在李黑的心脏形成了共鸣。然后,在胸部变成一缕细丝,生生地挤进了李黑的心中。然后,这细丝在李黑的身体内四处游走,慢慢地变粗,当游完了第三十六圈时,突然钻入了李黑的丹田。
然后这股力量开始膨胀,最后竟然幻化成了一条淌着眼泪的黑龙,黑龙在李黑的丹田里轻吟一声,然后直撞向李黑的脑部。
但那道屏障生生抵挡住了黑龙的撞击,黑龙的泪越流越多,撞击的力量越来越强,但黑龙却始终无法撞破这道屏障。然后黑龙又缩回了丹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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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啸的三天后。HK某海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