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的心

    11月1日。深夜。上海。中国银行。

    大张夸张地打了个呵欠，满头白发的老王有点不满地瞪了瞪大张。吐了口烟雾，老王恶声说道，“盯着点，这已经是连续四天在我们的眼皮底下作案了。”老王是中国银监会的副主席，是这次事件的负责人。

    这是一张放满了电脑的足有三十平米的屋子，看起来应该是某处的机房。

    在这个本来应该是禁止吸烟的地方，两台临时安装的排气扇正在卖力地工作，但屋里仍是烟雾缭绕，除了睡在钢丝床上的两个人以外，其他人的嘴里都叼着烟，每个人的眼里都满布着血丝。

    “王头，我觉得我们这样是在做无用功。”一个看来只有二十二三的小伙子把烟在烟灰缸中摁灭，一缕轻烟升起，然后，混入满屋的烟雾中。

    “小闵，别胡说。”没等老王说话，已经有一个声音制止了那个小伙子。那个声音隐在一个角落里，尽管屋里灯火通明的，他却故意营造了一个相对阴暗的地方。这声音听来有些意尽阑珊的味道。

    “游魂，让小闵说说。”老王说道，他带来的这六个人可说是集如今国内的精华了，可是，四天过去了，却仍然是一无所获。

    “我们现在根本就不知道对方是利用了系统什么样的漏洞，只是在进行监测，在什么样的一个时点有多大数额的帐被非正常程序转走而己，根本就不能防御，更谈不上要抓祝蝴了。”小闵的话语中很是不满，他现在正处于热恋冰河期，那天没来得及跟女朋友告别，从北京来到上海后，又连着几天不能跟他的小心肝煲电话粥，只怕回去后怕是要吹了。

    “那你说怎么办？怎么办？”老王的声音大了起来，几乎是在用吼的了。

    于是，屋子里的人都低下了头。

    这几天，每天老王都要被叫出去几次，每次回来火气都要大上不少。

    “你们都是精英呀，精英！”老王开始埋怨，看来是被小闵的话点燃了导火索，老王的话变得有点刻薄，“四天了，你们都没找到别人是怎么下的手，四天了，四十七亿元就从你们的眼皮底下被转走了，四天……”老王用力地在空中挥舞着手臂。

    “王头，钱又被转走了。”又是游魂那有点怪气的声音。

    老王似乎还想再说点什么，却被这个消息击中了，重重地跌坐在了地上。

    “难道真的就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带着哭腔的声音，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发出的，听来令人心寒。

    而睡在钢丝床的的两个人也弹了起了，除了游魂，大张、小闵、大刘、猎狗、黑鬼都围到了老王的身前。每个人的脸上都有种沮丧的味道，“这次又是多少？”这几个字就象要抽走老王的生命力一样。

    “1743608621.56。”游魂念出一个数字，看大家有点愕然，“是壹拾柒亿肆仟叁佰陆拾万零捌仟陆佰贰拾壹元伍角陆分。”

    “多少？17亿？！”老王的呼吸变得急促。

    “快打急救电话，王头不行了。”小闵突然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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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很破旧的不足五平米的房里。

    屋里没有点灯，只有显示器的荧光。依稀能够看见，除了摆在破旧写字桌这台电脑外，屋里并没有什么象样的东西，一个大纸箱被撕开，上面垫了一床看不清颜色的被褥，看来这便是床了。这姑且被称为床的地方，床脚处胡乱地堆了许多书，只是在靠墙的一角有一张方凳，上面是迭得很整齐的一套衣服，而墙的另一角码了两个纸箱。

    这便是屋主的全部身家了。

    “搞定！”听声音，屋主的年纪应该不是很大，还未脱稚气。

    借着关机前的那点时间，屋主在衣服里摸索了一阵，“兜里还有十块钱，早上两个馒头，五毛钱，中午四个馒头加个素菜，两块五，晚上就只能不吃了，只有这样，才能熬过三天。”这个声音盘算着。

    “要不是那天老鼠作恶，烧了主板，我何至于还要挨饿呀……”关闭了显示器，屋子完全陷入了黑暗，一个瘦小的人影在黑暗中把那个勉强能够称为被子的东西往身上一蒙，不半时，便有了细微均匀的鼾声。

    当第一缕阳光射进这间小屋的时候，这间屋子的屋主胡乱地往嘴里塞了两个馒头，然后，在火车站挥汗如雨，踉跄着扛起一个大包。于是，我们现在来看看这个不得不要放弃三天晚饭的少年：十六七岁，饥黄的脸，明显就是一幅营养不良的样子，但眼神却是那么的清澈，嘴唇很薄，常常会不经意地上翘，和着酒窝，让少年凭添了几分阳光的色彩。穿一身洗得发白的工作服，只是许多地方已经破了，露出了肌肤。已经冬天了，少年竟然还穿着一件单衣！

    许是已经工作了很久，少年的脸上密密地布着一层汗珠，把扛包往仓库里一放，抹了一把汗，冲工头点了个头，在工头那里在属于自己的那个“正”字上划了一笔，又向外走去。

    “老鼠，扛几包了？”“老鼠……”一路上，不断有人跟少年打招呼。一个如此阳光的少年，只是因为住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