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无边的黑暗。
我感觉到自己好像在飞速的旋转,身体被周围的巨大的力量撕扯的四分五裂,然后又在顷刻之间还原,难以忍受的痛苦在我的四肢百骸来回翻腾,我想要大喊,但拼尽全力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这是地狱么?无尽的痛苦,难道这就是地狱么?我昏迷之前最后一个念头。
疼痛,一阵阵疼痛将我从昏迷中惊醒,“还没结束么?”我悲哀的想着。“嗯,不对”我突然发觉这疼痛和刚才不太一样,轻微,虽然也很疼痛,但比起刚才那种撕心裂肺,好像是从灵魂深处向外撕扯的疼痛,简直就像是在按摩一样。
就在我仔细体味着难得的“按摩”时,忽然听到有人在大声喝骂,“踢死你个小崽子,让你再装。”随着喝骂声音的传来,我感觉身上的疼痛好像又加大了一些,但是依然还是“按摩”。
我有些疑惑,这是什么声音?我忍不住睁开了自己的眼睛。
一个拳头映入眼帘,在我还明白怎么回事的时候,鼻梁骨已经传来一阵剧痛,嘴边感觉有咸湿的液体流了下来,三个流氓状的家伙出现在我的视野里,一个头发剃得像痰盂的家伙看见我睁开了眼睛,骂道“你他妈不装死了。”又是一脚踢了过来。
骂我!还敢打我!我勃然大怒。
对无边的黑暗,无尽的痛苦的恐惧顿时抛到了九霄云外,右手一把搂住踢过来的脚,脚下一用力,肩部向前猛地撞上了痰盂脑袋的身体,“啊”痰盂脑袋一声惨叫,被我足足撞飞出去五米左右,砰的一声撞到了墙上,惨叫之后立马昏迷了。
看着目瞪口呆的两个流氓,我一个右腿正蹬踢了过去,“咦,没踢到,怎么回事”我大吃一惊。明明就在眼前怎么会没踢到,没时间细想一个左手平勾拳就打了过去,“又落空”我顿感匪夷所思。怎么回事?看见眼前的两个流氓也是一脸惊讶的表情,我不禁感到莫名其妙。
箍颈撞膝总不会落空了吧!我凌空跃起,双手前探搂住离我较近的分头流氓,双手向下猛压的同时,右膝已经从下往上撞了过来,这下绝对没落空,结结实实的顶在了分头流氓的脸上,我听到喀吧一声,分头流氓连声都没吭,立时栽倒在地上,依我的经验喀吧一声应该是被撞断了颧骨,连声音都没吭就倒在了地上,应该被巨大的力量瞬间撞击到脑部导致的长时间昏迷,醒来后在较长的时间内都应该会有严重的脑震荡反应。但,我已经留手了。
我满意的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家伙,感觉自己的功夫好像有所提高,简直有些接近没有受伤前的状态了。当我再次仰头注视唯一没有倒在地上的长发流氓时,这家伙已经被吓得尿了裤子,腿抖得像筛糠一样,嘴边还叼着的香烟也像啄木鸟一样不停的哆嗦。
“就这尿性还出来混什么劲?”我不满的看着长发流氓,“长得还挺年轻,嗯,好象连高中都没到的样子,我居然被几个初中生给打了!”我郁闷的意识到。
“你”我刚想教训长发流氓一顿就放他走算了,但我刚说了一声“你”之后就彻底的愣住了,“这不是我的声音”我惊讶得发现,“这是一个小孩子的声音,但是,很熟悉。”我心中涌起了一种朦朦胧胧的感觉,但又不知道究竟是什么,就好像是隔了一层薄雾,虽然依稀能够看到,但却是怎么也看不清楚。
我慢慢的抬起了自己的手,“这,这是我的手。”我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细嫩白净的小手,这是一个孩子的手,而且年纪绝对不大。
我再次将目光放到了我的身上,震惊之余的我几乎立刻就明白了刚才我的攻击为什么屡次落空了,是因为距离的误差。我的双脚居然只有十岁孩子那样的长短,而我的个子好像也差不多就是十来岁孩子的高度,而我却以成年人的距离感来攻击敌人,难怪我会踢不到他。
我,我怎么会这样?
我完全震惊于自己的变化,浑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同学,同学”一个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昏头昏脑的回过头来看了看,原来是两个小孩怯生生在一旁和我说话,我呆呆的看着这两个小屁孩,心中那种熟悉的感觉越发强烈,但却是怎么也抓不住,“同学,刚才谢谢你,你也是在这上学的吧!我们也是,我们两个在三年一班,我叫王坤,他叫张子鸣。”其中一个小孩鼓起勇气自我介绍。
“王坤,张子鸣”我感觉脑袋轰的一响,幼时的记忆纷至沓来,我九岁的时候父母离异,被我父亲送到东方全日制寄宿学校,在住校的第二天就遇到了王坤和张子鸣,遇到的经过是这样的,我因为刚刚升级成为弃儿,年幼的我一时之间难以接受,所以心情非常低落,无心与别的同学玩耍,便自己一个人到校门外去散步,正自己一个走的伤心欲绝之时,突然听到前面胡同里有呼救的声音,好奇的我便偷偷的走了过去,在一旁偷偷观看,在我还没有看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一个汽水瓶的碎响就出卖了我的位置,随后我就被高年级的三个流氓揪了出来,狠狠的痛打了一顿。整整昏迷两个小时,足足有一个月的时间,我连睡觉的时候都能感觉到自己周身的疼痛。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