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个晴朗的日子,风和日丽,暖暖的阳光照得人心动。
梦原上午接到亲戚的电活,说是要给介绍对象,让中午去亲戚家吃饭。这里距亲戚家也有三十分钟自行车的路程,梦原觉得—个人去路上太寂寞,于是邀了好友李佳一同前往,理由是请他给参谋参谋,李佳痛快地答应了。于是两人骑上自行车出了大院门口。
马路上熙熙攘攮,车水马龙,骑着自行车也得东拐西拐地绕着行人和车辆。警察在不停地吹着哨子,打着手势,可路上依然那么拥挤。梦原和李佳顾不上相互说活,都在见缝就钻。长期身居大院,又很少外出,平时觉不出人多,可今天外出,更觉得人满为患。于是愤愤不平这人多,愤愤不平这车多,愤愤不平这路窄,更愤愤不平这似乎缺少章法的偏僻路段的交通。
梦原正因这拥挤而烦躁,不觉骑入一队正在列队行进的士兵队伍。这是一支身着墨绿色军服的军人队伍,个个彪悍,后背钢枪,徒手向前走着,旁边带队的是一个魁梧的军官,留着一字胡须,腰间别着手枪和佩剑。这些士兵并没有训斥梦原,径直向前走着,遇到一个路口便向左拐去。此时,李佳已将自行车骑上了人行道,用一只脚踩在地上,稳住自行车,朝梦原叫道:“过来,咱们走会儿,周围看看。”
梦原绕过行人,将车推上人行道,问李佳:“你见过刚才那个队伍吗?”
“眼熟,但想不起了,管他哪!”李佳不在乎地说。
“我觉得奇怪”,梦原略沉思一下,说:“怎么很象电影上的军阀?”
李佳笑笑,“那就更不奇怪了,也许是去演戏吧。”
两人正为这支莫名其妙的队伍而讨论着,从肩旁擦过两个人,一个身着朱红色衬衫、深灰色西裤,头发染成棕红色,烫了很多浪花,长长的头发在脑后还挽了一个攥;另一个则一身黑,头发也乌黑发亮,梳理得非常顺滑,一根根看得清楚,头发留到肩头削得平平的。从外表上看,俨然是两个很会赶时髦的少女,但从他们箭步如飞的形态上来看,肯定是两个男人。
突然,后面传来“吱嘎”一声。所有的人都回头张望。原来两辆汽车险些相撞,倒也有惊无险。梦原和李佳回过头来,恰好看到了前面两个时髦男人的正面。梦原仔细一看,“嘿”了一声,抬手向那棕红色头发的男人招乎示意。那人好象也看到了梦原,扯了一下身边黑头发的男人,两人又箭步向他们走来。
梦原笑道:“你们两个真可以啊,时髦得很呀!入学深造就是不一样,紧跟时代步伐,越来越酷了。”
这两人是梦原的同事,一个叫张可,一个叫罗宁,半年前两人自费并通过熟人到名牌大学修本科。
三人嬉闹了一会儿,张可笑着说:“多谢老哥夸奖,实在惭愧。”声音很大:“不过今天兄弟间不能叙旧了,我们急着赶个同学聚会,后会有期。”
三人握别。
李佳凑近梦原,鄙夷地说:“你觉得他们酷,穷赶时髦,崇洋媚外。”
梦原微笑了下,说:“这本来就是个变革的时代,形形色色的人都有,不同的爱好,不同的追求,不同的活法,人贵保持本色。”
李佳点了点头。
两人继续向前走去,横在眼前的是一条东西向的马路,路旁高楼大厦形态迥异,各种商业招牌分外耀眼,高级轿车多了,衣着轻便、得体、高档的人也多了。马路宽阔,往返方向可以并排通过六台汽车,非机动车辅路也很宽阔,行人有秩序地在人行道上走着。他们两个已进入繁华地段。看着具有浓郁现代气息的景象,梦原和李佳心情很愉快。
在一家时装小店里走出一男一女。女的穿着一身白色吊带长裙,身材苗条修长,留着一头秀发,顺滑地流在肩下。白嫩的肌肤从脸上、脖颈、肩头、细长的双臂和小腿上透出春的气息,模样清秀可人。微风拂来,秀发荡漾,长裙舞动,煞是飘逸,在人群中分外耀眼夺目,如此美丽的姑娘,把许多人的目光吸引了过去,当然也包括梦原和李佳,甚至眼光直直得不肯在她身上离开。是谁有这么好的福气,拥有了她哪?于是大家就会把注意力转到她身边的这个男人身上。这个人身材匀称结实,穿着一身黑色西服,留着板寸,脸色黝黑,嘴唇肥厚,还戴一副墨镜。从外表上看,这个男人和这位少女很不相配,大家都在心里嘀咕着同一句话“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梦原和李佳早已认出了这个黑黑的男人,他是他们俩的好友于东乐,父母早逝,没有上完初中,早年给别人打工,后来挣了些钱,自己开了一个小店做服装生意,生意倒也红火。不过因为他没有太多的知识,做事粗手粗脚,人长得一般靠下,所以自恃有点姿色、有点本事的女孩子瞧不上他。那些看得上他的,大多是看上钱的,于东乐又不愿意,所以四十岁了还没有成家,到目前也没有女朋友。于东乐为人憨厚,但心眼不大,平时喜欢看周星弛的影片,吴孟达是他的偶像。看得多了,性格和行为就象了,因而造就了一个老顽童的心态,做事喜欢搞笑。就是因为他这种性格,梦原和李佳在一次到他商店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