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兰很有把握的控制了分寸,那些轻轻的抚摸总是在超出弗雷德丽卡的底线之前停止,让女孩无从着力反抗。那个晚上因为激战的疲劳弗雷德丽卡也很快的睡去,当她清晨醒来发现自己的失误之后紧张的坐起身。罗兰确实遵守了诺言。那张雕花的木床也足够宽敞,三人就这样过了一夜。
罗兰又已经穿上了盔甲,脸上有着一丝不苟的严肃,昨夜的温柔仿佛梦幻般不实。她昨夜既没有去陪伴她的新婚妻子,也让她藏匿着的丈夫孤独了一夜,而是照顾着两个女孩睡了舒服的一觉。却没有人会对她的行为作出质疑,这座宅子中的仆人们都如同傀儡一般不懂得思考,只知道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他们自然也不可能知道罗兰的秘密,偶然得知的人都已经像罗兰所说的那样,全部杀死了。
作为心高气傲的弗雷德丽卡,对罗兰的包袱自然是不会轻易放弃的。昨日上午笼络安吉莉娜的失败以及下午被一种奇怪的招式打败的结果,在她看来只是前进道路上的一些曲折。她已经做出了完善的分析,对于这个各方面实力都在自己之上的对手来说,这又抓祝糊的弱点:冷酷必然不得人心。虽然弗雷德丽卡已经习惯于独自行动,依靠自己的力量来战胜对手,但在一些特殊的情况下,她也不反对将别人作为自己达成目的的工具。
当她从葛那里打听到了麦克的住处,她立刻就赶到了这个理所当然对罗兰有着怨恨的人家中。
葛,就是弗雷德丽卡在森林中遇到的骑士团分队的队长,下巴上留着小胡子,是一个不苟言笑的认真家伙。弗雷德丽卡还记得当夜在河边见到罗兰时他身体的僵硬,陪着她一起去用谎言“澄清”她通缉犯身份的人也就是他。而麦克,则是遇到罗兰之前擅长活跃气氛的家伙,不过因为那夜的颤抖被罗兰下令斩去了手臂之后,他就把断臂泡在了一种黄色液体中一直随身携带着,说笑也少了很多。这次弗雷德丽卡的目标就是这个人,毕竟一个骑士团员的身份要比一个可疑的小女孩办起一些事情来要方便许多。
不过当弗雷德丽卡再见到麦克的时候,不能不为他那只本应已经断了的手臂的灵活感到惊讶,若不是仔细观察,根本不可能发现这只手要比另一只短上一点。似乎当时的处理方式就已经证明了他知道这样的结果?
弗雷德丽卡刚刚推开那扇质地优良却被装点得五彩缤纷的木门,一个声音就迎了过来:“嘿,这不是性感的弗雷德丽卡吗,麦克大哥哥这里可没有藏着你的小情人。”红色的缎带像两条尾巴一样飘在他的脑后,他像一个小丑一样做着夸张的动作,嘴里还在胡言乱语。看来他又恢复了以前的腔调。弗雷德丽卡从来不喜欢这个人。
女孩马上用带着鞘的妖刀抵住了他的下颚,组织了他的继续接近。弗雷德丽卡的动作十分随意,以麦克的实力本来也是可以轻松躲开的。“我只是有些想念那只装在玻璃管中的标本。”弗雷德丽卡是这样称呼他那只断臂的。
麦克却把那只不久前还不在他身上的手臂用力地挥舞了起来,鼓动得空气“呼呼”作响。“昨天下午罗兰大人已经让那个被他养在家里的黑袍法师帮我接好了,惩罚正好到那天结束。”
是奥西?对于那个只用低阶治疗术就能做到不留疤痕地治好伤口的人来说,倒也不是什么奇迹。只是看来骑士团里的家伙都已经习惯了这种惩罚。但弗雷德丽卡还是决定尝试一下:“你认为那样的惩罚合理吗?无论如何你也是一个有主见的骑士,怎么能就这样任人摆布。”
房门还依旧敞开着,麦克就因为弗雷德丽卡的话一下子沉寂了起来。他低着头,像是在思索着什么。最后他去关上门的时候已经完全没有了笑意:“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弗雷德丽卡知道自己有希望成功:“如果惩罚的理由是你的玩忽职守,当然是无话可说,但这次让你承受五天断臂痛苦的原因只是一个相当无关紧要的理由。那就变成了一种强权,一种无理的压迫。比起战斗中的杀戮来,这是一种更大的侵犯,一种对生命的亵渎。难道你可以忍受吗?”
由于对自己的口才很不自信,女孩偷偷看了正低着头沉思的麦克一眼,还是继续:“这次他可以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理由而施加惩罚,下一次也许就会更加肆无忌惮地剥夺他人的生命,如果不反抗就时时刻刻身处于危险之中,难道一个骑士还要时不时地对自己的上级察言观色,以此保住自己的生命?”
“不要再继续这个话题了,弗雷德丽卡,也许你看罗兰很不顺眼,但我不想和你说这个问题。我要继续去养伤了。”他那只已经恢复灵活的手显然只是一个借口。
“你在害怕罗兰吗?你根本不需要担心,这里除了我们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人,而我只是需要你的帮助,不会让你和罗兰正面接触的。我让罗兰下台之后你们就都不用再担惊受怕了。”
“你还不明白,弗雷德丽卡。我认为现在的生活很好。”麦克脑后的两条红色的缎带无精打采地下垂着,他也冷着一张脸,撇下弗雷德丽卡自己上楼去了。
这种答案让弗雷德丽卡难以置信地瘪了瘪嘴。太过心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