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到暗门,弗雷德丽卡和亚蒂踏着一道漆黑的楼梯向下。自动关上了石门隔绝了一切的光线,让两个女孩不得不互相搀扶着前行,这使得这段阶梯无比漫长。空气中散发着各种魔法药品的气味。当他们下到了最深处的时候,亚蒂大声地念了一句:“我的胸膛中只需要一半的心。”一种暗蓝色的光线便开始出现。
在两个女孩面前的十一条门廊,在刻画着古怪咒文的门框后面是一条宽阔的走道,迎合了眼睛需要的光线便来自走到两旁墙壁上墨蓝色的魔法火焰。石壁上也有着黑色的古怪花纹,因为光线不足和墙壁本身颜色较深的关系并不明显。在比人头顶高出一点的地方每个无不左右便有一个小块砖石砌成的凹槽,火焰便腾在这些凹槽的上方燃烧着。可以看出它们并不耗费燃料,完全是一种魔法的效果。在两团火焰中央的位置还各各排放着石质的雕像,全都面目狰狞。
看似整洁庄重的罗兰别馆的的地下竟然有着这样一番诡异的景象,相信很多人都无法想象。弗雷德丽卡也猜测着亚蒂带自己来间的究竟是什么人。
“如果让这里的魔法雕像全部活动起来,扫平半个莱特应该也很容易吧?”深知其中的厉害,弗雷德丽卡走在这两派雕像的注视之下总觉得心底发寒。
“你们这些学习魔法和剑术的人总是喜欢估测这种东西,总感觉很可怕。”亚蒂有些生气地说着,“这些全是罗兰在空闲的时候雕刻的,做得很漂亮吧。它们只是顺便被拿来做这里的守卫的。”
“何止是很漂亮,简直是神的艺术。”弗雷德丽卡感觉那些可怕的东西就像活着一样注视着自己,一刻也不愿在这里多呆。她几乎已经可以想象这里的主人和罗兰一样的奇特性格和古怪的行为方式。
“到了。”
那个房间中的景象令人作呕,弗雷德丽卡不自觉地紧了一下握着亚蒂的手。
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一个浸泡在淡绿色液体中的头颅,被胡乱剪短了的头发在水中四散飘着,瞳孔更是古怪地圆睁。从颈部的断口还可以清晰的分辨出血管、脊椎骨和神经中枢。这个房间里还有更多这样装满了这种液体的玻璃管,每个里面都别有一幅恐怖的景象。或是单个的眼球,或是连接着脊髓的人脑,足以让任何习惯了平静生活的青年在好几天之中食不知味。
类似的景象在帕伯尔公国拜德城附近的一个山洞中曾经出现过,那是一个可怜而残暴的死灵法师复活自己爱人的实验室。
一个青年男子的声音传来:“是罗兰么?”
“奥西?”弗雷德丽卡几乎已经忘记了这个人的存在,就像对自己的父亲一样。
“奥西?我是奥西。我是肖。你是弗雷德丽卡。”奥西看了一眼弗雷德丽卡,又慢慢的低下头,似乎在思考什么,又开始自言自语,“你是弗雷德丽卡,奥西见到你会感到十分的高兴。我十分的高兴。”
弗雷德丽卡转向亚蒂:“他怎么了?”
“大概他见到你太激动了吧。法师,特别是黑袍法师,不都是一些古怪的家伙么?月前罗兰再一次征讨吸血鬼的行动中发现了他并把他带了回来,从那时候开始他就一直这样古怪了。”亚蒂偷偷望了望一脸凝重的弗雷德丽卡,还是决定说下去,“罗兰让他留在这里做自己喜欢的研究,前些日子一直和他在一起,现在已经成为了他实际上的妻子了。”
“这样很好,听说他们在我出生之前就有着非同寻常的关系了,现在终成眷属也算一个美满的结局。”
“相爱的人能够在一起确实是一件太美妙的事情了。”奥西的低语又将弗雷德丽卡地实现吸引了过去,这次她将昏暗光线下的景象看了个真切。
惊恐的语调:“奥西你在干什么!”
漆黑冰凉的石台是一块巨大的砧板,浑身赤裸的少女,是站在石台后一脸疯狂的恶魔手中无助的羔羊。她的身体在昏暗中有着隐约的轮廓,偶尔还会扭动身体勉力挣扎几下,那只按祝糊身体得纤瘦手掌却仿佛有着千钧之力。她看到两个少女的到来想要呼救,张大的嘴里却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
“不要那么大声,弗雷德丽卡,这显然只是一个可耻的误会。”奥西用平静而怪异的语调叙述,“你可以对我的忠诚放心,我是不会做出对不起罗兰的事情来的,这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实验品。你好容易来看望我,照顾不周真是抱歉,是否可以先等我将这个实验完成?一会儿我再来找你。”奥西得手上加大了力度,不老实的少女剧烈的咳嗽得起来,但依旧是只有动作的无声电影。
弗雷德丽卡惊呆了。她这才想起自己根本不了解奥西的为人,刚认识他时的一系列怪异举动就已经让女孩迷惑了,之后和她长时间相处的都是奥莉西雅。那个会因为自己决定的杀戮而无法入睡的奥莉西雅,那个温柔却不会被自己的情绪影响判断的聪敏女孩都已经再不能从这个男人的身上找到一丝的痕迹。他现在只是一个疯狂而残忍的黑袍,或者原先就是这样。
“放开她,你这个恶徒!”弗雷德丽卡不顾一旁亚蒂的阻止从腰间抽出了妖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