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漆黑的夜空中孤零零地挂着一轮银色的月亮,她并不是平时软弱的挂在天边散发着温和的光芒的明月,她有着自己独特的名字:亚特密斯。只有在每月特定的时候,亚特密斯月亮才会出现在夜空中,她惨白的色彩让任何星光都自觉地掩藏在了黑暗之中,云彩也从来没有胆量遮挡祝糊的容颜。吸血鬼、狼人、各布林,一切一切的魔物都会因为她的出现而变得异常狂暴。它们咆哮着迎接自己可敬可爱的母亲,她会带给它们数倍于平时的力量。大陆上几乎所有人,都没有胆量在这样的夜晚单独外出,他们畏惧着魔神亚特密斯强大无比的力量。这样的夜晚总是给人毛骨悚然的感觉。
菲林用长矛支撑着自己的身体,在这样的月光下总有着十分不快的感觉。他看到离他大约五十步的地方,同样站着的加迪又在望自己的最终猛灌着路茵城盛产的白梅干酒,无奈的谈了一口气,化作一股淡淡的白雾。他每次提醒那个酒鬼不要再站岗的时候放肆的饮酒总会得到相同的答案:“就会让我更加的清醒,我们要时刻做好为自由作战的准备,知道么?”
营地里还传来其他兄弟的喧哗声,他们今天都十分尽兴。在下午的时候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那个可怜的公主已经被抓到。原有公国的一切残余力量已经消灭干净,盗贼也不会选择丝毫没有油水又十分危险的部队作为猎物,他也不认为在自己公国的境内还会有受到袭击的可能。孤独和寒风还是让他下意识地向自己腰间挂着的酒囊摸去。
但正在这个时候,他察觉到了身边火光的一丝摇晃,这在无风的夜晚显得过于奇怪。他立刻会转过身向侧面望去,那边没有任何的身影,只有一片黑乎乎的灌木林显得有些恐怖。他摇晃了下脑袋,显然是自己想得太多了。但忽然见他意识到了什么,再转过身去望向刚才的方向的时候发现刚才竟然没有看到那个酒鬼加迪站在那里。明明不多时之前那个男人还在一味地喝酒,却突然无声无息地消失了。对于这种未知的强大让加迪感受到了突然的恐惧,明明是寒冷的夜晚他的额角也渗出了密密麻麻的汗珠。
是鬼怪?是魔物?菲林最先想到的是放开喉咙大喊,无论喊什么都好。“夜袭了!”“有鬼啊!”“救命!”等等的词汇在他的脑海中一遍一遍地出现,他却惊讶地发现自己根本喊不出声。一个脚步慢慢的接近,在这寂静中如此的空灵清澈。菲林徒劳地听着那脚步慢慢地从微弱变得真实,直到那个人影出现在了角落他的心律已经被提升到了极限。
“嘿!菲林,瞧你那样儿,见鬼啦?”
“加迪,不要随便离开岗位。你差点吓死我。”
“知道了,你这个啰嗦的小老头,我只不过离开一会儿却撒包尿而已,有什么值得大声嚷嚷的。真见鬼。”
正当菲林完全放松下来,有意无意的望着那个不愿认错的酒鬼慢慢走过来。正当他回到原先站立的位置时,一阵黑色的旋风立刻在他周围席卷了起来。菲林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黑色的旋风在那里撕扯着那个可怜的人的血肉,还不停的向外四溅出粘稠的红色汁液。菲林一阵恶心。当他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已经感觉到了喉头的一阵凉风,他已经再也不能说话了。即使是在他死之前,也没有能够最后的回忆自己远在王都的妻子和女儿的面容。他只是想到这绝对是一个骗局——明明他和加迪都已经有了名字,为什么还会这样?
他身后的黑影甩净了剑上的血迹。那时一柄散发着银色寒光的骑士剑,正义与公理的象征,原先应被用作锄强扶弱和正式的决斗,现在却成了暗杀者的兵器。那个有着灿烂金色短发的暗杀者冷酷的神情让他脸颊柔和的线条也显出刀削般的面容,配合上一身刚毅的银色骑士甲,绝对是任何妙龄少女心仪的对象。
整个营地四周的守卫已经被这个英俊而冷酷的人残杀干净,甚至没有引起一点的警报。他用剑划开黄褐色的土壤,在他强大的力量下如同切割豆腐一样的容易。衔接这之前的细弧线,一个粗陋的圆圈已经包围了整个营地。任何有经验的法师都不会认为这是一个魔法阵。它的周围没有任何的古代文字,也不具备任何的魔法符号,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圆圈。更不用说男人根本没有使用任何的触媒。他只是站在圆圈外用剑指着地面,甚至没有咒语,那个泥土的圆圈便燃烧起了熊熊的火焰。
营地的中央,惊吓中的安吉莉娜根本忘记了哭泣与尖叫,只是圆睁着一双明亮的眼睛。她相信自己会被杀死。而那个乱发的“队长”却本无这样的意图。艾伯特的丝织瘫软地躺在地上,从他脖子处光滑的切口中可以清晰的分辨他的大动脉、他的气管、和其他一些奇怪的东西的横截面。暗红色的鲜血已经流了满地,形成了一个可怕的水塘。当血水慢慢流向安吉莉娜的时候,可怜的公主像一只受惊的野兽慌忙地向后避开。
就在这个时候,似乎所有人都注意到了黑暗中亚特密斯月亮扭曲的身形。还没等有经验的战士分辨出那是高温造成的空气扭曲,浓浓的黑烟已经揭示了这个显而易见的答案。
“营地起火啦!”
“在哪里?”一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