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莱特公国的南方小镇,它再往南,是一望无际的迷失之洋,西方与埃克斯公国接壤。与东北的世仇达克公国长期的战争令莱特公国普遍比较贫穷,即使是贵族,在星期五的餐桌上也大都见不到鱼;而相比之下,帕伯尔公国的斋日几乎所有人都足够富裕以不全吃蔬菜。
这种差别从建筑物和早市上也能看得出。帕伯尔公国的建筑几乎全是石结构的,而且都经过了精心的设计,从外观上就给人安全舒适的感觉;而莱特公国的建筑物则大都是寒酸的木结构,似乎因为不知何时就会被战火烧尽也不需要很好的设计,寒酸的样子似乎一阵大风就能够将他们吹倒。早市虽然是一样的忙碌,但帕伯尔公国的热门货是饰品,莱特公国则是武器。但他们从来没有想过要停止战争,因为莱特公国的全民都是正义的狂热信徒,向邪恶轴心达克公国发动的圣战直到将其完全消灭才会结束。
大清早,已经有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在那里吆喝自己的剑,吹嘘如何如何有名,甚至是圣骑士罗兰曾经用过的名品。自然,也许是有一些人会相信的。但在路中央大声的吆喝也确实吸引了一批人的注意力,但应该是看热闹的居多。
中年男子穿着一件随随便便的黑色粗麻上衫,便声称自己是黑袍铸剑士。黑袍在莱特公国本是最大的忌讳,很多人都因为他用这种方法来推销产品感到厌恶。但至少没人会相信他真的是个黑袍,也从来没有人听说过“黑袍铸剑士”这么一个称号。
男人披头散发的,脸也很不干净,满是胡子渣。他所叫卖的剑上也有着锈迹。已经有人开始怀疑他的精神并不是十分正常。他说话的语调也十分的奇怪。
男人在一旁放了一块巨大的石头,似乎是用来试剑的,不过在石头上做手脚之类的把戏早已经见怪不怪了。
男人憋足了架势,双手握剑举过头顶,就好像一个蹩脚的木工举着榔头。周围喧嚣的观众们也安静了下来,准备着欣赏这一场闹剧的高潮。
“呀———”一声大吼,剑刃与岩石碰撞发出了清脆的声响。那块破旧的金属也随之断成了两截,石块却纹丝不动。
天空中飞过一两只乌鸦,那“呀呀”的鸣叫声似乎是在说“笨蛋,笨蛋……”。微风卷起了落叶,在地面上方的低空打了两个圈。
人群渐渐散去,留下那个男人一人在原地,看着自己的剑的断口发呆。仿佛是难以置信自己的剑的脆弱,眼神是疯疯癫癫的样子。人们认为是男人的疏忽,拿了一块还没有做好手脚的石头就来卖剑了——或者这个男人本就是一个疯子。
只剩下一个少年和一个少女,高贵的打扮,还面对着中年男子。那时两个美丽的年轻人。
中年男子似乎注意到了这两个奇怪的人,微微抬起头,疑惑地望着他们。
那个少年是一身白色的法师袍,标志了她治疗士的身份,一头银色的长发扎起在脑后,脸庞的线条十分的细腻。少女在旁边轻声对他说:“奥莉西雅,我们也走吧。”少年却正相反地走上了前来。
“这里不是小孩子们玩耍的地方,贵族小姐们,请离开吧。”中年男子从少女称呼“少年”的名字以及那过分细腻的脸庞上看出了破绽,也同时满怀着平民对贵族的敌意。越是贫穷的国家,平民与贵族的贫富差距越是明显,关系也越僵。
但男装的银发少女显然没有停下的意思,她从男人的身侧走过,来到了石头的前面。她伸出了纤细的右手,柔软的食指在石块表面轻轻地划过。
巨大石块裂开了一道裂痕,从中间碎裂了开来。
另一个女孩显然表现出了惊讶,但其他人都已经四散开去,没有看到这个画面。
“先生,那是一把好剑。”奥莉西雅用清澈的嗓音说着。那嗓音确实有点中性,但知道了之后也很容易分辨出是女声。
而中年男子却不屑的收拾起了行装,并没有因为自己的剑被人赞扬而高兴。“不要来打扰我,我可是一个大忙人,不像你们那么有闲。跟你们这样无知小孩子说话想要得到理解实在太勉强了。”
“你也许是误会了我的意思了,”奥莉西雅缓缓地说。虽然冷漠的性格几乎没有改变,但当她还是奥西的时候,弗雷德丽卡从来不知道他有那么好的脾气。“我说那是一把好剑并不是因为它斩碎了岩石。”
男人停下了手中的活儿望着奥利西雅。
“岩石碎裂的原因是你的技巧和力量,并不是剑的功劳。我说它是好剑的原因是它本身的好处,无论是剑刃的长度还是剑锋倾斜的角度,都恰到好处,每一个细节都倾注了铸剑士的热情。”
“你……是白痴吗?”有些疯癫的中年男人再度出言不逊,“一切都还要看结果。与石头的碰撞中,它确实是断掉了,那还有什么用?”
“的确,也许使用其他的材料,这把剑会更加坚硬、更加锋利。但真正会用剑的人都不会用一把剑去斩击敌人的铠甲,或者是希望剑刃和别人的剑相碰的时候能够将敌人的武器一下斩断。只需用锋利和坚硬来评判好坏的,是砍柴的斧子。对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