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子举办的舞会就要在今晚举行了,弗雷德丽卡尽力不去想,这件事反而更加清晰地在脑海中浮现,挥之不去。走在大街上,弗雷德丽卡就可以看见许多精心装扮地少女穿着美丽的礼服迈开小小的步子散步,街道也由于王子的舞会变得更加繁忙。
弗雷德丽卡再看看自己,则是和往常一样的朴素装扮,浅灰色的上衣加上深褐色的长裤的中性装扮。一周来魔法学习所取得的成功所带来的喜悦也全都烟消云散了。
奥西还在孩子们面前,拿着一块石炭在白色的墙壁上比划着,淡淡地解释着治疗魔法的原理,弗雷德丽卡却一点儿也听不进去。就这样一直迷迷糊糊得到了晚上,晚饭时候弗雷德丽卡连奥西的手艺都没有心思细细品尝。
弗雷德丽卡被艾恩叫到了书房。那个没有窗的房间,咖啡色为基调的世界,令人感到十分的抑郁。
艾恩双手拿着一套淡蓝色的礼服,它有着精细缝制的淡蓝色蕾丝花边,纯白的围领以及同样是淡蓝色的裙摆,看上去美丽极了。
弗雷德丽卡惊讶极了,小嘴微微地张开,直愣愣的望着那套礼服,梦呓一般的低语:“爸爸……”艾恩已经好久没有听到这样的称呼了,平常弗雷德丽卡都是尊敬的称自己为“父亲大人”的。
“喜欢吗?这样一来你就能参加舞会了。”艾恩真心的微笑着,却看见弗雷德丽卡低下了头:“父亲大人,您的铠甲……”
铠甲是一个骑士荣誉和身份的象征,对骑士来说是和剑一样重要的东西。在成为骑士的前一天晚上,准骑士们都必须彻夜不眠地在校礼拜堂里守护自己的铠甲,第二天再由所宣誓效忠的领主或国王用手掌拍打颈窝,再用剑刃平拍肩膀,才算完成了受封成为骑士的仪式。而现在,观察力敏锐的弗雷德丽卡却发现父亲一直挂在书房墙壁上的铠甲已经不见了。
弗雷德丽卡明白了做礼服的钱是从哪里来的了。
“没有关系的,弗雷德丽卡,我腿上的上已经决定了我不可能再做骑士了,铠甲留着也没有用。”
“爸爸——”弗雷德丽卡扑到了艾恩的怀里感动得流泪,荣誉对一个骑士来说是比生命还要重要的东西,弗雷德丽卡想不到父亲为了自己,连铠甲都卖掉了。
“不要哭了,”温柔的大手轻轻地替弗雷德丽卡拭去了眼泪,“弗雷德丽卡今晚要漂漂亮亮的,成为耀眼的公主。”
带着泪水,弗雷德丽卡用力地点了点头。
现实和童话不一样,渴望参加舞会的灰姑娘的美丽礼服不会有仙女送来,想要得到一样东西,就必须付出比它本身更高的代价来交换。只有当事人自己,才知道是否值得。
弗雷德丽卡坐在镜子前,看着镜中戴着半边面具的美貌男子站在自己的背后,她感到自己的头发被梳子地尖齿温柔地划过,由于平时被胡乱扎起来而纠结在一起的不算太长的头发,被温柔地疏解了开来。穿着礼服,镜中的自己也相当的美丽。
“一般来说,参加舞会的女性应该把长发做成发髻的,但弗雷德丽卡的头发似乎太短了一点,就披在肩上吧。”
“我原本认为如果留长发的话一定会影响连剑的,然而看到强大如奥西的人都留着长发,看来是不用花太多时间料理的吧,那弗雷德丽卡以后也留长发了。”
奥西银色的头发已经留长,柔顺的下垂着,后面的一些长发用线扎了起来,的确十分的有魅力。但听弗雷德丽卡的话,奥西却是问心有愧的,这个痴迷于自己的美貌的家伙每天都要花很多的时间来打扮自己,奥西的强大,方法得当的功劳略微大于疯狂练习——当然,这个心无旁骛的家伙联系的疯狂程度也已经到了自虐的地步。
不过奥西并没有纠正弗雷德丽卡的错误理解。
弗雷德丽卡却想不到有一天会有一个人温柔的替自己梳头。她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自然体验不到母爱的温暖,而没落的贵族家庭的经济状况甚至比不上地方的绅士(类似地主的阶级,介于贵族和平民之间),连女佣都没有一个。现在却有一个高傲的法师,强大而邪恶的黑袍在温柔地为自己梳理头发。发丝的触感似乎有母亲般的温柔。
红色被轻轻的刷到了自己的脸上,那只是淡淡的一层,于是,弗雷德丽卡在镜子里看到了一张粉扑扑的可爱脸蛋。美丽的男人正双眼紧盯着自己,这个尽职的化妆师似乎还想找到有什么瑕疵。如此认真,如此专注的表情,令弗雷德丽卡痴迷。她似乎真的有了做一个贵族小姐的感觉。
最后,奥西又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小瓶液体,小心地倒出一滴末在手背上,放到弗雷德丽卡得鼻子前:“这个味道,怎么样?”弗雷德丽卡感到有一股淡淡的香味飘入鼻腔,感觉十分清新。用力吸一口气,却又什么也闻不到了。
于是,她微微的点了点头。
由一个骑士和一个小女孩组成的家庭是不需要化妆品的,但弗雷德丽卡也难以想象一个邪法师会在什么样的场合下用得着这些东西,而且这个人从梳头到化妆,都是那样熟练,有着高雅而不庸俗的手艺。这样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