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战营并不是一个真正的军营,圣战族的个别精锐之士以自己得天独厚的身体条件为基准,在这里训练着那些出于自愿或被强迫而来的外族人。大部分受训者是受到自己神族的王的遣派,这些王为了得到几个较为中用的家伙在身边,隔个三五年便会精挑细选一番送几十个人到苦战营。成就只需一年光景,送去十个,也许最终至多活下来三个,再加上其中混入一两个残废,精品就越发少得可怜了。所以,更不会有人肯待在这里超过一年,那几乎就是没有活下来的可能性。他们圣战一族的王称这可笑的苦战营只是受虐狂的天堂,并怂恿大家不要再相信这种训练,圣战族人的身体本就与其他神族不同,盲目地追求不可能达到的水准,只能使自己的身体受到更大的损伤。可是近些年,奇事多,十年前来了一个圣灵族王子,五年前又出现一个光族王子,这二人虽不在同一地受训,却有着相同的耐性,至今仍不知返。
“我见到你妹妹了。”
雷特已经默默站在他身后两个多小时了,十几年不见,如果不是有人指给他看,并确定这人的名字就叫作德卡斯,他是绝不会将面前的人和那个一脸无赖相又轻浮得要命的小鬼连系在一起的。半裸的上半身鼓出很漂亮的肌肉线条却不显粗壮,修长有力的手臂挥舞着手中的长剑,那是一套难度很高的剑法,却被他舞得精湛纯熟,很有气势。怕被他缠,所以之后没再见他,如今见了,也知道自己不会再被缠了。他不想一直看他练剑到天黑,于是先开了口,直到对方停止了动作,转身投过一道满是疑问的目光。
在苦战营中,除了快被训死的受虐者外,大多数过往者都是那类五大三粗,让你离得很远便能感觉到一股煞气蒸腾的人。刚来时,他为此连哭了一个月的鼻子,但想不到的是,圣战族的“老师们”竟然二话不说地狠揍了他一顿,只因为他哭得不男不女,让他们听着不过瘾。(借口!都是借口!德卡斯心中默认,那些人定是受了他们战神的唆使,趁他老爸不在,就找机会欺负他!)如今,他已经习惯了,甚至是迟钝,一个人站在自己身后许久,也不会吸引走他太多的注意力。但当他真正转身望向他时,才发现此人与此地是多么的不搭调。
没有那一身的彪悍,修长的身材与闲适的举手投足,处处都透着一股风雅之气,平静祥和的眼眸不像是圣战族族人能具备的,尤其是他还在微笑,十年没见过谁冲他笑了,德卡斯很不自然地咧了下嘴巴算作是回应。心道:哪个欠扁的,长得比我还帅,竟然还有胆量在我面前招摇!
“哪位?”把剑插进土地深处,又拿起树丫上挂着的一件外衣披在身上,他尽量保持着自己嗓音的亲合度。
“你知不知道你的小妹妹很可爱?”他没认出来,雷特就此决定继续跟他玩一会儿。
“我哪来的妹妹?”有病!
“啊,叫什么……叆鴜来着?”雷特故意拨弄了一下头发,以配合对方投来的嫉妒眼光。
“你有病啊!”自己的父母一直以来都不曾同房,哪还会来什么妹妹,这人的脑子肯定进水了!把我当谁了都不知道。“懒得理你。”德卡斯转身要走。
怎么还是那个德行呢,看来我对他期望的过高了,唉!“圣灵族又不是只有你母亲一个王妃。”
这倒是……
德卡斯站住脚,“紫焰的小孩?”
“嗯。”
“多大了?”
“四五岁的样子吧。”
“怎么从来没听说?”
“哼,这里消息这么闭塞,你当然不知道。”雷特的眼光四处扫荡着,充满了不屑,“再说……这事你父亲也才知道而已,他们甚至还没见过面呢。”
“那你又说她可爱,难道你见过了?”德卡斯靠在树干上,心中还在猜测着面前这人的身份。
“她人在魔族呢,我救了她母亲,却没救出她。”没什么遗憾吧,反正那小丫头也是魔性难改,出了魔族恐怕早晚会招致杀身之祸。
“你从魔族救人?!”扬眉表示惊讶,此人的身份在心中也有了定数。
“嗯,”雷特突然感到有些沮丧,“本来以为一切都会很容易,可以利用这样的机会杀死多刹,没想到还是太难了#葫以,我决定过几天去前线参战,不再投机了。”
“呵~”德卡斯轻笑,“雷特是吧?”终于给我猜出来了!
“哦,你不会才知道吧。”
“哼!”德卡斯收敛了笑容,上前重新拔出插在泥土中的长剑,“好久不见,以为你怕死我,所以不敢来呢!”
“看来你在这里受虐成癖啊。”无奈地笑笑,拦住过路的壮汉,顺手抢来了一把破剑,“玩吧,你别哭就行。”
“切~”
二人都没有穿着盔甲,手中又舞着发污的破剑,可这世上不会有另外两个人能够舞出这么耀眼的武姿了。污浊的剑光,铛铛的金属碰撞声,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神力显现,让人分辨不出他们的身份。
速度太快了!
不远处,几名圣战族人正带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