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山,小威再熟悉不过。这山好象连名字都没有,山的南面就是涛涛寒江,山本不高,从山顶上都能听到江水的声音。江边靠近山脚下,有一个小小的村落,那就是小威的家乡堰江村,小威努力的想在山顶上找到自己家的房子,但总也看不清楚。自堰江村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小路沿着山脚直通官道,再顺官道往西不到十里路,就可以到三江口了。三江口位于小山的正西面,三江口三面是路,一面是水,城的南门是水门,正对着渡口。十余只巡逻的小船来回巡行,隐隐监视着对面的营地。寒江对面,星罗密布着西域大军的军营,那应该是小暑的队伍了,义兄化雨也在那里。如小威所想的一样,西域军不擅水战,很多人连船都没坐过,想要强渡寒江天险,根本就不可能。真正对三江口的威胁来自更远处的大暑军队,只是从小山上看不那么远。
已经快三月的天气,虽然还是那么冷,但许多小草已经用力的从土里钻出来,山上四处都能看到一片片的绿色,小威尚记得小时候兄弟三人来山上玩的情形。转眼物是人非,江洲的战乱,使这附近的村落十室九空,再也见不到孩子到山野里来玩了。二十年的战争太久了,小威直到此时此刻,才突然有一种强烈的,想要结束这场战斗的心愿。寒江上除了战船,一只渔船都看不到,小威呆呆的看着堰江村边上那个破料的渡口,自家的渔船还在吗?
山风吹过,有人很小心的走了过来,尽管声音很轻,但小威仍然灵敏的感觉到了。坐下的白马贪婪的吃着地上的嫩草,似乎来不及去想什么别的,小威轻轻抚摸着马头上长长的马鬃,自言自语的说道:“真是辛苦。”
背后来人轻轻的笑道:“活在这个时代,就注定了辛苦一生,人尚没有活路,更何况马了。”小威苦笑一下,从马背上下来,来到那人身边:“你的法力一天强过一天,龙虎堡、大方城、三江口如此严密的封锁,居然还被你从容闯过。密宗的智慧圣神,就是这么不同凡响。”站在小威身后的正是安公子。
安公子站在风中,神彩飞扬,一脸的轻松:“若是这都闯不过,不是被圣战看不起了吗?不过我到此之前,刚刚与那朝朝安交了一次手。此人的武功确有独道之处,与中土大不相同,我也是首次见识到高句丽国的武艺。天尊的十三个太保里,只有朝朝安独擅武力,其武功已有相当的造诣。只不过,武功虽高,却是个胆小鬼,到也不足虑。”
小威问道:“你已同朝朝安交过手了?我一年前也曾见识过他的武功,尤其是他的兵器阎王梭,相当凌厉,用在马上交战肯定更加厉害。神皇国的各位神王其底细,肯定尽在你的掌握之中,现在又了解了朝朝安的虚实,此战我们更有把握。安公子,自从有你之后,我好象很多事都不用更多的费心了。”
安公子的脸上却不动声色,却突然说道:“小威,你现在应该有感觉了吧?”这句话问得没头没尾,如果有第三个人站在这里,根本就不知道安公子在问什么。小威却点点头:“不错,尤其是最近几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说着小威轻轻的一握拳头,有拳上显出一层淡淡的银光,“就连我初学的北目天狼拳,也呼之既来。连我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在一天天的强大,蛇神心经最后一层的心法,果然不同凡响,难怪当初神皇只看了半部,就不远万里跑到西域,想要除去我,反而中了长老的埋伏。”
安公子也看着小威拳上的银光,眼中露出惊喜之色:“你现在已经可以完全的掌握蛇神心经的最后一层心法了?”小威轻轻摇摇头:“不,只是一点点,更深的东西还没有接触到。我总觉得蛇神心经的最后一层,不仅仅是让我的鞭法、枪法、拳法更厉害,肯定还有别的东西,只是一时间我还没有弄明白。而且,我现在并不想让张焰继续教我了。”
安公子点点头:“对于这个天命人,你要小心,只是现在看起来,他还没有反对你的迹象。为稳定军心,你还不能草率的将他除去,但是千年血咒我们还是不得不防。”小威回过身来,山的东面不远就是秀原:“我为什么要除去他?他练出来的兵,比别人强上十倍。”安公子却道:“你必须除去他,否则将来必成大祸。”
小威不想再与安公子讨论这件事,转了个话题问道:“我刚出江湖的时候,因为中了十三太保黄潘的神雷,变得疯子一样,脑中浑浑噩噩,可是法力却很强。那种头脑中一片空白的感觉,我到现在都不能忘记。我一直觉得,那就是走火入魔,可是最近修行的时候,我偶尔又有了那种感觉,是不是有什么地方我做得不对?”安公子见小威不再说张焰的事,便也不提,只是说道:“关于蛇神心经,我并不了解。不过有些事,你应该与太莎芳说,毕竟没有她,你是修练不成功法的。”
小威背过脸去,脸上却微微一红。原来这蛇神心经的第三层心法,是夫妻行房之术,只有行房之时才能练起。一开始的时候,小威也觉得奇怪,可是后来再看看心经的解释,若不是夫妻行房之时,水火相济,阴阳互调,不但很难达到心法的最高境界,并极易走火入魔。安公子不想再说下去,于是将手往三江口方向一指:“下一步,你做何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