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威长出了一口气:“师伯能打败左回天,当然是件好事。”
那巫东旺却惨笑一声:“是打败了左回天,可是…可是我也败了,我们全寨子的人都败给左回天了。”
小威问道:“晚辈一进听不明白。”
巫东旺还没说,张焰却说道:“这有什么不明白的?巫前辈既然说左回天打败了他们全寨子的人,那肯定就是左回天勾结官府,趁着巫前辈与左回天斗法的时候,攻破了苗寨。”
巫东旺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隔壁,壁上的土都扑扑抖落:“你…你居然这都能猜到?看来你们汉人全是一样的黑心肝。”
张焰一听气得差点背过气去,早知道不多这句嘴了。张焰说道:“倒不是我聪明。史书中写着呢,神皇九年怀阴州刺史何尔乐领两万神兵大破生苗城寨,斩敌数千,生擒万余,一举剿灭生苗匪患,平定南疆,将生苗匪首巫王压解进神皇卫,斩立绝。刺史何尔乐功盖千秋,升爵两级,加封太子太保…”
张焰还没说完,巫东旺大骂道:“放屁放屁,你们汉人才是匪!你们的书颠倒黑白!可怜我爹巫王,误中了左回天的五圣之毒,居然被汉军活捉,惨死在神皇卫。”说到伤心之处,竟然呜咽着哭了起来。
小威拍了拍墙壁,对张焰急急的说道:“张兄,你少说两句吧。”然后来到巫东旺的囚室一边劝道:“死者矣已,师伯节哀。”
张焰只是一时说顺了口,此时也有点后悔,只是对小威说道:“其实我们也都怀疑过,那太子太保何尔乐在南疆驻守了七年,与生苗交战大小数百场,每战必败。怎么会突然就一举攻下了生苗的城寨呢?今天听巫前辈说了,这才知道,原来还有这样一段内因。”
小威却不明白:“那左回天不是和师伯在斗法吗?怎么又去给巫王下了五圣毒呢?”
巫东旺渐渐止住哭声:“这件事到现在我也不明白,那左回天与我斗法,一刻也未离开巫山半步,怎么就给巫王下了毒呢?更何况,他的本领都是巫王教的,就算他再怎么聪明勤奋,也不可能在四年的时间里就超过巫王啊。”
如果连巫东旺都想不明白,那么小威与张焰就更不用继续想了。张焰却又问道:“如果事情真是这样,那么大破苗寨,首功当数左回天。可是为什么在太子太保何尔乐的奏章之中,只字未提呢?那一次大战之后,不但何太保升官升爵,就连当年驻守在南疆的所有的官兵,皆有偿赐,可是没听说有对左回天的封偿啊。左回天这个人,一直到天尊叛乱,派司马准叛军图城之时,才听说司马准手下有一个军师,名叫左回天。在此之前,从未有人听说过他的名字。这又是怎么回事呢?”
“他当然不敢出名了,他怕我找到他,撕了他!”巫东旺咬牙切齿的说道,“当然虽然他勾结官府破了苗寨,可是巫山之上四下里都被我布了巫蛊,他们三万军马也奈何不得我,只能退去。我自己在巫山之上,又苦练数年巫术,这才下山来找他报仇。哪知道,到头来,我还是落在他的手里,弄得这般下场。”
小威心中叹气,这位师伯虽说法术通天,可是论起心机狡诈,哪里是左回天的对手?突然想起,还有一件大事忘了问,又问道:“那么我爹和我义父呢?”
巫东旺摇了摇头:“不知道。从那以后,我在山上苦修,没再下过山。原以为,陆南冥和余北目也死在乱军之中,不过既然后来他们曾起军反叛神皇国,那必当时是跑掉了。”
张焰一愣:“怎么?巫前辈巫术有所大成之后,下山找左回天报仇的时候,没见到过北目南冥?”
巫东旺说道:“等我下山的时候,他们两个的罗荡山风水寨已被火神王剿灭了。”
小威突然又想问问那个叫莎莎的姑娘怎么样了,但一想,覆巢之下,安有全卵。问出来,也是徒然惹起师伯的不快,便忍住没有问。虽然听巫东说了半日,但是对自己父亲与义父的事,还是一知半解。不过止少明白,当年父亲与义父曾在苗寨里学过巫术,虽然一事无成。但是既然当巫东旺下山的时候,罗荡山就已经被火神王剿灭,很显然苗寨被灭以后的一段很短的时间里,父亲和义父就学会了密宗的功夫,并且横行天下。可是师伯不是说,父亲和义父很笨吗?怎么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就会学了这么高强的武功呢?小威晃了晃头,实在是想不明白。
张焰突然说道:“那看来,北目南冥在苗寨学艺不成,然后投到了罗荡山风水寨里,做了强盗了。我曾听说,北目南冥,当年只是山寨中的小卒,可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变得厉害了起来。”
小威一听张焰知道这些事,忙想再问问张焰都知道哪些。却在这时,只听门响,那两个又聋又哑的看守把门打开,济州府守备宁秋平与大江堂堂主严冬一同走了进来。小威心中暗问,这两个看守又聋又哑,怎么会知道外面来人了,去给开门呢?
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既然来的是严冬与宁秋平,那想必与小威有关了。如果只是来找巫东旺的话,严冬没必要下来。
听到声音之后,巫东旺不再发出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