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虎手下退回山林的绿衣人本来只余二三百人,不足一战,但这些人都是武功精湛的绿林高手。刚刚在两军阵前虽然被吕少平杀得大败,但是一入了山林之中,飞檐走壁的轻身功夫立刻就有了施展的余地。再加上林间有李文山设下的青木法咒,各种枯枝树藤直如活物,摆下了陷井无数。等到张舒耀所领的铁甲骑兵一入山林,立刻就被这些法咒搞得晕头转向。再山林之间因为要躲避树木,不能摆开有效的战斗队形,往往只要有人落单,立刻就被神出鬼没的绿衣人痛下杀手。
前进来还没有半箭之地,一个毛贼没有杀死,张舒耀反折了百余个铁甲骑兵。这些铁甲骑兵训练不易,尤其是铁甲上的轻身咒更是让黄潘煞费苦心,只这一会就折了百余人,真是让张舒耀心疼的滴血。张舒耀挥叉劈倒了一棵拦路的小树,向山上狂叫一声:“有种的下来咱们正正劲劲打一场,光用些五行咒术,算什么本事?”
李文山在山上朗声笑道:“张舒耀,你连这些花花草草都斗不过,还想和我过招吗?你忘了刚才何涛是怎么死的?”
张舒耀大叫道:“好啊,有本事就再让那个白衣人下来杀我,我让她有来无回!”
李文山笑道:“你的狗命尚不必让高手出招,单是这林间的树木,已足以取你狗命!”
李文山越是这样说,张舒耀越是火冒三丈,吩咐铁甲骑兵将所有拦路的树木砍倒,开一条路来,杀上山去。铁甲骑兵纷纷放下长枪,抽出腰刀来劈砍树木。但是砍了一会儿,效果不大。小树尚可,大树几刀下去也是纹丝不动。偶尔再从树上窜下几个绿衣人,铁甲骑兵来不及反应又折了些许人马。
后面吕少平拍马赶到,呼叫张舒耀:“张将军,先不必急着攻山,小心中了敌人的诡计。”张舒耀说道:“什么诡计,不过一些小小山贼,仗着一些旁门左道的法术,在这里一时嚣张,待我冲上山去,杀了那个白衣人,给何守备报仇。”
吕少平连忙拦住:“将军小心。将军仔细想想,依下官看,这些只怕不是普通的山贼,否则他们怎么会连将军的名字都知道?”
那张舒耀能当上黄潘的左部先锋官,原也不是范范之辈,只是刚才被火气晕了头脑,现在一想吕少平话,自然有些道理。于是问道:“那依吕统领的意思呢?”
吕少平说道:“依下官浅见,这些人似乎其意不在军粮。”
张舒耀一愣:“此话怎讲?”
吕少平说道:“刚刚一战就已经知道,单凭那些绿衣人,根本无法劫走我们的粮车。现在他们所仗的也只是这里的地理优势。将军你想,这时是我们在攻山,可是如果我们不攻山退兵而走的话,只怕他们也拦不住。”
张舒耀低头想了想:“那吕统领打算怎么办?”
吕少平说道:“这些人似乎只是打算把我们留在这里,而并不是想劫我们的军粮。”
张舒耀说道:“难道吕统领的意思是,他们做了这么一番手脚只是为了何守备派援军而来,专门要杀何守备?这只怕行不通吧?就算他们和何守备有不共戴天之仇,谁会想出一个这么愚蠢的杀人手段呢?就单凭刚才那个白衣人的身手,进城刺杀何守备,不是更容易?”
吕少平也摇了摇头:“我一时也猜不明白,这些人到底想干什么。只是下官以为军粮要紧,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先把军粮送到龙虎堡再说。”
张舒耀问道:“那这些山贼就不杀了?何守备白死了不成?”
这话吕少平一时也不知道应该怎样回答,他万万不敢说不给何涛报仇,但在他心中隐隐觉得,这些山贼只怕是另有打算。
吕少平说道:“不如这样,我看将军的铁甲骑兵在这里,只怕有些施展不开,不如先退出山林,我让刀盾兵来攻山。步兵在山地战上,总还有些优势。”
张舒耀看到手下又折了二三百的铁甲骑兵,早就心疼得不得了,当下连连点头:“就依吕统领,我来给吕统领压阵。”说完一摆钢叉,吩咐队伍退出山林。
就在这时,从山腰之上传来古筝之声,琴声袅袅,正是一曲《高山流水》。
张舒耀与吕少平抬头观看,但见山腰一块大石之上,李文山席地而坐,膝间横放古筝,迎风而奏,好不惬意。琴声刚起,一条白影晃动,正是刚刚刺杀了何涛的水凌仙。水凌仙亦跃上大石,在琴声之中翩翩起舞,长袖翻飞,直追凌波仙子。这二人倒把个杀场当成了歌舞升平之所,直当山下千军万马如同无物。
便是泥人也有三分土性,看到李文山与水凌仙如此嚣张,吕少平也压不住心头之怒,大喊一声:“刀盾兵,头前开路。”张舒耀更是气得眼口滴血,本来刚要把铁甲骑兵带到山下,此时又回头吩咐继续跟在刀盾兵的后面杀上山去。
李文山在山上看得真切,一脸笑意:“来得好!”手上加劲,琴声中隐约露出杀伐之气。随着这琴声中的一片杀气,突然间山上滚木横飞,向天尊军砸来。
本来刀盾兵在前,已劈出一条路来,让骑兵通来。哪知这些滚木也借着这条通路直滚下来,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