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平道:“风老弟的手下真是人才济济呀。”
风霜苦笑一下:“你别损我了。呆牛还是人才呀?他呀就是从小和我一块长大的,脑袋里就象是浆糊一样,凡事不交待全了,他就办不好。不过有一样,他就是听我的话,我办事都让他跟着,这么多年,也习惯他了。唉,算了,咱别提他,走屋里喝上。”
风霜与吕少平一走,这边大牛就四面的吆喝了起来:“都干活,都干活。少爷说了,少了一粒米就打断骨头,都仔细着啊。”
苦力们对少帮主心存畏惧,却不怕大牛。有的边背粮食边喊:“大牛哥,你也得仔细看着啊,万要是掉了一粒米,你得帮着咱苦兄弟捡起来呀。”
“就是就是,真要为了一粒米断了骨头,大牛哥你不可怜我们那?”
“大牛哥,我这袋太沉了,快来帮我搭个手,别掉了一地米,那咱这骨头也不够少帮主打的呀。”
“校耗子,你要真把一袋米都撒地上,别的不说,那少帮主光是打骨头就得打到老爷过六十大寿那天。要不,也打不完那?”
大牛却是与这些苦力们混惯了,虽然脑子不那么精明,但也知道苦力们就是耍耍贫嘴罢了。当下并不理会他们,却跟着背粮食的苦力前前后后的跑,从船头跟到码头下面的粮车边。苦力们看到大牛这般用心,也明白这是给官军办事,万一出了什么事,谁也吃罪不起,干起活来也格外仔细。
大牛跟着跑了半晌,累得满头大汗,只是见一直没出什么差错,到算是长出一口气。突然间大牛猛一拍脑头,叫了一声:“不好!”
有苦力问道:“什么不好啊?大牛哥。”
大牛急说:“这里是没出什么事,可是这粮车从码头到粮仓足有两三里路,这要是路上出了事怎么办?”
那苦力却道:“你就别乱操心了,从这里到粮仓全是官兵,能出什么事呀?”
大牛却不想那些,只是连连说道:“不行不行,我得跟着跑一趟,要不我这心理放不下。”说完把这里的事和几个官兵交待一下,坐上一个刚装满的粮车,向粮仓这边过来了。众人见他这样认真,只是连连摇头。
一辆辆粮车顺着城墙下的小路,往城西粮仓这边,沿途站满了持刀拿枪的官兵,只看得大牛暗骂自己:“这么多官兵看着,能出什么事呀?我这脑袋咋就转不弯来呢?”
城西粮仓就在西城门的边上,门前的大路过了城门一条直道通往龙虎堡,为的是如果战局吃紧,可以在最短的时间把军需送到前线。
因为要送军粮,所以西城门早已戒严,本应冷冷清清才是。哪知大牛远远看到西门这边却是乱乱的一群人,还有杂七杂八的笑声。大牛心中好奇,纵下粮车,走了过来。
城门前一群军兵和七八个无业的闲汉,正嘻嘻哈哈的取笑什么。人群正中,一个披头散发的乞丐,破衣褴褛,污泥满面,模样也看不真切。在这兵荒马乱的时候,这种乞丐已让人见怪不怪了。
那乞丐手中拿着一个脏兮兮的馒头,张嘴刚要吃,却被边上的闲汉推了一把。一般来说,被人推了一把,到也没什么大碍,那闲汉用的力也不算大。可是这乞丐却象是受了什么大力猛推一样,身子歪歪的倒向一边,手中的馒头也飞了出去。
那乞丐不理别的,忙挣扎着去捡馒头,才一捡到,又被个官兵踢了一下,那官兵分明就是有意的踢向他拿馒头的手。果然他的手握不住馒头,馒头又滚出去好远。边上的官兵和闲汉一阵暴笑。
一个闲汉笑道:“他妈的,这家伙是不是纸糊泥捏的?怎么碰一下就这样?”
另一个道:“我看这家伙根本就是没有骨头。这半天连站都没站起来一下。”
又一个官兵却说:“什么没站起来?我可是看着他从西边走到城门这的。”
这闲汉偏要抬扛:“站?军爷你别说笑了,就他这样还能站着?来阵风都能吹死他。你信不信?他要是真有骨头,我一把就能捏断了。”
边上几个官兵一起起哄:“好,赌一把,你要是能捏断他的骨头,我输你二两银子。”
这闲汉一听,精神倍起:“好,你们准备好银子给我吧。”说着,撸起衣袖一把抓起那个乞丐的左臂,就要掰下去。
大牛看得心中不忍,喝了一声:“住手,你们太欺负人了。”
这闲汉一看大牛,虽然不认识,但是看衣服知道是帮派中人,不敢惹他纷纷退到一边。可那几个官兵却不理他是不是帮派中人,横眼看着大牛:“干什么?干什么?这是你鬼喊鬼叫的地方吗?”
大牛走上一步护在乞丐身前:“这人都这样,你们怎么还要捏断他的骨头?还有点人味没有?”
几个官兵嘿嘿一笑:“军爷的事,你管得着吗?你站在这干什么?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逮起来?”说着真要动手来拿大牛。
大牛却不让步,也不知应该说些什么才好,只是反复说着:“太欺负人了,太欺负人了。”
眼见大牛要和官兵动手,一边的苦力们却是不知该不该帮,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