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问呢?现在天尊的大军正在北盐山与火神王木神王的太子军对战。而当年余寨主叱诧风云的时候,罗荡山、北盐山、空冥山尽在掌握,要是想找一个熟知此处地理的人,除了余寨主,家父实在是想不到还有什么别的人了。并且家父知道,余寨主写火神王仇深似海,现今司马将军与火神决战在际,难道余寨主就不想报仇雪恨吗?”
提起沉年旧事,余北目眉头紧锁,沉思良久:“想不到,想不到啊…”
左如兰细细的看着余北目,不知他想不到什么,却不过问,只等他接着说下去。但余北目还未说话,在一旁的靡俊先忍不住了,大常旱道:“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你怎么姓余了?我们不是姓靡吗?”
左如兰呵呵笑道:“原来余公子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那不如姐姐多句嘴告诉你好了。你爹本名叫做余北目,二十年前原本是罗荡山风水寨的一名头目。但是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突然学会了密宗血魂寺的一套天狼拳法,再加了自己的研究,改名为北目天狼拳。以这一套拳法,几乎打遍天下无敌手,最终坐上风水寨寨主之位。而且他还有一位叫做陆南冥的结义兄弟,善长一路名为南冥嗜血鞭的鞭法。兄弟二人统领罗荡山、北盐山与空冥山,逍遥快活。”说着左如兰似乎是不经意的看了小威一眼,果然发现在小威的腰间缠着一条软鞭,“余公子拳露银光,想必自小修练的就是北目天良拳了。而这位小威公子,腰缠软鞭,肯定修练的是南冥嗜血鞭了。我听村里人说,小威公子不是余寨主的亲生儿子,那想必一定姓陆,是陆南冥前辈的儿子了?”
小威只听得如入迷雾:“我…我….”他又转眼看着余北目,“爹,她说得是真的?”
左如兰接着说道:“可惜呀,可惜。就在余、陆两位前辈最为风光的时候,神皇却派了火神王大军来绞。这一仗足足打了有半年之久,最后风水寨中了神皇军的诡计,全军尽没,余寨主被火神王生擒活捉了,而陆前辈则是下落不明。火神王大军回朝的第二天,神皇下旨,腰斩余寨主。”
另一边的猫儿听得“啊”了一声,虽然明知道爹就在眼前,可也不由得担心起来。
左如兰继续回忆:“当时天下间所有的人都以为余寨主死了,可是只有家父知道,那天被腰斩的,不是余寨主,而是余寨主的结义兄弟陆南冥。”
“什么?”小威听得心中一颤,此时他已有七八分相信左如兰的话了。可若真的如她所讲,那自己的亲生父亲难道已经死了?
“今天在这里能再次见到余寨主,那么家父心中所想的,果然是真的了。”左如兰说完,定定的看着余北目。
不单是左如兰,余北目知道靡俊、小威、猫儿,都在看着他,他知道这一场沉年旧事,终于被翻出来了。于是,余北目轻轻点了点头:“不错,左大小姐说的都是真的。猫儿,狗儿,你们以后不用姓靡了,这个姓是爹杜撰出来的,从今天起我们恢复我们的真姓,我们姓余,你爹我就是神皇国的罪人,当年杀人如麻,人人恨之入骨的罗荡山叛军头子余北目。”然后他又看向小威,“小威你本姓陆,是我兄弟陆南冥的儿子。”
此言过后,三个孩子只觉大脑一片空白。就算是再强的想象力,也无法把一个老实的渔民与叛军头子联系在一起。三个孩子知道爹爹武艺高强,并且精通法术,在私底下也曾谈论爹爹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但是为人儿女无论怎么猜,也是把自己的爹猜成旷世大侠一类的人物,何曾会往叛军头子的方向去想?
靡俊――我们还是叫他余俊吧――连连跺脚:“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爹,你怎么会是什么叛军头子?怎么会是杀人魔王呢?”
左如兰连忙接口说道:“余公子怎么可以这样说自己的父亲?当年神皇在位,不施仁政,怨声四起,民不聊生。余寨主所率的,乃是义军啊。”
余北目一听此言,干笑了一下:“什么义军?杀人魔王就是杀人魔王!当年我空有一身武艺,却没有什么济世救国的想法,凡事任意而为,杀人无算。这二十年里,我时时在想,我为什么没有死去?我杀了这么多人为什么还活在这个世上?可怜我的好兄弟陆南冥替我去死。我这一生对不起过很多人,但唯一让我愧疚的就是我的陆兄弟。”
左如兰眉头一皱,心想不好,只怕余北目要说出什么不利于自己的话。果然余北目接着说道:“左大小姐的心意思,老夫领了。不过出世的事,再也休提。老夫这就带着三个孩子离开这里。不过你放心,老夫虽然没有投抱天尊,也绝对不起帮助神皇,就只当老夫当年已经死了吧。”
左如兰没想到自己说了半天,居然换来余北目这一番话,不由怒由心升,但脸色却一丝不变:“余寨主,何必把话说得这么绝对呢?难道当年的仇就真的不想报了?”
“报仇?”余北目摇了摇头,“若说报仇,那当年被我杀死的那些人的仇,又找谁去报?我现在仍苟活于世,就已经心满意足了。左大小姐,请回吧。”
事情到了这里,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谈的了。左如兰越怒越笑:“呵呵,也罢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