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金黄的稻穗累累挂下的时候,珈蓝城也完全恢复了生气。
天空很高,有着秋天特有的爽朗,满城金红的枫树将珈蓝染上浓浓秋意,脚畔到处是盛开的野菊花,秋草自由自在的在墙角蔓生。大街上人声喧哗,刚收割下的谷子,新鲜的水果,香甜的美酒,丰收的喜悦伴着清爽的秋风吹拂,连空气里都满溢着生气。
秋日的艳阳带着点懒洋洋的气息斜挂在皇宫的尖顶上,金黄的余辉给皇宫的建筑抹上了梦幻般的色彩。
这样舒适的天气不禁让火汐懒懒的伸了个懒腰,一双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当她的眼光停在坐在花园凉亭里的一群人身上时,只觉得心脏猛的停止了跳动,然后一把拉住正喋喋不休的给这一群新进宫的侍女们讲解的老宫女,眼睛成心状口齿不清的问:“那边那个!那边那个!那边那个!”
“什么那边那个!”老宫女手上的纸棒毫不留情的敲在了火汐头上,训斥道:“什么那个!那是圣皇陛下!安霏莉丝公主殿下,爱莉西亚大祭司莉迪雅殿下,还有……喂!你在听没有?!”
“好美丽的人!”没有理头上冒出的大包,火汐双手捂在胸前,后面的人名一个没听见,只是痴痴的望着那带着淡淡微笑坐在一旁却是那群人中最明亮的所在,口里面嘀咕着:“啊!真是太漂亮了!我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漂亮的人!而且,虽然瘦了点,但那雪肤樱唇,那比阳光更闪亮的头发,啊!真是绝色美青年!啊#蝴看我了!看到没有#蝴对我笑了!啊!我就算是现在死了也甘心!”
“那你就去死吧!花痴!”
“怎么了?陛下?有什么好笑的事情吗?”莉迪雅问一直好似心不在焉却突然笑了一笑的帝瑟。
“那边,”帝瑟指了指远处厢房旁一个被众多侍女围攻的侍女,微微的笑了起来。
哪个?有什么奇怪吗?莉迪雅看着那被围攻的侍女悻悻的爬起来,做了个不服气的鬼脸,突然明白,帝瑟看着的不是那个侍女,而是那个侍女此时神态依稀神似的一个人,那个这几个月来,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的,蕾蒂……
“陛下,到时候回去吃药了。”莉迪雅瞟了一眼开始平静下来的厢房,站起身对帝瑟说。
“好的,古兰达斯,律法的第一百六十三条有点问题,”帝瑟把手上的文件递给古兰达斯,说:“不论贵贱,犯一样的罪就应该受到一样的处罚。”
“是,我这就修改。”古兰达斯接过文件,说。
“不用。”对准备扶他的莉迪雅笑笑,帝瑟自己站了起来,虽然脚步有些不稳,依然神态自若的独自向自己寝宫走去。
“陛下他……”古兰达斯看着手中已经全部批阅完的文件,长叹了一声。
“怎么了?怎么你们一脸沉重的样子?我看哥哥的身体好象好了很多了!”安霏莉丝不解的望着古兰达斯和罗西尼他们,问,因为担心着帝瑟的伤势,刚回到蒙罗拉夏两个月,她就丢下老公带着儿子们回到珈蓝,而刚进珈蓝城那种恍如隔世般的心情在看到已经可以自己走动的帝瑟时一下子好转,所以才嚷着要帝瑟晒晒太阳而把在开会的一群人弄到花园,可是,虽然帝瑟的身体看上去好了很多,也和她有说有笑的,但是,她却总觉得有点不对,哥哥好象是没有生命的木偶般,连笑容都苍白得虚幻。
“我……”安霏莉丝突然觉得坐立不安起来,站起来追着帝瑟的身影跑向寝宫。
“莉迪雅?怎样?”安霏莉丝等着莉迪雅悄悄掩上门,方走上前,担心的问。
莉迪雅摇摇头,拉着安霏莉丝离开房门前。
“莉迪雅!”听到房间里传出的激烈咳嗽声,安霏莉丝挣开莉迪雅,冲到房门前,可想推开门的手还是停了一下,只是慢慢推开一条缝,望里看去,然后猛的捂住了嘴,眼泪刷的一下子流了下来。
“为什么!”退回到莉迪雅身旁,安霏莉丝抓住了她的肩,哭着问:“为什么会是这样?!哥哥不是好多了吗!为什么他还会那样子吐血,而且,你为什么不帮他?!”
“我……没有办法帮!安!我没有办法帮!”莉迪雅摇着头说,眼圈不禁也红了起来。
从伊甸回来后,帝瑟整整昏迷了一个月,虽然蕾蒂在离开之前注入的神力保住了他的性命,但是伤却一直没有办法完全治好,而且,莉迪雅在替他治疗伤口的时候发现了他隐瞒了2年的病情。如果治疗得法的话,陛下应该还可以有几年寿命,但是……当时大先哲长叹着摇头,一个没有一点求生愿望的人,还能指望他撑多久!
帝瑟是在燃烧着最后的生命来荆蝴的职责,拖着那样的身体依然做着三倍于常人的工作,虽然他并没有做出自杀的行动,可是,这样子不就等于慢性自杀吗?!
“是因为蕾蒂吧……比这个世界,比整个人类都重要,他拼了性命保护的人……”身后传来芙蕾雅带着哽咽的声音,“因为蕾蒂不在了,帝瑟他才连生的愿望都没有了,是吧!”
比什么都重要的人#蝴却亲自斩断了束缚她的枷锁……!莉迪雅扭过头,不忍和安霏莉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