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而逃,亮升兄正在Shower,围上一个浴巾冲将出去,赤足在雪地上追……
黄亮升看样子是被小兄弟们捧惯了,不惊不喜,处之泰然。只有蔡家启一直在笑,没有加入捧场。
上楼等了一会儿,不见小邹上来,易森示意我下去找,“装什么风雅?”
我刚一出门就撞上了小邹,大家进门开会。
香格里拉的标准间比一般的饭店大一点儿,不过10来个人一屋仍然有点挤。我和小邹,郑升几个人只有席地而坐。
会议是由黄亮升主持,王赢利坐我旁边拿着一个大记事本记著。黄亮升每说到似乎有趣之处,王赢利都会适时发笑。
老实说,我没有听出什么高明之处,只记住了几个台湾英语,如巴仙(percent),哈地(Hard disk)。印象最深的是这么几句话,“易森没有当着我的面说他父亲如何如何,郑升却讲了好几回他外公怎样怎样。做人要谦虚本分噢。” 郑升鸡捣米般地点头表示受教了。
看样子,下午易森和黄亮升的谈话,彻底把黄亮升征服了,从此以后很长一段时间,他全力以赴支持易森,听不进任何不利易森的看法。
接着是各部门的汇报,首先是郑升,然后是小邹,最后是我。他们俩显然是没有什么准备,匆匆就讲完了。只有我认真准备了一下,拉了个单子,讲了大约十分钟。
我还没有从下午小芸出走的震惊中回过神来。虽然此事黄界雄预谋在先,但易森显然有用人失察之责。他和黄界雄,金晓光和小芸在一个部门里朝夕相处了如此之久,居然被蒙骗的如此之惨。如果说黄金的出走是天翔资源的流失,小芸的出走就是皇朝资源的流失,当时只有易森和我知道此事的后果。
我大致从加强内部管理几个方面谈了自己的看法,如订立策略,拟定计划,严格考核,人员培训,设计样张,短期及中级目标等,表面上是说销售部,实际上是指全公司。
当时公司里每一个人都忙於具体的事务工作,似乎没人负责全面抓总。易森不断地到这插一杠子,到那动手干两下,毫无头绪。而且雇佣及纵容小魏,破坏了公司工作程序,打乱了公司的组织结构。这种最高管理者的管理方法的随意性,对企业有很大的破坏性。
最后我说,“我是一个自己想不出什么好主意的人,但我能判断一个主意是否好坏。”
易森看了我一眼,他可能也明白我是针对他说的。一个企业的最高管理者,不应该冲锋在前,干扰部下的工作。
会议快要结束的时候,王赢利提出是否可以做软件的同时,也做一些硬件生意。大家都没有说话,把目光投向易森和我。
我瞟了易森一眼,他没什么反应,我明白他是持异议的。
我只好出面表态,“基本上现阶段皇朝做硬件生意的时机还不成熟。原因有几点,一是资金不足,10万美金中我们只可以动用5万来做硬件,而5万美金做大盘是不够的;二是目前皇朝的销售人员缺乏硬件销售经验,需要时间学习;三是软硬件销售是两个完全不同的领域,最好是分成两个部门分头负责,现在销售部门人手不够,不能分家。”
王赢利说,钱不够可以向董事个人借,事后利润分成,人手不够可以再请人,只要想做还是有办法的。
易森还是没有表态,蔡家启出面打圆常旱,以后再议。
以后再也没有议过,易森是不支持此议的,皇朝如果做硬件做大了,就没他什么事了。
今天阿唐回头给皇朝来个兵棋推演,有没有硬件做大的可能性呢?答案依旧是否。
做硬件除了资金问题之外,进关是另一个问题。当时中国货物走私的渠道有几条,1,官办大公司利用批文堂而皇之地进口;2,海南,深圳的出口加工区内转运出来;3,军队系统通过秘密渠道以军事机密为由走私;4,渔船或快艇从香港走私到大陆。
以当时皇朝的背景,只能委托人走第4条途径,一来不安全,二来量上不去。如此一来,只能做从深圳把货倒到北京的生意,利润空间不大。
等到93,94年后,深圳成为电子加工中心,电脑运销由过去的境外->深圳->北京模式变成深圳->北京模式,中关村里的倒爷们慢慢地就变了颜色,由原来做终端桌椅的农民们取代了。为什么,因为利润实在太薄,北京人做不了了。
晚上回到位於元大都古城墙边的家,已经是午夜时分,阿唐太早就睡着了。这是一所位于16层楼最顶层的一居室,是不久前租下来的。
我望着她熟睡的面庞,心里涌起一阵歉疚。结婚两年多了,一直是分居两处,刚刚安置下来。她跟着我受了很多苦,虽然我一般很少和她谈起我的走麦城,但她也应该能够猜出几分。
心潮起伏,了无睡意,信步来到阳台。夜幕下,远近的万家灯火阑姗,只有天际的亚运村依旧通明。
刚才临分手时,易森对我说起的话又响在了耳边,小邹今天上午拿了蔡家启三哥的护照去买大件去了,此前